密的《一叶小札》。她如今,的确是——从黑道来的人……
桩素再抬头时,眸中的神色已是清清的。对着轻尘冰凉的视线,她的唇角却是微微勾勒,扬起了一抹温温的弧度。
她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喜欢喝醉了。不是为了醉而醉,相反的,正是为了不醉,所以才会喝得这样酣畅淋漓。她为他觉得悲伤,然而更多的是心疼。
是母亲对不起这个男人。她本也不想做这个替代品,然而她渐渐发觉,其实自己也在潜移默化之间变成了那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却是这样的痴傻。
桩素依稀记起很久很久以前,慕容诗曾经说过,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离开轻尘。那时,她始终只是个替身。那么如今呢?或许轻尘并不曾察觉,然而当她看过《一叶小札》之后,霍然发现,这个人如今的言行同当时是多么的相似,然而,却又截然不同。
当年他可以彻底地将青鸢推开,然而如今的他,却没有办法彻底地对她撒手。一直都是若即若离,一直都是,时而接近时而疏远,最终,依旧没办法彻底地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
轻尘爱她吗?她不知。然而从他如今对待黑道的态度可以看出,轻尘始终是——在乎她的。
桩素从未发觉自己竟然是这样容易满足,或许也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她发觉自己的母亲原来才是对不起他的人。轻尘没有杀害她的父母,原来,他们二人之间并没有仇。
是他自己不愿意对她解释。而她也一直没有给他机会解释。如今偶然的机缘巧合之下,让她把一切都看明白了,桩素反倒有些忏悔。
如今轻尘对眼前的这个“离音”不信任,桩素觉得苦,却又认为是她自找的,是活该……
桩素缓缓地一低头,坦然地从轻尘的身边绕了过去。她没有再看他,而是微微咬着嘴唇渐渐走远。身后落了那个人的视线,更多的是探究,是深邃,然而她仿若氛围未觉。
其实现在的轻尘眉目间始终带着点哀伤,虽然是笑的,却没办法透出以往那样的随性了。他变了,变得对任何事务敏锐,变得对局势的变化格外关注。桩素知道他的改变或许是因为她,又或许,这才该是他本就拥有的姿态。
虽然有时会觉得不安,但是桩素依稀觉得,这样的轻尘或许比那个独自醉窝竹林的醉鬼而言,要好很多。虽然这样一来他会更累,会更寂寞……
桩素的唇角最终落了一抹略微的苦笑,但也知道自己始终还是不该留在这里,理当回去雪医山庄,继续做她的这个“小弟子”。她不是那种苦苦痴缠的女人,如果各人终究需要拥有自己的生活才能成全别人,她甘之如饴。
反正……即使她留在这里,恐怕也只是一个“黑道的卧底”罢了。如今这样的一件事,在轻尘眼中,她的接近照料恐怕也已经成为一种蓄意安排的预谋了。
桩素离开的背影落在轻尘眼里时,慢慢咀嚼而来,隐约有几分熟悉的味道。轻尘感到有什么自脑海中一闪而过,待要捕捉时,却又控之不及。
遥遥地,李九走近时看到他微出神,开口道:“盟主,她看了《一叶小札》吧?准备如何处置?要杀了她吗?”
轻尘回神时闻他这样说,视线一顿,道:“放她回去吧。”
李九蹙眉:“可是……”
轻尘的视线淡淡落过那本古谱的手写札记,散声道:“上面写的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话刚落的时候,他的身影一动,已经遥遥地到了远处。风一吹来,他步伐缓缓,渐渐远去。
李九不由回神看了一眼那个暗格。
抽屉里的两件东西,除了《一叶小札》之外还有一个盒子。那个盒子其实是空的,但万一方才桩素如果打开了它,那么里面的银针就会射出,顷刻封锁住她所有的脉络,一击毙命。
摇了摇头,李九将《一叶小札》收好,便也走了。
紫竹小筑里再无人影,周围一静下,又是一片萧疏。
第三五章 莫相离复繁(上)
次日。桩素筹备好了自己的东西,深吸了口气,便是准备向轻尘请辞。那一晚她并没有睡,而是熬夜写上了好多篇方子,好嘱咐轻尘日后定要暗时服下。其实她也知道恐怕又是自己多此一举,但总归是留一丝希望。
桩素来到厅堂的时候,才发觉竟然有人,而这个人却又是自己的一个旧识——如今楚国的丞相,流苏。她在外边一时踟躇,不知是否该当进去。
屋内,流苏正将自己带来的东西赠上,言语温和:“盟主,这是皇上对您的一番心意,西南进贡的沉香,还请收下。”
箱子打开时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幽香,很是清和。这抹香味擦过桩素的鼻息间时,却让她的瞳孔因诧异而一时深下。这些味道,弄地有些过了。桩素原本该冲进去当即揭穿,然此时只能强压住心中的不安站在外边。
要知道,送来这些东西的“皇上”,正是沉简。
桩素心下顿时烦乱。莫非是沉简要对轻尘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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