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夜无眠,窗外的天色由深邃的漆黑渐渐变亮,隐约投入几分晨光,落在被褥上。他的眼不由地眯了眯,面色依旧有几分苍白,但伤口已被处理,也是渐渐回复了生气。
空旷的房间。流苏忽而下了床榻,许是失血过多,满身的伤依旧让他的步子有几分的蹒跚。他走到窗边,取出一支长如小指的竹笛,放在嘴边一吹,竟是落出几阵清脆的鸟叫声。他的神色有些空茫,一阵阵悦耳的鸟啼泻出,少会,一只通体洁白的信鸽从院外飞入,落在了窗边。
流苏取了房中的纸笔写了一张字条塞入信鸽脚上的空竹筒中,手一松,那信鸽翅膀几下扑闪,轻车熟路地向西面飞去。
流苏的视线始终落在那一白点之上,待那信鸽已没了去向,也久久没有移开。
徐徐的风吹乱了他的发。苍白的面容,映衬着他那唇上的一抹朱红。若不曾留意到他紧握作拳的手,他面上的神色始终是淡地没有丝毫情绪。他的拳握地这样紧,十指深深地陷入掌心,已是隐约的痛。
“她始终是一叶盟的人……”
他淡淡的一声叹息,温婉的面容中隐约是嘲讽的神态。
风一过,带着他的话随着信鸽脚上的信笺远远地荡去。一路西去,在某个院子中,有个少年高声地一吹口哨,洁白的信鸽翅膀一扑间直冲而下,那少年伸手,信鸽的爪正好抓上他纤长的指。
“纳言,是苏儿来的信吗?”
少年刚将信鸽脚上竹筒内的信笺取下,闻言将手一扬,见信鸽远远地飞去落入旁边树林间的鸽丛中,笑吟吟地应道:“是二少爷的信,大人。”
这是一座古朴雅致的别院,装饰却都是极讲究。问话的那人年纪略大,躺在庭院中的摇椅上,悠悠地晃着身子。摇椅是用青竹做的,隐约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一旁桌子上的茶壶里沏着上好的碧螺春,香气袅袅。
若是来过楚国京都洛阳的人,定知道这处别院是当朝国相的府邸。
楚国国相流昆,权倾朝野,只手遮天。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恰是刚刚下朝,流昆感受着杯中的茶香,不徐不缓地问:“苏儿向来谨慎,这次既然动用了信鸽,可是发生了什么?”
纳言一目十行地将信件看完,渐渐敛起了笑:“大人,二少爷说,一叶盟的酒使出现在扬州了。”
“咔嚓。”因握地紧,流昆手中的瓷杯略略发出了碎裂的声音,他眯了眯眼,眸中透出几分精明:“这个人竟然还活着?”他的话语淡淡,凝着庭院中的绿景语调稍稍一顿:“苏儿可有说是什么原因?”
“二少爷的信中说,他同轻尘的养女在扬州遇到流云山庄的袭击,那女孩被陌离渊带走了,他因被酒使所救,才保住了一条性命。”纳言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很是担心。
“哦——?”流昆抿唇意味深长地一笑,“陌离渊亲自现身只是为了拐走一个女孩?然后,竟然连酒使也出现了?有点意思。”他将瓷搁到桌上,从摇椅上站起,转身向屋内走去:“苏儿这次做地不错,该记一功。”
“大人!”
流昆已走到门前,听纳言叫他才站住脚,回头诧异地看他:“怎么,莫非还有别的情报不成?”
纳言手中的纸已被他紧紧握住了一团,终于将心一横,说道:“大人,请您想办法让流云山庄放了素素小姐吧。”
“素素?哪个素素?”流昆一时没反应,想了许久才“哦”了一声,“你是说笙箫谷那个轻尘的养女?”
纳言咬牙答道:“是!”
流昆眉心一拧,很是不解,“她的死活同我有什么关系?”
“大人,这么多年,从孙老的来信中不难得知二少爷对素素小姐的重视,如今素素小姐入了流云山庄生死未卜,二少爷心中定是难过!”
流昆冷笑:“所以呢?”
纳言被他看地全身发凉,却也应着头皮道:“二少爷从小被独自送入一叶盟充当耳目已属不易,如今又带来如此重要的消息,希望大人看在此次少爷险些丢了性命的份上,救下素素小姐吧!”说完,竟是屈膝跪下。
“你这是在责备我吗?”流昆嘴角的弧度冰冷,看着纳言倔强地挺直着的背脊,声色无波,“纳言,你跟我几年了?”
纳言不想流昆会问这个,一愣之下答道:“回大人,纳言五岁被送入国相府,如今已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我也希望你明白,身为我流家的子嗣,他们本就该有着为家族献身的准备。不论是如今远在战场的流夜还是在隐觅身世久居一叶盟的流苏。这是本该有的觉悟。我知道你怪我狠心,但这并不是你该管的事。”流昆随意地拍了拍散落身上的尘,不再看跪地不起的纳言,转身走进了屋子,“但这个素素似乎不是个这么简单的角色,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让她死的。因为——她还有用。”
浅浅的笑落在他的脸上,最终转角处随着身影的消失而隐灭。
“二少爷,我也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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