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欣欲哭无泪啊，是她得寸进尺，还是这个男人得了便宜又卖乖？
    打开房间的灯。
    屋子里一切设施依旧，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行李箱，回洗手间听他的话将洗好的内衣放烘干机，又拿起睡衣换了，躺在温暖舒服的大床上，想着他甜甜的浅浅的吻，很快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而凉夜的房间里——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乔歆羡将今晚与陛下用餐的全部过程跟凉夜说了一遍。
    因为害怕凉夜难受，所以他尽量用温润平静的口吻客观阐述，没有将自己的情绪带进去。
    可即便如此，凉夜听完之后，心还是狠狠疼了一下！
    她根本没有想到司南会这么这么喜欢凯欣！
    “都是我最近太忙，居然忽略了司南！”
    她难受地转了个身，觉得胸口喘不过气来，如黛一样的眉紧紧拧着。
    她一心想着易擎之需要有个伴，却忽略了司南有可能会喜欢上凯欣！
    也对啊，司南跟凯欣，年纪差不多的！
    她怎么就将这件事情疏忽了呢？
    乔歆羡心知她在意司南，见她这般难受，便从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温润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宠溺，极尽轻柔：“这不是你的错。感情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预测。也许，会有更好的女人在前方等着司南。”
    凉夜难过，不是乔歆羡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乔歆羡轻叹了一声，想起什么，又对凉夜道：“上次芳姨跟我说，她想我给司南介绍一个文静内向的女孩子，适合过日子的，芳姨还专门说不想要千金大小姐，娶回家就像是供了个姑奶奶一样。”
    凉夜还是觉得心疼，对于芳姨的话不以为然：“司南喜欢什么样的，又不是芳姨能决定的。而且，男人若是喜欢你，即便把你当姑奶奶成天供着也是心甘情愿的。”
    “就像我？”乔歆羡忽而笑了，既然无法开解，那就转移话题，不让她再纠结了：“就像我这样，即便天天伺候你，也觉得是无比快乐的事情？”
    说着，他的声音暗哑下来，凑近她亲吻她的耳垂：“夜儿，今晚可以吗？”
    凉夜直接坐起身，距离他老远，皱着小脸义正言辞地拒绝着：“我爷爷刚死，头七还没过！你让我这种时候跟你陷在温柔乡里，像话吗？”
    乔歆羡：“……”
    虽说儿子已经三岁多了，但是他们之间亲密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他才刚刚尝到甜头，又要因为她的例假跟爷爷的丧期一拖再拖！
    怏怏地望着她，乔歆羡知道这样问出来不大好，却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道：“夜儿，这个……要守多久？”
    这一下，倒真是把凉夜问住了。
    她认真想了想，道：“我们中国，有守孝三年的说法。”
    乔歆羡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不是吧？”
    三年？
    他澄澈的眼珠转了转，忽而转了个身侧躺着，背对着凉夜，再满是无奈的样子道：“听说，男人一开荤就止不住了，上次在ktv是因为意外，过程我不大清楚了，但是这次尝过了，你若是让我禁欲，我肯定会禁，但若是真的忍不住的话，有个什么闪失，你别怪我。”
    他想说，他要买个娃娃吓吓她。
    但是没想到床上的女人如此彪悍，直接一脚狠狠揣在他的屁股上，险些没把他踹下去！
    他揉着屁股转身，一脸哀怨。
    还来不及诉苦，就看见凉夜站在床上，一副望着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身子若是脏了，就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过去那么多年没有你，我跟康康一样过来了！你要是再说这种话，直接从我房间里滚出去！”
    乔歆羡：“……”
    他怔怔地看着凉夜。
    她有些粗鲁却义正言辞地向他表明了她的立场。
    可是怎么办？
    乔歆羡觉得自己有点吃错药了，居然爱死了她粗鲁地讲脏话的样子。
    忽而，他一掀被子，拉住她的小手道：“来来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凉夜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闹哪一出。
    而乔歆羡则是将她搂在怀中，盖好了被子，温声道：“聊聊天啊，聊聊那时候，你、你拿酒瓶砸了我的脑袋，然后跑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头上缝了好几针呢！”
    这是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的禁区，无人敢去触及。
    因为那一天，凉夜失去了太多：贞洁、高考、母亲。
    而时过境迁的现在，乔歆羡心中有很多疑问，很多心疼，因为很爱，所以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他扳过她的小脸，让她认真凝视自己：“夜儿，我当时被人下了药，所以一直在等走廊上有男人过来帮我打电话。我看见你一头短发，穿的像个小男孩，就将你捞进了房间里。你当时，一定吓坏了吧？”
    凉夜从他的瞳仁里读懂了歉意。
    想来也不是矫情的人，她点头，承认了，又微微笑着：“都过去了。”
    四个字，云淡风轻。
    却落下了多少伤痕在彼此心上。
    乔歆羡松开她的下巴，轻吻她的额头：“我的调令下来了，下周一上任。凯欣明天也要回国了，康康这个年纪，每天不上学在家里荒着也不是个事。我们一家三口搬去军区大院吧。像之前那样，不管我多忙，我只要在家，就亲手给你们做早餐，康康也能上学，他还喜欢在二楼的泳池里泡澡，怎么样？”
    凉夜听着，觉得很美好。
    没有什么比得上一家三口亲密无间地生活着。
    尤其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忽略了司南，也忽略了康康。
    凉夜认真道：“好好陪儿子，是比较关键。不然一眨眼，儿子就大了。”
    两人说好之后，又聊了好一会儿，最后凉夜的声音越来越小，就这样睡在了乔歆羡的怀中。
    翌日。
    凯欣揉着头发下楼吃早餐，就发现易擎之已经坐在那里了。
    而且，那一双俊逸的双瞳下，明显的乌青。
    凯欣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有些诧异地问：“咦，易先生，你昨晚一夜没睡吗，为什么会有黑眼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