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国的说法,田立心是能理解的。
做人嘛,面子当然很重要啦,锦衣夜行什么的的确是太浪费了。
一般人要是发了点小财,怎么能不在乡亲面前显摆呢?
至于田立国说的,明天回老家和清明节扫墓的事,就要说起碧溪的宗族氛围了。
碧溪是一个少民自治县,其人口数量有二十五万人左右。
明面上,少民的数量占据半数,但实际上,真正的少民甚至都不到五分之一。
为了达到建自治县的民族比例,很多人都成了明面上的少民,包括田立心一家。
少民的身份,倒也给田家带来了便利。
至少,在计生政策之下,田母还是毫无压力地生下了田立民。
因为碧溪县并没有像样的大厂,这儿的宗族观念依旧存在着,并没有被完全打碎。
很多自然村,都是只有一个姓氏。
碧溪县有九个大姓,其人口超过十五万人,这些大姓包括柳、邓、陈、徐等等。
田姓并不在其中,但碧溪县姓田的男丁也有近千人。
原来的田村男丁也就两三百,但整个村也是只有这一个姓。
在一个地方,同一姓的往往都拥有共同的祖先,宗族观念便自然建立起来了。
正是因为这传统的宗族观念,像田父、二叔这种出身的人,才越过了成份得以上学、参军。
碧溪县没有像样的工厂,所以很多宗族还根深蒂固地存在着。
倒是在六十代末修建碧溪湖时,原碧溪河两岸的近百村庄都土崩瓦解了,宗族制度在这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也是在这时,老田村被一分为三了。
田家祖坟就在碧溪湖东岸的老田村,这儿也是田父的出生地。
与老田村相隔七八里宽的碧溪湖,遥遥相对的西山脚下,坐落着的便是田村。
此外,还有二十多户被安排在几十里外的碧石,这儿也被称为新田村。
田立国说的回老家,就是回老田村,而清明时,田氏男丁扫墓之地也是这老田村。
从青柳到老田村,有两条路可行。
一是往南先走五里到田村,再坐船直达对岸。
另一条,就是往北开车先到县城,再从县城东边往南走,车程差不多是两个小时。
田立国生性是怕水的,今天想起买车,大概是因为明天不愿意坐船吧?
说起回老家,田立心也就没有理由劝他放弃买车了。
第0058章 传统
田立心挂掉田立国的电话,便去了陈光的网吧。
这个有着碧溪县第一家网吧称号的无名网吧,如今的电脑数量已经是最初的两倍了。
可惜,陈光并不在网吧里。
田立心离开这里,便骑着车过桥去了南门街,这儿也是碧溪县城的古城。
古城被两条交叉成“井”字形的街道,分成了面积相似的九宫格,但这个九宫格的北面只有中间的一格还住着人,徐浩然家便在这儿。
到了徐家,田立心却没能看到徐浩然,问了他的祖母,才得知他和徐父扎龙衣去了。
舞龙、炸龙,正是年节里在碧溪县城举行的传统娱乐项目。
年前的两天,古城的七个舞龙队,就会分别前往县城里的各门各户拜年。
舞龙拜年的年轻人,当然就会得到很丰厚的回报。
但在县城的方寸之地,又是怎么保证几支舞龙队不会挤到一起的呢?
这就要说起炸龙了。
顾名思义,炸龙就是将鞭炮扔到龙身上,直至将用布扎成的龙衣炸毁为止。
从初一到十四,每天晚上都会有两支舞龙队在县城的中心广场斗龙,他们的出场费是有关部门提供的。
斗龙,当然会吸引县城和各个乡镇的爱好者们,他们多半会带着鞭炮前来狂欢。
到元宵节晚上,古城的七支舞龙队便会同时登场,那时候碧溪县城也是万人空巷的。
这晚上,坚持到最后才被炸毁的龙,才是这一年的最大赢家。
从初一到十四,每晚毁掉两条龙,元宵节一晚则会炸毁七条龙。
也就是说,每支队伍都得先准备好五件龙衣,这也是徐浩然此时不在家的原因。
舞龙、炸龙时,数万人一起狂欢的场面是非常热闹的,同样也会存在着安全隐患。
穿着全套防护服的舞龙队员,被鞭炮炸伤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围观的群众也有可能被横飞的鞭炮命中,更别说,有些人为了躲避鞭炮而到处乱跑,从而引起的踩踏事件了。
而在这全县年轻人云集之时,各村各姓之间发生的斗殴,也是时有发生的。
尽管如此,这项流传已久的传统,还是在碧溪县城年复一年地流传着。
田立心很少参加这个活动,哪怕偶尔去一次,也是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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