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树上挂满心愿签,安度瞄到一旁的玩家写着“求今年考试顺利”或是“希望开箱高阶心法爆率UP”之类的愿望,不禁露笑。
三生树泛用为普通心愿树,其名由来早被遗忘。
但安度记得——前世有缘,今生相逢,三生有幸。
*
夜场活动结束,小食摊乌泱泱地布满人,连座位都难找。
安度和陈沧返回住处换了衣裳,到邻近的地下酒吧买两盅当地的梅子酒和小食带出。
他们坐在旅店后院的石阶,四周静谧,酒吧的音乐声虽远却清晰。
安度有一下没一下把酒当水一样喝。梅子酒度数低,但上脸快,面颊很快泛起酡红。
陈沧阻她继续,“别喝了。”
“行,不喝,给你看表演。”安度把酒壶放下,不知从哪摸来一张扑克牌,拇指轻拨,手朝背后斜45度飞出,给他展示一次帅气的回旋飞牌,“你会吗?”
陈沧笑一声照办,纸牌稳稳收回手中,他扬了扬,像是嘲笑她班门弄斧。
安度没怼他,和他提起过往经历:“有一年冬天在加拿大,可能是刚做完催眠治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蹲在一间酒吧门口哭。”
“后来有个路过的小哥就教我玩飞牌。他裹得厚实,我也没看清他长相,等我学会,他就走了。”
安度托腮回想,眼中有清浅的醉意,“他一句话没说,我后来还猜他是不是哑巴。遗憾的是,我没来得及和他道谢。嗯,我总是来不及做很多事。”
陈沧揉她脑袋,“来得及。”
“除了那个我再也记不起名字的小男孩,以前我最信任的人是我奶奶和我大哥。小时候我奶奶怕我心理敏感,坚持自己照顾我。后来她身体变差,才采纳宋阿姨的意思,让我们搬到大宅一起住。十四岁前,我都没见过裴景言和裴文婷长什么样。”安度笑,“我是无所谓,多了个便宜哥哥,谁知道妹妹那么难搞,和她合不来。”
“我知道。”陈沧低声。
“你知道?你不知道。”安度拍一下自己膝盖,语焉不详,“……现在的裴景言,让我很害怕。”
汗毛微微倒立,她逃避:“算了,不提他。”
“二十岁后,最信任的人是韩楠,我见过他复健时候满头大汗,艰难行走的样子。车祸后我不记得很多事,有时做完治疗控制不了情绪,他总想办法逗我笑,明明他损失比我更大,行动不便也做很多游玩攻略带我散心。念书也是,别人都说他只会以学姐为中心。人要知恩图报,所以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都不会不管他,是我欠他的。”
安度肩膀碰碰陈沧,恳求道:“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你不要太为难他,我不要求你和我一样欣赏和照拂他,但是……多给他一些时间适应工作。”
这很像走后门的关系户,她越说越轻。
“他适应得很好。”陈沧没多搭话,垂眸拿起酒盅又放下,看不清表情。
安度舒一口气,迟疑十多秒,才涩然出声:“还有一个人……我猜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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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隐于云层,酒瓶空见底,微醺的感觉一如最初。
安度看向陈沧,“……是不是因为我不认真的开始,所以得不到认真肯定的答案?”
陈沧回视,安度不能坦然看着他继续,只抱着膝盖,随手捡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自说自话:“我看不懂你。你和我的距离总是在变化,捉摸不定。你对我好,我会想你以后是不是同样也对别人好。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对你……”
话语戛止,他们之间很简单,又好似很复杂,她只能在迷雾中抽丝剥茧。
安度头垂得更低,扔了树枝,从口袋中掏出被她抓握了一天的纽扣放在手心,睁着湿亮的眸子凝视他,问:“……第二颗纽扣。是我以前从你衣服上剪的,是我拿走的,对吗?”
她剪,他给,他们曾经应是再亲密不过。
什么白月光黑月光朱砂痣青砂痣,或许只是过去的她,安度觉得自己很可笑。
十年荏苒,为什么错过,为什么分离,绝不是他之前的“小心眼”说辞,她想听他亲口道破。
陈沧身形不动至僵,缓缓点了一下头,但仍是默然,呼吸深重。
数秒后,他伸手覆住她的手心,挑她没说完的话反问:“你对我怎样?”
他还是不肯透露半句,安度也不愿答,鼻头酸意上窜,凝聚的泪滑落,她撇开眼摇头,“不怎样。”
陈沧轻叹,抬手为她拭去眼泪,换一种主动权交由她的问法:“那你希望,我怎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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