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你就不难受了。”
他拿两个枕头垫在她背后,往她身上披一条酒店的毛毯,拿起粥喂她。
陈沧舀起一勺,小心地吹凉,蒸汽熏上,他的眉峰像染了薄雾般柔和。
“我们……”安度眼无端发热,嗓子滞着,低低地问:“……我们以前真的不熟吗?”
“嗯,”陈沧面上没什么波动,喂她一调羹,“确实不是很熟,你想起什么了?”
“不知道……”
梦是无意识的信息杂烩,留给她的只有当时的情绪与鲜明的符号,睁眼醒来那些画面如断了线的风筝,消隐不见。
安度很沮丧,她尝试拼凑,“好丽友……是什么?”
勺柄轻抖两下掉进碗里,陈沧敛眸捏起,又喂她一口,笑:“一种普通的甜食。”
“我知道它是,”安度吞一口粥,拧眉,“我是说……”
这种食物的意义似乎曾被她赋予又毁灭。
咸淡适宜的青菜粥滚过喉咙,十几勺下去加上之前的药效作用,安度额间开始渗出细小的汗珠,身骨如慢慢卸除重物般逐渐恢复轻松。
她安静地由陈沧喂着,最后一口粥入肚,安度咽得很慢。
陈沧擦净她脸和脖子上的汗,柔缓道:“继续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他帮她掖好被角后起身。
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情形她已经忘了,好像躺在床上睡三天就能自愈,但她现在不想好得那么快。
“你要走了吗?”安度问。
人的抵抗力变低,就会如孩童一般容易引诱,贪心地什么都想留住。
陈沧笑一下,“你想让我走我就走。”
他们视线一俯一仰缠了几秒,房间也静默了几秒。
那本书名带着“选择”二字的厚皮书依然醒目,安度目光下移,最矮那层的书架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儿童读物。
她说:“我睡不着,想听故事。”
订酒店房间时只剩下昂贵的儿童套房,远眺便是游乐场不灭光亮的城堡塔尖,不如索性任心性回溯二十年。
“我不会讲,”陈沧好看的眉毛扭成一个纠结的川字,嘴角却上扬,“你多大了,还要听故事才睡。”
“呜呜呜……我要听……”安度假哭,指了指床尾的书架,“你不会讲的话,随便从那边抽一本来念也行。”
“大小姐,你怎么那么难伺候。”陈沧摇摇头,随手取了一本薄薄的儿童绘本。
他念第一句:“兔子该上床睡觉了,可是他紧紧地抓住兔妈妈的长耳朵不放……”
“你这是国旗下朗诵吗?”安度打断,不满他照本宣科,“你坐下来念,站那么高,我仰头看着好累。”
“诸多要求,”陈沧轻笑,“念故事听声音就行。”
他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继续:“他要兔妈妈好好听他说,‘妈妈,猜猜我有多爱你’,他说。”
“兔妈妈说:‘喔,这我可猜不出来。’”
安度还是有意见:“你这样像给垂死的老人念遗书确认函,”她拍拍床边,“……你上来念。”
陈沧叹气照做,“这样?”
“要整个人躺上来,靠在这里。”
安度往里挪,给他留出一个人的床位。
陈沧刚按她要求的姿势摆好,腹部就多了一颗头。
安度枕在他肚子上,卷着被子膝盖弯缩,像婴儿的姿势,头发分散地落在他的毛衣和她的睡衣。
陈沧失笑,半垂眼睛,“你自己没枕头?”
“我就要靠在这,快念。”安度侧首,后脑勺对着他。
陈沧揉一把她的头,摊书道:“小兔子说:‘这么多’,他把手张开,开得不能再开了。”
“兔妈妈的手臂要长得多,‘我爱你有这么多。’”
“哦,这真是很多呀,小兔子想。”
……
绘本以图为主,每张图只配上很短的几句话,陈沧边读边翻页,书页摩擦沙沙,与他醇厚的声线交织。
磁性的嗓音念着稚拙的话,并不滑稽。
陈沧没有夸张地模仿书里的语气,只是平淡地叙述,他的声音像水一样柔柔地叮咚入耳,通到心脏。
他越念声音越低,“他倒立起来,把脚撑在树干上,然后大声地对妈妈说:‘妈妈妈妈,我爱你,我爱你一直爱到我的脚趾头。’”
“大兔子把小兔子抱起来,甩过自己的头顶,说:‘我爱你一直到爱到你的脚趾头。’”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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