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一顿，倒水的速度明显放慢了。
    程槿余见状，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我不喜欢喝甜的，就喝茶吧。”
    好在夏语拿的是茶杯，其他人也没多想。
    “程总，您的茶。”夏语把被子递给他。
    “谢谢。”
    程槿余接杯子的时候，手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她指尖上轻轻捏了下。
    “……”
    夏语缩回手，扫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他们的方向，回头飞快地瞪他一眼。
    导演还在想视频的事儿，等菜都上齐了，他终于忍不住问：“程总，不知道我早上发给莫特助的视频您看到了吗？”
    什么视频？
    夏语就坐在程槿余身边，闻言好奇地竖起耳朵。
    程槿余淡淡地说：“看了。”
    导演等他评价，没想到一分钟过去了，他也没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心里的忐忑又多了几分，他只能硬着头皮发问：“那您觉得他们演得如何？”
    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温成泽和夏语。
    想到在视频里看到的那一幕，程槿余眼神淡了下来。
    导演：“……”
    不是，您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觉得演得不好？
    按理说程槿余作为投资人，的确有提意见的权利，可是他并非专业人士，在拍摄方面导演也有权利不接受他的意见。
    片刻后，程槿余给出两个字：“尚可。”
    “……”导演说，“那您觉得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程槿余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缓缓道：“我说了就会改吗？”
    导演：“……”
    那当然不会，拍都拍好了，我也就是意思意思问你一下。
    仿佛看出了导演的想法，程槿余轻笑了声：“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拍吧，我既然选择了你，自然是信得过你的。”
    导演：“……”
    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不信呢。
    另一边，温成泽见夏语不怎么动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鱼肉：“这个鱼在江城很出名，你尝尝。”
    看到自己碗里多出来的鱼肉，夏语愣了一下。
    她转过头看温成泽。
    温成泽朝她笑笑：“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得心不在焉了？你再不吃，一会儿菜就要被别人吃完了。”
    夏语眨眨眼睛。
    她没有心不在焉，她就是在偷听隔壁说话而已。
    “谢谢师兄。”
    夏语客气地回了一句。
    却在下一秒，她的碗里忽然又多了一块糖醋小排。
    “尝尝这个。”
    程槿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夏语又侧过头。
    程槿余却没有看她，视线跳过了她，望向和她同时看过来的温成泽。
    温成泽有些意外，他虽然是DREAMS的艺人，但和程槿余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常年在外拍戏，和公司联络多半也是通过他的经纪人或者助理，很少直接和高层交流。
    程槿余在他眼里，是老板，但因为接触得少，他对他并没有太多的敬畏。更何况以他现在在娱乐圈里的地位，完全不需要害怕程槿余。
    温成泽挑了挑眉，又夹了一块鸭肉给夏语。
    夏语还没反应过来，程槿余紧接着也给她夹了一筷子笋干。
    温成泽又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
    程槿余给她夹了一块血旺。
    一来二去，餐桌上的其他人全都停下动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最惊讶的要数导演了，现在这算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聊着聊着，这两人就开始比谁夹的菜多了？
    夏语看着眼前就快要堆成小山堆的各种菜，脑袋嗡嗡响。
    如果说程槿余最开始的举动让她不明所以，那么现在她算是彻底懂了。
    这男人是看到温成泽给她夹菜，所以吃醋了？
    思及此，夏语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温成泽又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怎么还和他较上劲儿了？
    悄悄的，夏语在桌子底下拽了拽程槿余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