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权衡过，如果同时将两个备选的名单交上去，投资方一定会选择有名气的那个人来演，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打算赌一把，只写了夏语一个人的名字，就算她前期无法顺利入戏，有温成泽在，也不是什么大事。
    谁知道夏语的表现竟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们两个来一下。”
    导演朝他们招了招手。
    夏语和温成泽对视一眼，走过去。
    导演先让他们看了一遍回放，只需要后期做个剪辑和调整，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你们两个老实告诉我，在拍戏前是不是偷偷对过台词了？”
    要不然怎么演得这么顺呢，连台词都没说错一句。
    夏语摇头：“没有啊。”
    温成泽在江城有房子，而她住在酒店里，两个人除了在机场和拍定妆照的那天见过面，其余时间也都没有联系过。
    “这样啊。”导演摸了摸下巴，“本来我打算这部戏用四个月的时间拍完的，现在看来也许能够提前一个月完成。”
    夏语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导演却突然笑了，拍了拍温成泽的肩：“去把湿裤子换下来，现在这天气最容易感冒了，你可是我们组里的主心骨，赶紧把衣服换上。”
    温成泽本来也没弄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听他这么说，恍然间懂了。
    他们刚才的那场戏，一遍过了。
    温成泽换衣服的时候导演为了表示自己没选错人，用手机对着监视器把这一段给录了下来，当即就发给了莫北。
    莫北当时正和程槿余在一起开会，商量的也正好是关于《神女在上》这部戏的后续投资和宣传。
    会上众说纷纭，但大家都有一个一致的意见，把宣传的重点放在温成泽身上，至于女一号夏语，本来也没什么名气，靠她并不可能给这部戏增加多少收视率，不如前期放弃对她的宣传，等播出之后如果效果好，再进行适当的包装和投资也来得及。
    几个人讨论得激烈，除了莫北没人注意到在他们说出这些意见后程槿余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莫北完全不敢吱声，甚至在心里为这些人捏了一把冷汗。
    听听，你们当着人家老公的面把人家老婆扁得一文不值，还没半点眼力见，再说下去万一人家老公生气，你们一个个都得卷铺盖滚蛋。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来自《神女在上》导演的一段小视频。
    莫北悄悄点开，顺手开了静音。
    画面上身着红衣的夏语被光着上半身的温成泽抱住了腰，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温成泽突然低头，在夏语的唇上亲了下，然后飞快地跑开。
    “……”
    看到这一幕的莫北瞪大眼睛，即便明白这是戏里的片断，可这也太刺激了吧？上来第一场就拍吻戏，以后岂不是还有更多这样的镜头。
    他下意识地望向程槿余。
    下面的人还在说话：“我听说当时试镜的不止夏语一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导演最后却选了她。她根本没多少演戏的经验，这部戏又是我们公司今年花了重金出品的，换作是我，也不可能让一个十八线的女演员和温成泽合作，简直就是浪费了温成泽的流量。”
    莫北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导演：【温成泽和夏语的表现都太棒了，这条一遍就过了，麻烦莫特助给程总看一下，他并没有选错人。[龇牙]】
    “……”
    莫北有那么点纠结，这到底是给看好还是不给看好呢？
    他正犹豫，旁边突然传来“啪”的一声。
    是程槿余把钢笔扣在桌上的声音。
    不响，会议室里却一瞬间安静下来。
    “夏语出演女一号，是我决定的。”
    一直没说话的程槿余抬眸，视线往在座的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淡淡地开口，“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
    先前说夏语不好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反应再迟钝也感受到了程槿余的怒气。
    是因为他们说了夏语吗？
    可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啊，夏语本身就是个新人，像这种年度大IP，放任何公司都不会优先选择让新人出演。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度压抑得可怕。
    莫北低头瞅了眼手机屏幕上导演龇牙笑的表情，飞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