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仙倌。
润玉抬手,袖中的封录瞬显于掌心,语气如寒冰,锋利之势破竹般直指人心,“若想得到,便让水神立刻来求本座,过时不侯!”
润玉拂袖收手,一眼未瞧他们,干脆直接的转身。
他的决绝,大致说来是彻底死心。
润玉走了仅两步,忽而停下来,侧目,星辉与月华相融而洒的光透过木叶罅隙,令他容颜明明暗暗,脸上神情旁人看不清,眸中讳莫如深,“邝露,立刻拟诏,本座遵鸟族首领穗禾之意,赐婚于玄武神君。”
“是。”邝露行礼告退。
彦佑愣住,只是片刻。
他走了两步,不知是否绊到了东西,突然跌倒在地,腿跪在地上摔的很疼,而心中憋的气血竟然一时未撑住,呕出几口血,洒在地上,血红轰散了缭绕的仙气。
一只手伸到他眼前,耳边嗡嗡作响,听不清是男是女是何话,他抬手扇开,咬牙撑着站起来,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一步一步,艰难前行着。
润玉面无表情地举步前往,心中不怒不喜,平静处之。
润玉回到璇玑宫,坐在书案上落笔书写,一盏茶而已,便得传话,说水神正向璇玑宫赶来。
一种气急又懒得理睬的情绪浮上心头。
如今他是懂了,一杯茶泯恩仇的境界,是极高的,人人都想学。
愚的,可能是他自己。
“天帝陛下。”
“水神可是来要荼姚封录?”润玉停笔,目看墨渐干,“本座可以给你。”
水神作揖:“是。”
润玉抬了头,“水神用什么来求得?”
水神:“陛下要什么,若臣有。”
润玉挥手,一道封录现于水神面前。
水神伸手拿住,下一刻,愣住,急忙翻开封录,继而叹息,收起了被烧了一半的封录。
“水神任职多年劳苦功高,本座特赐水神凡间一宅,让你做个逍遥自在的散仙。”
“多谢陛下。”
水神立足于天界万年,怎会不知天帝明赐暗贬,可惜,他从凡间恢复水神之位时,已有千年,许多势力和他身边的亲信都被润玉清除,孤身立事,这一天,早晚都要来的。
水神看上去很从容,卸冠,拿着被烧毁得只能立六日灵祠的封录,离开了璇玑宫。
而锦觅因擅自作主荼姚大典一事,被降为仙上,剥夺上神之灵。
润玉这次,没有给他们留下一条后路。
天界偶有大风。
仙侍洒扫正殿未关门,书案留有天帝笔迹的字卷被吹飘在宫外。
月光下,字字刚劲有力。
——仁不为政,慈不为帝,情不立事。
78
润玉站在云端上垂着双手,低眸看水神携家眷撤离了府邸,眼底朦胧愠意随着心中所想而散。
他当上天帝后,最希望能有水神忠诚辅佐,贤臣难得,可惜,物是人非。
邝露叠手,轻步而近,追溯他神情中过于沉着的安静,目光由他向下滑至逐渐隐于仙霭之中的水神。
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的身后,在空中留下露水清浅的痕迹。
“水神,请留步。”
洛霖回首,见端庄高雅的邝露急步走向他,含笑道:“夜神有何事惊慌?”
邝露递出手中玉壶清酒。
洛霖接过,指腹轻轻摩挲凉玉壶身,沉思片刻后,望着清酒叹息,“夜神不必强求,本仙意已以决。”
头顶云雾沉厚,色暗阴郁。
邝露:“邝露不懂。水神向来明辨是非,怎会为了荼姚逆了陛下……您知道,他本意并非如此。”
洛霖语气温和:“本仙已立事数万年之久,志有事力尽其善,无愧无憾,但情一字终成残,为苍生万年理是非,纠错拨正。漫长岁月里,不知家有小女,儿时未尽责,如今事已至此,唯独对小女,本仙既为父勿用对与错。”
他一路走来,经历生生死死,离别聚散,回头看,平淡生活才是福。
归隐,是他的选择。
“有劳夜神捎话,小女与女婿多有不周,还望天帝海涵。”洛霖将紧握的盛清酒的玉壶丹心归还给邝露,“天帝为良君,自有忠臣为伴。”
邝露心情复杂地看着水神离开。其实她明白,锦觅对他而言,是女儿。
他帮的,是自己,也是女儿。
天界幽静,每一条路都很长。
长裳尾拖地扫散仙气,身后的路,显出精致却孤寂的刻图。
满是刻痕的地,须臾之后,将被轻缈的仙雾遮住。
润玉最好不过只是无情无欲的太上神尊,不哭,不痛,不恼,游历天下,看遍他有生之年都将无法理解的任何情感,人们在与生死离别相遇时常悲痛或歇斯底里,在他眼中将成一粒无法体会和感受的尘埃。
过往万年里犹如刻痕的人和事,都沉在死潭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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