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心情不好,走吧。”
彦佑走了几步,回首,那万年孤独的宝座之上,冷清之人虽如美玉但不懂人之常情,与顽石有何不同?他叹息转头,走出了璇玑宫。
润玉仇恨并未加注在旭凤身上,只是荼姚始终是他母亲,这道鸿沟,无论过了多久,都是无法逾越的。
他可以既往不咎,但他没资格替长眠的生母,说原谅!
其实润玉仅剩的这几位亲人,是懂他的。
知他所爱,晓他性情。
“锦觅,要不你穿上红衣,做回那颗小葡萄好让润玉看着心欢。”月下仙人想破脑袋想到的主意。
彦佑犹豫了片刻,虽是下策,但也是个法子,“也好。”
月下仙人还说:“说不定润玉一开心就恢复凤娃神籍,棠樾也好有个威风凛凛的战神老爹。”
锦觅同意了。
姻缘府的落霞锦最配锦觅,这段话,不知由何人起,传了千年。
北柠也曾耳闻,今日说的人尤其多。
她与天帝保持着该有的君臣距离,旁人不知她心,说起百桩锦觅上神与天帝曾经的事见她走来并不避讳,反而笑得灿烂将往事完整复述与她听来。
她微笑点头,转身之后,眉目间,是一寸又一寸的恍惚。
这场华丽的两花赠与,连太湖亭都花开满亭。
到底是他的主宰地,怎会没有属于那个人的一丝气息!
“北柠。”邝露换了身浅蓝素裙,脸上挂着淡笑向北柠走来,她手中拿着一把未打开的红伞。
北柠冷得有些麻木,僵硬地扯了个笑脸,“邝露,我可以叫你邝露吗?”
邝露和善温柔:“可以。”
邝露也听到了众仙传锦觅和天帝的事情,她主动安慰北柠,当洗净心中妄想自然洒脱了不少,的确比爱人更自在。
她知道中殿那红衣是为北柠准备的,是润玉在她布星守夜时,同她说起的一件事。
“陛下生母甚爱红衣,他是个贴心之人,会让带去的女子给个好印象的。”邝露握着北柠冰冷的手,希望她能撑下去,眼前的景象,不过都是假象。
只是爱,需得她在意的人亲口道出,才是值得。
对于邝露的话,北柠似懂非懂。
眼看就要到润玉每日书写的时辰,得回到璇玑宫为他砚墨,犹豫着来到大殿门前,有几位上神前来找他议事。
想到刚才的囧事,就不想进去,可老杵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她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在殿中央行礼:“参见陛下。”
润玉听到熟悉的声音,特意顿了笔:“嗯。”
北柠抬眸看到书案上一堆红柬,心中疑惑到了书案前才得解,原来是锦觅每年都会写给他的请柬。
保存完好,崭新,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去留住的红。
“陛下,明日之后,便是陛下承诺的纳天妃之期,还望陛下恩准众神带诸位仙子前来。”
“翼神所言甚是,画像有差不及真人。”
“神女多姿,陛下切莫辜负。”
润玉侧了一眼安静磨墨的北柠,她面无表情,想起那日她拒绝之言,昙花的圣光遮了眼波。
“本座太上忘情已定,尔等勿要惦念。”
北柠拿墨块的手一僵,长睫剧烈抖了抖。
众神听言,匆忙下跪,“还请陛下三思!”
殿中,许久沉寂。
“星微仙上如何看待此事?”祈神点名。
北柠没想到上神也会翻旧账,直起身,站在高处垂望别有用心的上神,声音有力:“陛下纳天妃与我无关。”
无论润玉作何选择,她始终是个局外人。
更何况,她并不想成为这宫闱里其中的一个妃,终身被困。
众神再拜:“陛下三思!”
北柠若无其事地继续砚墨,手心出汗,落在脖颈间的霜花有些凉。
润玉垂眸,厉声:“退下。”
众神静声须臾,纷纷退下。
包括北柠。
北柠侧开脸,瞳孔被书案上的红柬短暂染红,她提起长裙踩下台阶。
润玉在身后忽然开口:“等等。”
这里没别人了,她知道是叫自己,便回了头,那双清澈的眸,再度被红柬渲染。
“龙泽。”润玉别的没说,将龙泽递给了她。
两指相触,相离,不过刹那之间。
却在心里留下刻痕。
北柠握紧了龙泽,笑容愈人:“北柠告退。”
“晚膳,还请你做一回。”润玉目光定格在她脸上,“两人份。”
“好。”北柠应了下来。
润玉似乎没完没了,“要清酒,不要桂花酿。”
北柠:“好。”
润玉:“……辛苦。”
北柠才走出中殿,便听见宣倌洪亮一喊:“锦觅上神到!”
她定睛看去……愣了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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