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脸颊歪着头,耳听屋里夫君与润玉的声音,和睦美好让她心中甚是欢喜。
锦觅笑容惬惬,手指拨动昙花花瓣,却不料洁白的花瓣突变成红色不断地往下滴落红色的水珠,好像泪一样。
她受惊而起,下意识叫了一声:“凤凰!”
因锦觅语气急促害怕,片刻,旭凤拨开珠帘瞧见红艳的昙花,连忙将惊吓的妻子抱入怀中,“这是……”
锦觅摇摇头,“我不知道。”
外头有异动,润玉收起灵力,棠樾醒了他温柔地摸摸孩子的头,含笑起身走出。
昙花艳红,血泪……他看见时,心一滞。
跟着出来的棠樾一眼便看到了母亲面前的花,抬手指着,惊讶道:“大伯,你的花会哭!”
润玉拿起昙花,指尖去接滴落的血珠,细细碾着。
竟是真血!
锦觅看着他的侧脸,下颚绷得紧,温润中浮出一层她看不透的气质。
锦觅忽然想起些什么,“这花是你身边那位女子送的吧。”
旭凤接言:“兄长,花界立下誓言不在天界盛开一柱鲜花,但这花却能在天界完好,说不定是什么魔物,待我拿去让鎏英看看便知……”
润玉扬手,止了旭凤的话,“不必了。”
血红的昙花贴入精元,是炙热的。
锦觅目光盈盈,“小鱼仙倌,这花你一直都这般放着的吗?”
想不到,千万年过去,他竟还珍视她初时赠的昙花一类。
从此他喜欢的花,都是她最初送的模样。
她的问题,涉及到润玉最沉默寡言的部分,并未得到答案。
即使如此,锦觅心中也窃喜。
见润玉催动灵力,棠樾跑来抱他手,“大伯,不要走,陪陪棠樾。”
“兄长不是答应留宿吗,为何忽然要走?”旭凤说,“锦觅已经备好饭菜了。”
润玉淡然道:“还有事,就不留了。”
要走的人,自然是留不住的,他们也就没有挽留。
旭凤还是给润玉做了玉壶,里面装有锦觅亲酿的桂花酒,距离稍近,便闻到了浓郁的花香,甘甜沁脾。
这曾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润玉垂眸,目光从树下那堆玉壶碎片掠过时,伸出的手顿了片刻,眸中闪烁着明朗的碎光,继而手自然垂在身侧,没有去接。
“难得酿出留着罢。”他婉拒。
清风扬起两袖尽怅然,锦觅忽察君心散闲逸,变幻出昙花的种子,“小鱼仙倌,我同众芳主说说情,恩怨纠葛止终让天界盛开出花朵,这种子你且拿着,日后便可以种出昙花了。”
旭凤附和:“是啊兄长,天界颜色皆虚不免空了些。”
“不属于我的,已不会再勉强。”润玉神情静如止水,“天界本应素雅清净,那样也好,你们就不必费心了。”
置于精元出的昙花,更为炙热了些,微烫着一旁的心。
他捂了一下心口。
旭凤担忧:“兄长!”
润玉抬手让他不要靠近。
这次离去,没有告别之词,也没有回头。
走得比以往更加干脆。
锦觅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紧捏着昙花种子,没说话。
少了个人,终究是少了些热闹,空寂得很。
旭凤拿着玉壶,有些沮丧回了屋去放着。
棠樾仰头望着天空,“娘亲,为何孩儿总觉得大伯不会再来了。”
锦觅揽他入怀,“娘最了解你大伯,他一定会来的。棠樾可是他唯一的后人,还未教你仙术,兵法君王之道,他怎么会不来呢。”
身在苍茫辽阔的天地,闭眼静思。
幽梦初回,重阴未开,晓色催成疏雨。
北柠伸出手去接绵绵细雨,脸上的泪痕,已被细密的雨珠覆盖,微红的眼眶水盈盈显沧凉。
她独自捱了许久,无数次念及他的名字。
痛中想要去梦,很难,手腕银玲作响,惊走困意。
太湖入夜生寒,阵阵袭来围绕周身,北柠只得将自己抱紧使体温散慢些。
腿忽觉被轻推,指缝间是那物的漂亮长角,不用抬眸望她依然知道是什么。
“魇兽。”她声音沙哑,虚弱无力,令人心碎,“吐个梦可好,我想见他。”
魇兽蹭着她身子,低低吟叫,很是难过。
“魇兽。”耳边响起润玉的声音。
北柠猛的愣住,头从双膝间僵硬地抬起,锦绣龙纹的纯白长袖入目,在风中轻飘。
她目光上牵,掠过静止的湖,掠过隐匿在星光里的山,掠过繁星明月的天边,终是躲不过他的那张脸。
润玉举着红油伞,遮在她上空,他在细雨蒙蒙中低了头,无声地凝视着她。
天帝于天地万物,从未低过头。
润玉心细如尘,星光黯然,却依然看到北柠眼眶上的微红,凝神,细察到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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