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双瑶推门进来,提着保温桶,“今天的伙食爹给你送来了。”
逢宁点点头,用下巴示意,“行,你就放旁边吧。”
看到她吃药,双瑶也不以为意,走过去,“你这个感冒多久了,还没好呢。”
逢宁随手把药放下,“唉,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我也措手不及啊。”
“你是不是吃错感冒药了?”双瑶很怀疑,“你把你的药我看看。”
双瑶正想去拿药,被逢宁眼疾手快夺走。双瑶的手顿在空中,愣了一下,“干什么?我看看你吃的什么感冒药,你瞎激动什么。”
逢宁自己拿着看,念出来,给双瑶听:“清热解毒,治疗咽喉肿痛,我没吃错,就是这个。”
“......”
双瑶没说话。
逢宁又瞅她一眼,“干什么?”
虽然有点怀疑,但是双瑶也没多想,点了点头,“那行吧,别瞎吃药啊。”
逢宁不耐烦,“知道了,别嗦了成吗,我还能瞎吃什么药。我等会还要出去约会,你赶紧的回去吧。”
双瑶笑的很促狭:“哦,病成这样还要去陪江问?”
“两天不见他,他的玻璃心就发作了。”
双瑶嘶了一声,“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炫耀似的呢?”
笑了笑,逢宁开始盘头发。
“对了,你和江问现在怎么样了?”
逢宁拉开衣柜,对着镜子开始比试衣服,“我们?挺好啊。”
双瑶有点好奇:“那没有不习惯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俩这就相当于从陌生人再开始相处吧。”
逢宁转身,左手拿着红色毛衣,右手拿着白色毛衣,挨个比给双瑶看,“穿哪件?”
“白色的吧,温柔点儿。”
“ok。”
逢宁换着衣服,回答她刚刚那个问题,“好像没什么陌生的,虽然我们俩都变了很多,但在一起挺自然的。”她顿了一顿,“我觉我很开心,跟飘似的。但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什么真实感。”
“什么叫,没真实感?”
“不知道。”逢宁笑,“怕这些都是自己幻觉吧?”
双瑶叹口气,“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不?”逢宁随便应了一句:“没有呀,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么多干什么。”
双瑶简直太迷惑了,“你听听你自己这都是说的什么渣女语录?!!什么叫今朝有酒今朝醉,你难道还打算玩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不成?”
逢宁很淡定:“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就是,江问是逢宁的冬日限定快乐。”
双瑶重复了一遍:“冬日,限定,快乐?”
逢宁像在讲一个没所谓的笑话,声音却很冷静,“对,我不想去想以后的事情,我只知道现在我很开心,这就够了。”
之前在公园,江问跟她谈“最后”这个话题的时候,逢宁感到惭愧的同时,又觉得他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没法像他一样坚定,坚定这一次就是他们的最后。明知道会让江问失望,她还是四两拨千斤地,绕开了这个话题。
逢宁在化妆镜前坐下,“我现在还能跟江问谈一次恋爱,就已经是中彩票了。更远的,我暂时就不想了。”
双瑶:“我不懂你怎么想的。”
“你觉得我和江问合适吗?”逢宁转头看她。
这下倒是把双瑶问住了。思索良久,她回答:“你这么喜欢他,他也这么喜欢你,你们有什么不适合的?”
逢宁转回头,刷起袖子,开始往胳膊上涂遮瑕,“概念不同。”
*
逢宁收拾完了,翻了个口罩戴上,穿上一双羊皮短靴出门。
今天的风很大,像刀子似的刮,幸好她穿的厚。逢宁把帽子戴起来,还是冻得有些瑟缩。
走到约定的地方,在路边一个僻静的角落。
她吸了吸鼻子,吸进一股清冽的空气,鼻塞的感觉好多了。
一回到南城,江问的风格都明显变得浮夸了起来。绕着他的车走了一圈,逢宁摇头,心里直感叹:简直了,比闵悦悦那辆玛莎拉蒂都要闪耀。
拉开车门上车,逢宁侧着身坐进去。她戴着口罩,脑袋上框着羽绒服的帽子,一大圈的毛几乎把脸全部埋住。
像个爱斯基摩人一样。
江问不知道刚刚从哪个饭局酒宴赶来,从头到脚一身的造型,额前的发全部抄起。英俊的五官露出来,让人不自觉就要盯着看。
逢宁把帽子摘下后,侧过头,诧异地问:“师傅,您这么帅,还出来跑滴滴啊?”
江问:“......”
逢宁欣喜地笑了一下:“行了,开车吧师傅,别愣着了,我赶着去约会呢。”
江问不配合她演戏,微蹙着眉,“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逢宁撇撇嘴,切了一声,“你好没意思。”江问冷笑。
车里暖暖的,逢宁把围巾也摘了下来,欲言又止:“你是吃炸.药了吗?火气这么大。”
听她说这句话,江问开始算账:“你回来两天,为什么不找我?”
他的眼神就像两根冰棱,无声地戳着她,“我不找你,你就不打算找我?”
逢宁瞧着他的脸色,手指蹭了一下鼻子,“我这不是病了吗?现在这种时候,感冒起来能要人命。要不是怕传染给您,我怎么会不想找您?”
几天不见面,一见面就被他劈头批评了一顿。
逢宁心想,自己现在地位怎么这么低?
江问本来不想委屈地跟个怨妇似地质问,但是多年前分手的心理阴影还未退却,逢宁回到熟悉的地方,又变成老样子。
逢宁真是他命里的魔星。
江问真是被她气苦了。
他又烦她,又烦自己。拿起打火机,推开车门下车,去远处抽烟。
一根烟抽完,江问转身,看到逢宁背着手站在不远处。
她走过来,“还生气?”
江问没出声。
逢宁把背后的手伸出来。她举着一束白的黄的腊梅花,递到他眼前。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江问接过来。
逢宁邀功似地说:“我刚刚去隔壁院老头儿那偷来的。”
“把你脸上口罩摘了。”
江问觉得碍眼。
逢宁跟他解释:“我重感冒。”
江问不为所动:“摘了。”
逢宁乖乖顺着他的意,“摘了摘了,行了吧。”
她喜滋滋地凑上去,闻了闻自己刚刚偷摘的花,“香香的。”
忽然地,江问伸出一只手,把逢宁的眼睛盖住。
逢宁不知道他要干嘛,翘起唇角,笑吟吟地:“气消了?”
江问不想和她这样的眼神对视。
她这样看他两眼,他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四下无人。
逢宁踉跄了两步,被江问扯到旁边一个死胡同里。
手里的花掉在地上。
他的气息混着薄荷和尼古丁的味道。江问微微凑上去,被逢宁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我感冒。”
江问低头,和她视线平齐,“你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气?”
逢宁贴着墙根,很老实认错:“我错了,对不起。”
两手撑在她的耳侧,实在忍不住,在她脖子上吮了一会儿。
“亲我。”
江问命令她。
第 63 章
逢宁攀住江问的肩, 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往他脖子上亲。
“亲这里。”
这是他堵上她唇前的最后一句话。
没一会儿,逢宁就有些透不过气。
他稍稍停下动作, 她立刻偏过头大喘气。
因为缺氧, 逢宁无力地说:“你是真的不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啊。”
她唇上有湿润的水光。
看了几秒, 没有任何征兆地,江问又亲了上去。用舌尖撬开她的唇缝的时候,他低喃, “不怕。”
...
...
入冬以后天色黑的很早, 江问驱车,带她去了启德附近。逢宁戴上大帽子, 又变身成爱斯基摩人。她有点好奇,“你来这儿吃晚饭, 忆苦思甜啊?”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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