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求婚
    求婚？
    薇拉的脑袋里有一瞬间的混乱，但很快，她就恢复了自己本来的状态。
    “当然好啊！”薇拉高高兴兴地扑过去抱住洛德，“举行盛大的婚礼吧。”
    洛德有些慌乱地接住她，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脊背，温和地看着她畅想起婚礼的画面。
    “请二十四头穿衣服的鹿为我送上精选的首饰吧！”薇拉说。
    “要十二件新制的，和十二件古董怎么样？”洛德补充。
    “我要在最高的树冠上成婚，并且穿点缀着星碎花的婚纱，这样所有精灵都能看到我在发光。”薇拉说。
    “不只是精灵，还会邀请女巫和人类。”洛德说。
    刚满十八岁的薇拉倚靠在青梅竹马的精灵胸膛中，兴奋的聊起相守一生的美好未来。
    不过说着说着，女巫的声音渐渐沉了下来。
    “怎么了？”洛德低头看着突然有些失落的薇拉。
    “我突然想起来……女王陛下似乎是不赞同我们在一起的。”薇拉闷声闷气地说。
    洛德闻言，也抿了抿唇，眼中露出一丝暗沉来。白兰森林的女主人，十八年来精心尽力的照顾薇拉，衣食住行样样周全，唯有态度露出几分疏离来。前段时间甚至暗示了薇拉，愿意资助她离开白兰森林游历，然后在洛德成婚时再度邀请她到来。
    “你们会误认为彼此相爱，是因为遇到的人太少。”女王陛下如此断言。
    “我面见了陛下。”洛德此时对薇拉说道，“我说服了她答应我们的婚事……”
    薇拉兴奋的抬起头。
    “但是，需要你答应一件事。”洛德开口。
    “什么事？”薇拉问。
    洛德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做足了心理准备：“薇拉……”他牵起薇拉的一只手，微微颔首，温温柔柔盯着她看，看得薇拉脸上发热才开口，“你知道的，除了与龙结合之外，女巫只会生下女巫。但白兰王族必须有身为精灵的继承人侍奉大地。”
    薇拉闻言，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娇羞的表情刷地从脸上褪下，眉毛一竖眼睛一瞪，伸手捏住洛德的脸，把他英俊的脸捏变形后骂道：“你想和别人生继承人？我现在就让你生不了继承人。”
    “卧……不似……”洛德把脸从薇拉的魔爪下抽出来，快速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提高声线以示清白，“陛下希望，你能够放弃女巫的身份，在圣泉接受淬炼，以精灵的姿态与我共生。”
    洛德小心翼翼观察着薇拉的表情，抱着她轻吻她的额头：“你将以精灵的姿态分享我的寿命，我们可以千万年的在一起。我们在结合后……”洛德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有点羞涩，“你手持雅米兰之约，获得王族的证明，大地会给王妃以祝福。你愿意吗？”
    薇拉埋首在他胸口，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不能放弃女巫的身份。
    她的脑子里现在有两种情绪对冲着，一种是恼怒和拒绝。另一种则是欣喜和无所谓。
    她本想开口拒绝，然而刚刚张开嘴。薇拉就听到自己用少女的清脆嗓音说道：“这也不难嘛！我从小就生长在白兰森林，基本也没见过其它女巫。要不是你们说，我自己本来就觉得自己是精灵。”
    不，不是这样的……
    “我接受！”年轻的，在精灵族长大的薇拉说。
    “不着急。”洛德抚摸她柔软的长发，黑色长发与精灵族的每个人都不一样，“女王陛下说会给我们考虑时间，淬炼这件事要等到十年后，在我们准备要孩子之前完成就好了。”
    薇拉还能说什么？薇拉只能点头。薇拉沉浸在幸福中。
    精灵的新婚之夜发生在婚礼的前一天。
    从答应求婚，到新婚之夜，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薇拉觉得自己最近很不对劲，对时间的观感模模糊糊，总是半梦半醒，梦境与现实交错着，分辨不清。
    洛德今晚打扮得圣洁华贵，站在薇拉面前。月光撒在这对牵着手的男女之间，勾勒出温柔缠绵的气息。
    “走吧。”洛德牵着薇拉的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去哪里呢？”薇拉颇感羞涩，她没由来得紧张，问了个蠢问题。她面前的精灵露出一贯宽和温柔的笑来，于是她又安心起来。
    十八年的时光，精灵和女巫青梅竹马，手牵手长大。他永远都是那个温柔的兄长，在薇拉受伤时，在被质疑外貌的异样时，他都一直一直站在薇拉身边。耐心清洁她的伤口，温柔抚慰她的心灵。
    “去泉水中间。”洛德牵着她走了两步，薇拉感到了一阵不适。因为准王妃需要在王储的带领下赤足走到泉边。传闻中这隐秘的不适与压力代表着一种顺从，绝对赤忱的爱涉及到了王权，也将有主从之分。
    洛德似乎感受到了她步伐的犹豫。精灵王子不假思索的横抱起了准王妃，这下略有不适和压力的人变成了他。
    “殿下，这不好吧。”薇拉笑起来，全无真心实意的不满，“这样的话，以后说不定你要称呼我为殿下哦？”
    洛德颠了颠她，让薇拉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态：“王妃殿下，以后还会是王后殿下。”洛德在她耳边轻轻说，温暖的气息让薇拉起了竖起了汗毛。
    他就这样抱着她，走进了圣泉，泉水中间和平时的空荡不同，今天居然有像是藤蔓搭起的小床。似乎是泉边的树长长伸展到了湖水中央。
    洛德踏水而行，把薇拉放在了树床上。令人惊奇的是，这藤蔓并不膈人。反而柔软的不可思议，躺上去像躺在云朵里。
    薇拉闻到一股清香，她不确定是这床上的味道，还是洛德身上的味道。
    精灵俯身吻了她，比她想象的要着急很多。本来以为还会说点话什么的……
    精灵的吻并不熟稔，他们一样青涩。洛德浅浅地啜吻轻啄薇拉的唇舌。他就这样吻了好一会儿，像是用嘴描绘他心爱的宝物。
    吻得薇拉面色发烫，全身酸软了起来，她的小腹还麻酥酥的，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面颊温柔的俊美男人和自己离得如此如此近，近到他颇长的眼睫毛在她眼皮上颤颤扫着，扫得她心跳的越发厉害。
    可洛德好像只会亲吻，渐渐的，薇拉发现他双手按在自己的身边，一动不动，听话的担任着支撑的角色。然而薇拉此时，却很想男人可以摸一摸自己，揉一揉酸软的身体，发麻的部位。奈何她心中这样祈求着，洛德就像不明白一样，完全接受不到。
    薇拉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洛德却没接受到她的意思，反而停下了动作，探究地看着她，开口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他的声音沙哑，还有一些委屈，似乎错把薇拉的反应当成了拒绝。
    “我没有不舒服。”薇拉小声说。
    “那你……”洛德问。
    薇拉一向是喜欢他温柔的，温柔地听她讲话，温柔地满足她的要求，但现在，她有一些没由来的恼怒。今天前，她对即将到来的结合是有一些紧张的，听说会痛，会有些难以承受，会有些粗暴。她从书上看来的，有些女人在这种事情里甚至会受伤。
    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男人似乎往往会暴露出残酷蛮横，无法沟通的一面来。
    薇拉都做好了准备……明明都做好了准备……
    结果洛德除了表情比平时凝重僵硬一点，举止简直比平时更加温柔体贴，似乎生怕她有一丝不满的地方。
    薇拉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说。她想了想，咬咬牙，自己捧着洛德的脸亲了上去，她似乎没有控制好亲吻的力道，这个姿势几乎可以说是撞过去了。
    出血了……她的牙狠狠磕破了洛德的嘴唇。尝到血腥味的那一刻薇拉又躺了回来，她没有继续，只是有点难堪的看着洛德。此时的洛德也定定看着她，带着金饰的精灵王子停下了动作，微微睁大双眼，迷茫地看着突然像小兽一样凶猛的新娘。
    他唇边还挂着几滴血珠，映着他白皙的皮肤圣洁的脸，有一种诡异的艳色。
    薇拉觉得有点丢人……
    她的眼睛湿润起来。新娘的表现让洛德更加手足无措了，他又有些哭笑不得。
    洛德一边伸手把薇拉溢出来的眼泪擦掉，一边安慰道：“别哭啊……怎么这么委屈？嗯？好像是我咬了你一样。”
    薇拉抿着唇不说话。洛德笑起来：“哈哈哈……对不起……”他似乎被薇拉的表情逗笑了，乐不可支毫无诚意地道歉，眼看薇拉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
    他急忙吻住少女的唇，边吻边用破碎的声音道歉：“薇拉……薇拉……抱歉。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吧。”
    甜腥味在唇间流连，精灵的体温罕见的迅速上升。这回洛德的吻明显热切了不少，他伸了舌头，舔吸着女孩的唇瓣，时不时还追逐着她的舌头，缠绵的吻着。
    薇拉的泪花却依旧在眼中打转。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全身需要安慰的地方并未被深吻治愈，反而更加渴求了。然而洛德的手就在她的身边，冒着热气，却小气地不肯触碰她。
    薇拉伸出双臂，主动环住新郎的脖子。让他和自己贴得更近，近到丰满的胸乳贴合着男人的胸膛。她轻轻扭动身体，磨蹭起来。
    随着她的动作，洛德整只精灵更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