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玦藏了进去,而后在镯子上下了秘诀和单向法阵,外面的人开不了收容镯,只有里面的申玦才能开,等他度过最虚弱的时日,便能出来。
七八一直看着,不解地问:“宿主,你干嘛不一块藏进去。”
尤许:“这个镯子只有我在外面才能设下单向法阵,我在里面收容镯是封不住口的,谁都能打开,那让申玦藏进去还有什么用,再说我又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尤许捡起匕首,小跑了一段路,找了一块隐秘的地方,刨了一个坑,将收容镯埋了进去。
七八看她一脸谨慎的表情,有点无语:“......你这是活埋吗?”
“他在收容镯里不受影响的,有喝有睡还有牛肉干。”尤许站起来,把土踩严实,又用些碎石杂草盖了盖,再三确定别人看不出挖动的痕迹,才开始自己跑路。
尤许跑了几下,实在有些顶不住了,今日的运动量已超标,这副病弱之躯完成不了跑路大业,她寻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喘了老久才缓过气来。
尤景延发现她逃了,一定会派人来找的,她再苟一苟,等到尤景延来,一切就安稳了。
尤许双手发软,两腿打颤,干脆瘫在石头上,像一条死鱼,而她身后是一条碧青色的小湖,有小溪流潺潺汇入。
不多时,一大片黑色阴影进入湖中,不断地像尤许靠近。
尤许蓦然睁开眼,有种打自心底的悚然之感,她刚转过头,脖子便被人重击一下,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
尤许再度醒来之时,后勃颈的疼痛之感依旧清晰,她忍不住“呲”了一声。
“醒了?”阴冷冷的声音回荡开。
尤许一愣,发现自己在阴冷潮湿的洞窟里,地面寒得刺骨,周边黑漆漆的,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大概是说话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见她一直眯着眼睛左看右看,还是一脸茫然,便打了个响指,洞内的几处火把亮了起来。
待尤许看清周围环境后,不由得大吸了一口气,又喘不出来,背脊发毛,头皮直接炸裂。
她半尺外的周边全都是蛇,密密麻麻,各式各样的蛇,黑的白的绿的,不少还冲她吐着信子。
一时间,她的呼吸都止住了。
“食心狐在哪?”
尤许强忍住发毛反胃的感觉,这才注意到她正前方的石椅上坐着一个人,他一身黑色蟒袍,眼下有黑色的磷状妖纹。
有妖纹的妖来头都不小,这么说眼前这位便是万蛇窟的蛇王婪坤。
尤许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
婪坤眯着眼,逼视着她:“你不知?我可是看见他带你一起逃的。”
尤许这下明白了,难怪在和申玦对战的妖族中没见到称霸南方的蛇王,有一大部分人是坐山观虎斗,等到两败俱伤了再捡漏,婪坤无疑是想做个捡漏王罢了。
尤许继续说:“他伤势太重,发现带着我这个累赘逃不掉,便丢下我自行逃了。”
完全合情合理,妖族向来薄情寡义,这样的结果理应在意料之内,但能在一方称王的人,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再者蛇族的人向来敏感多疑。
婪坤冷笑一声:“我看倒未必,在黑岩山申玦如何看重你的,谁人不知?”
“看重我又如何,我还能比得上他的命重要,怕是这般傻的人,世间也没有几个。”反正这里又没有测谎仪,尤许答得完全不虚。
这般对答如流,认真且合理,让人一时无处拿捏,更何况她一副“言尽于此,不信拉倒”的模样,婪坤表情莫测起来。
“既然如此,那留你也没用。”婪坤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一抬。
洞窟里的蛇接到指示,像潮水般蔓延过去,包裹住了尤许。
尤许咬紧牙关,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栗,紧闭眼睛,将自己缩成一团,她听到蛇吐信的“嘶嘶”声在靠近,接着身上便是又冷又沉的东西爬来爬去。
冰冷带着细磷滑感的蛇皮在尤许表露在外的皮肤扫过,她立刻起了鸡皮疙瘩,浑身紧绷僵硬得不行。
婪坤冷冷一笑:“怕蛇?那很好,考虑清楚什么是该说的话,你就什么时候得到解脱。”
时间格外漫长,尤许的冷汗不断滴落。
口腔里蔓延着血腥味,尤许已经把舌头和下唇都咬破了,当蛇的信子扫过她的脖子,尤许紧绷的神经拉扯到了极限。
“警告警告,宿主应激反应达到100,”七八说,“系统将采取感官隔绝措施。”
下一秒,尤许的五官五感失效,又昏了过去。
应激反应是宿主心理和生理出现异常状况的测评,当宿主心理和生理到达100的峰值极限,系统会采取强制措施隔绝宿主与世界的联系,是对宿主保护的底线,以防宿主猝死。
在猝死边缘的尤许,就这样又苟住了一条命。
等尤许再次醒来之时,她还缩在原来的地面上,只是周围的蛇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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