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像在放小鞭炮。
每一场觉都睡得惊天动地。
骨头像在节节断裂,又重新接合。他常会疼醒,喉咙里漫起痛苦、隐忍的呻.吟。梅梅半夜坐起来跟着他一起喘,好像在替他疼。不住地给他擦汗,帕子都浸湿了。
梅梅一边擦汗一边心疼:“这功法对不对哦?疼成了这样,也太凶了。”
一点不像慈悲的功法。
他躺在那儿时,肌肉被疼痛绷成了岩石。本就沙哑的嗓门儿成了破碎的,他跟她解释:“这是除魔法门。除魔就要自身硬气,不能有恶业,有邪气。练的时候越疼就说明我造的孽太多了。这是活该受的罪。”
况且,他的体内还有妖气。
金刚密法修的是至刚的阳煞,专克邪魔之气。每日一修炼,体内就开始上演正邪厮杀,苦不堪言。然而,他私心是想要坚持下去的,想用这至煞的法门吞噬妖身。
这样他就能成为完整的人……
“咱不练了。”梅梅替他决定,“大不了不除魔呗。”
“那不行。”他面无表情地躺那儿,“他的诅咒怎么办?这个祸根不铲除了,我一辈子不能做大丈夫了。再说,咱们耍了他一回,他肯定会惦记着咱们。”
梅梅心想也是。这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可能砍下来。“哎,疼到啥时是个头啊。那你悠着一点儿,别练太狠了。疼成这样也太吓人了。”
他疲惫地微笑着,汗淋淋地冲她看。看她披发跪坐在身边,被月光烘托得那么娇柔,他像弥留之际的病人那样饱含依恋地抬起手,抚触她秀丽的轮廓。
“我没事,习惯就好了。”他说。
梅梅给他擦汗,像个小母亲一样俯下来吻他的额,吻他的嘴唇。满满都是怜爱。这时的庞雄就脉脉的不出声,沉溺在这份柔情中。
这时的他会想,无限的宇宙这么大,这么空,什么神啊、魔啊都是虚的,只有这个可爱又可怜的梅梅才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真实。
他有时忍过一阵疼,会把她拖进自己的被窝尽情地搂上一会,再讲点温柔入骨的情话:“归根究底,除魔什么的也不重要。我吃这份苦不图别的,就想换点金币给我媳妇买几件好衣裳,让我媳妇过好日子。”
梅梅枕在坚硬的胳膊弯里,脸朝着他微笑。
其实,现在吃得好睡得好,灵花灵草灵兽都是尽吃的,日子无可挑剔。衣服确实破了一点,睡衣都是拿他的衣裳改的,他成天只能打赤膊。但是,也不需要他受苦受难去挣这点金币。
可是,梅梅不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她会说:“你这男人这么好,假如有人不准我做你媳妇儿,我绝不答应。”
他就笑了,撸猫似的在她的脑袋上摸个没完。
梅梅在散发着阳刚气息的汗味儿中睡着了。
☆、第 70 章
对梅梅而言, 暴富的快感是有点复杂的。
像烟花绽放,绚烂一时, 却少了一份绵长悠久的余韵。或许因为不是劳动换来的, 那些堆成小山的食物给人的满足,远不如在地窖里发现红薯的幸福更纯粹。
人性多矫情, 多别扭啊。
她打开布袋时,看着一只一只灵兽尸体掉出来, 心里有一点罪恶。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似乎也成了一个老地主、一个即将蚕食着森林走向腐朽的老地主了。
她告诉自己, 这是你男朋友拿命换的啊,吃多少供都不算过分。
话虽如此……
这样的享福终究有些虚妄, 让她不怎么踏实。
她诚惶诚恐接下食物, 跑去厨房拿了个篮筐, 把菜蔬和浆果装了进去。又从水缸打水, 把鱼虾、螺蛳之类的养了起来。
一时间,没去整理那些毛茸茸的灵鹿、灵鸡、灵兔们。
在远处艰难蠕动的楚某和凤某,赶着投胎似的奔来。极致的饥饿把昔日的体面人变成了野兽, 两人将莓子一把一把塞嘴里,一顿死吃活吃。
浑身哆嗦,眼泪都出来了。就是饿到如此狼狈的程度。
饥饿是一种容易被轻视、实则非常残忍的酷刑。饥饿面前,众生也是平等的。王侯将相也高贵不起来。
楚临风吃得太狼犺了, 差点被一大把莓子噎死当场。他拿拳头使劲锤击胸膛, 几乎要让猩猩们以为在挑战它们,最后好歹把堵在食管的食物疏通到了胃里。
他泪汪汪的,仰天发表了一句感悟:“生命啊, 真的太脆弱了。”
那些辟谷的仙人们究竟怎样用脆弱的生命抵抗饿魔的?无法想象。
梅梅斜睨着他们,有点大跌眼镜的感觉。
庞雄若有所思瞧了她一会,对两头猩猩说:“兽肉太多了,有伤天和。以后隔几日送一两只就成。高阶的灵兽修行不易,能不杀则不要杀。吃些鱼也就够了。我等在此是为修炼,不是为了死吃活吃。”
梅梅诧异地望着他,绝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庞雄哪有这样的慈悲心?他是肉食者,从不会嫌肉多。但是,这样成堆的死物太不新鲜了,吃上两三天就会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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