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军,什么事?”
白秋丽对着话筒沉默了三秒钟,然后有些讨好的惴惴:“我妈病了,她急需手术。”
“好,我知道了。”
说完知道了,凌军就挂了电话。
白秋丽坐在副驾驶里,沉默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周明就坐在驾驶座里,沉默地看着白秋丽。
白秋丽到达医院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白秋丽在手术室外边坐下来,她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男人还没走。
“真是太麻烦你了,今天谢谢你了。”
“嗯。”
“你还有事是吧?有事你就先走吧,一会儿没事了,我就自己去上班。”
“嗯。”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了,我晚上有应酬。”
“好好,你记得把萝卜干放进冰箱的时候要拿保鲜膜捂了,我明天一早再去给你做饭。”
“嗯,”周明点头,却站着没动,“你老公?”
白秋丽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周明说的是她坐在车里时打电话的人:“不是。”
话就在这儿戛然而止了,因为白秋丽不知道怎么去跟别人解释凌军跟汪海的关系,凌军跟她自己的关系,顾暖暖可以轻易地说凌军是男小三,她不可以。
周明也没深究的意思,点点头:“嗯,我走了。”
白秋丽等周明走了,就又在手术室外边坐下来。周明的存在,莫名让她觉得有点压迫感。
周明走了,她一个人坐着,又有种孤零零的感觉。
坐着坐着,她才清清楚楚地认知到,汪海,跟她离了。
离了,就没关系了,汪海跟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过共同的东西,财产,孩子,这些都没有。一纸离婚书下来,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相拥的早晨和晚上,在钢戳压下来的痕迹里,也没有了。
白秋丽是想识趣点的,她向来害怕自己是个不识趣的人,她只是还没来得及。
她二十五岁的生命里,只有汪海,在她还来不及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时候,汪海就定了她。蒙住眼睛,圈在臂弯里,看不见别的世界里别的谁。
她是个很被动的人,养成了习惯,就不想也不敢改。
汪海走近她,成为了她的习惯,他们紧密得不分彼此。
然后汪海走远了,他走得干脆利落,她却没那么干脆利落。
白妈的病情得到了抑制,所谓的抑制也不过就是插着管子,输着液体,维持着身体机能,保持着睡多醒少的状态。白妈没有离开,没有变成需要装进小匣子埋进土坑里的一把白灰,白秋丽还能隔着玻璃去看她,隔着防化服去触碰她。
单从这一点,白秋丽是感激汪海和凌军的。
再硬的骨头都敌不过搅稀泥一样的生活,何况,白秋丽向来是个没骨头的女人。
白秋丽忽然觉得非常需要钱,非常忽然,比她考上大学缴不起学费,比老太太休克住院一直挂营养液,比汪海要跟她离婚都更忽然。
她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如果这都不算爱7、“这次是真的有事。”
7、“这次是真的有事。”
顾暖暖跟封俊成又闹别扭了,其实是封俊成闹别扭,顾暖暖向来是不屑闹别扭的。
但是这次封俊成是真火了,他连着三天没出现在顾暖暖面前。
然后顾暖暖不急,封俊成又急了。
午饭时候,封俊成约白秋丽到餐厅,是周六,白天没有安排的白秋丽就答应了。
白秋丽到餐厅的时候,封俊成已经喝了一整瓶红酒。酒经沙场的大少爷没显出醉态来,但是眼神已经明显地有些恍惚了。
“我对她不好吗?我就差没把心掏出来了。”
“她上次跟范佳家闹的那一出,老头子就差没把我放油锅里炸了。”
“你说她老对我这么爱答不理的,她到底爱不爱我?”
“都订婚了,还是这个样子,她是打算结婚了也这样?”
“早知道这样,当初不该早早听家里安排娶了范佳家省心。”
白秋丽小心地从封俊成手里把酒杯取出来:“你喝醉了,别说这些气话。”
封俊成忽然站起来:“我该走了。”
白秋丽顺着封俊成站起来的姿势抬头,就看见站在封俊成身侧脸上带着笑的周承焕。
封俊成没半点拖沓地走了,周承焕就顺着封俊成刚刚让出来的座位坐了下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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