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尊上，你是不是活了千年的上古人物？”姬阳一语惊人。
    然后。
    没有然后。
    红莲灵主在他脑海中的画面陡然破碎，消失于无形，甚至，红莲灵主似乎没有听到她说的这话。
    好奇归好奇，姬阳知道不能再等了，旋即动身，正在观察一条符文长河的渊源。
    与此同时，脑海之中迅速浮现一副地图，正是从舍骨恶妇那里窥见的那一份。
    上一次，没有参照物，他死猫抓瞎，地图根本无用。
    这一次大不同，姬阳以葬海为参照物，进行推断，混乱的线路迅速被理清，很快有了答案，旋即健步飞奔，顺着一条地底宫殿的通道冲去。
    开阔的地底宫殿四通八达，长明灯在燃烧，亘古不息，照亮前路。
    按照地图的指引，姬阳七拐八弯，来一座黑气滚滚的宫殿之中，前面有一座无底洞，一枚枚黑色符文飞起，毁灭气息纵横，恐怖无比，姬阳小心退避，生怕撞上，落个形魂俱灭的下场。
    很显然，这个无底洞正是姬阳想要寻找的地方。
    如果他没有记错，下方便是一处符文长河的源头，有可怕的存在。
    神纹机关就在对面，一个圆形浮雕，其其中黑白双鱼组成的图案，正在徐徐流转。
    “四阶神纹？”观察了一眼黑白双鱼机关，旋即倒吸一口冷气。
    姬阳旋即出手，极尽所能，进行破坏，最强的手段都用上。
    黑白双鱼神纹受到冲击，鱼嘴张开，无数道神纹刀剑飞斩而来。
    能灭先天生灵！
    姬阳大吃一惊，极速退避。
    即便如此，他全身淌血，出现数道血口，深刻见骨，若非蛟龙图腾守护，他已经被双鱼机关腰斩，恐怖如斯。
    “这条不行，得另行办法。”姬阳面色冰冷，在一个安全之地盘坐而下，一边深思，一边以二阶神纹闭合全身伤势。
    足足过一日，姬阳这才勉强站起。
    想了一天，依然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难道得请人帮忙？
    要破坏黑白双鱼机关，兴许先天生灵可以做到。
    这个办法可行。
    姬阳负伤而行，以葬海为起点，姬氏葬地位终点，在脑海里勾画出最近的路线，然后极速奔去。
    但是，姬阳扑了一个空。
    在附近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一位先天生灵，虽然见到了一个人，却是一具后天生灵的尸体，死了好几日。
    姬阳又足足找了五日，却碰到游荡的无魂凡仙，若非神识之力强大，提前感知，不然有十条命也不够落下。
    他用九日时间，总算确定一件事，从葬海归来的众人没有走这一条路，代价很大。
    前后一算，已经过了九日，距离红莲灵主所说的十日期限，只剩下最后一天不到的时间了。
    姬阳心急如焚，难道就任由着十日期限到，让红莲灵主活活死在葬海之下？
    带着混乱的思绪，姬阳回到了黑白双鱼机关的位置，如同无魂傀儡，在附近游荡而起，但也不是真正的满目目的。
    半日后。
    姬阳摸索透了黑色符文长河周遭所有的上古门户，突然有了灵感。
    黑色符文长河流出的通道，此前不是地底宫殿的过道？
    那岂不是意味着，这条通道上的门户也可以关上或是开启？
    一念及此，姬阳热血沸腾。
    第187章 功成
    时间不多了，必须孤注一掷，姬阳旋即去往一处枢纽所在的宫殿。
    这是一座青石巨殿，四方都有通道，连接通道的四座门户中，除了身后这一座门户没有关闭，其余门户被封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在姬阳正前方的那座门户，死死紧闭，有怒浪汹涌的声音从背部传来，黑色符文长河从背后流过，使得他所深处巨殿陷入轻微震动之中。
    在进入荒古大坟后，姬阳便得到宝象王的认可，血脉可以开启普通的青石门户。
    只要他愿意，正前方这道厚重门户随时可以开启，让符文长河分流。
    没有立刻出手，姬阳离开此地，规划一条符文长河分流通道后，又找到一条万无一失的退路，旋即重返此地，指尖凝出两粒金色的血滴。
    两滴血滴先后破空而出，飞向不同的方向。
    第一滴飞向左侧门户，那是退路。
    门户被打开后不久，便会马上关上，时间差很短暂，姬阳正在利用这个时间差，安排退路，他必须确定分流符文长河之前，能够安然退走。
    不然，一旦被符文长河卷走，必死无疑，哪怕是一朵浪花，也足以让他死一万次，灰飞烟灭。
    后一秒，第二滴精血飞向截然不同的方位，赫然是那道开启符文长河的门户。
    两滴鲜血鲜血先后没入两道石门之中。
    起初没有反应。
    但很快，门户陷入剧烈颤抖之中，无数青石粉末从门梁上洒落，轰隆作响，准备开启。
    退路的门户率先开启，姬阳通过，极速逃离。
    那道开启符文长河的门户接踵响起，恐怖的符文长河冲击而出，力大无穷，毁灭之力纵横，向四方倾泻而来。
    不等姬阳身后这道退路门户关闭，分流的符文长河迅速涌来，这道门户尚未来得及关上，浩浩荡荡的黑色符文冲碎，汇聚成河，铺天盖地吞向姬阳。
    “糟糕，算错了！”姬阳大吃一惊，冷汗浸透全身，心中无比绝望。
    哪怕是分流的符文长河，依然恐怖万分，流速汹涌，彼此的距离正在急剧的缩短。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翻滚的黑色符文与姬阳的速度越来越近。
    姬阳亡魂皆冒，今日要于此饮恨？
    他不甘心。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姬阳眼前掠过，空气中少女如莲如玉的芬芳，格外熟悉。
    那位神秘的素衣少女来了，是她气味，依旧美丽如仙，错不了。
    姬阳瞪大眼睛，又惊又喜。
    不等姬阳反应过来，身体便失去控制，被人往前拖揣，速度大增，快上十倍不止。
    这是先天生灵的速度？
    神秘的素衣少女踏上了先天？
    随着素衣少女的搭救，姬阳勉强摆脱出黑色长河，从一口无底洞中攀爬而上，有惊无险离开死地。
    下一刻，黑色长河从他们身下区域咆哮而过，一道道坚固巨大的门户如同纸糊一般，被推枯拉朽的冲碎，没能力挽狂澜。
    “那是符文长河，普通青石门户无法阻挡，只能按照上古先民规定的路线流动。”
    来到安全地，不等姬阳开口，素衣少女恬然的声音便落入姬阳耳中，犹如天籁，清澈动听。
    目光落在素衣少女身上，姬阳难以抑制的震惊，有太多话想问出口，但当见到她手中那条玉杵后，整个人都明白了。
    那根玉杵，正是姬阳在泥淋殿得到的玉莲根茎，如今被打磨完美，变成一根精美的玉杵，坚不可摧。
    姬阳心中震动，素衣少女拿着玉杵，这是不是意味着，是这个素衣少女在他跌落无底洞后，是她出手相救，灌下大药，让他起死回生？
    这根玉杵的碎片也在姬氏第三重葬地中出现过，印证一件事，那个最先进入姬氏第三重葬地并且将青石碑林上的秘密抹去的人，便是眼前的神秘素衣少女。
    姬阳突然觉得，眼前的素衣少女越发神秘，让人无法看透。
    “先天路上再见……你踏上了先天？”目光落在素衣少女身上，姬阳问道，她依然是一袭外门女弟子素装，衣裙胜雪，肌肤晶莹，美丽如仙。
    “我才把你的伤治好，你却又受到更重的伤。”素衣少女答非所问，微微摇头，对姬阳颇有微词。
    “似乎仙子对姬某颇有成见，不知什么地方惹恼了仙子？”姬阳道，素衣少女上一次见到不同，除了踏上先天路，还有一点，那就是她一双轻水迷眸之中多了一丝幽怨。
    素衣少女不语，旋即走掉。
    “仙子，在石压秘境中，你帮我摆平罗素，这是示好，难道我们不能坐下来多说两句？”姬阳挽留。
    “你不应该救红莲灵主，但我不会阻止你。”素衣少女再次开口，声音微冷。
    姬阳沉默，素衣少女为何这么说？
    素衣少女走了，光雨散尽，一去无影踪。
    姬阳低头，原来是这件事冒犯到了素衣少女。
    只是，素衣少女与红莲灵主之间，为何有间隙，两人是什么关系？
    素衣少女没有阻拦他继续施救，显然间隙不大，并非是非死不可的那种，这让姬阳暗暗松了一口气。
    没有丝毫整顿，姬阳收拾情绪，跃下数百丈深的无底洞，来到符文长河的上一层宫殿，进行观察。
    神纹长河崩坏了，四分五裂，正在乱流，这是姬阳的机会。
    一个时辰后，姬阳找到第二跳符文长河，就在第一条分流符文长河不远处，十重宫殿外，彼此可以连通。
    “若是两条神纹长河对冲，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姬阳自语，胆大包天。
    他在观察第二条神纹长河，格局与第一条神纹长河相近，不过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在观察退路时，格外小心，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确保可以顺利逃掉后，旋即来到第二条长河枢纽宫殿。
    故技重施，两道门户被先后开启，当神纹长河分流后，姬阳早已跑得没有踪影，按照既定的路线来到安全之地。
    不到片刻，第一条符文长河和第二条的分流发生碰撞，黑色符文构成浪花飞起数百丈，形成毁灭乱流，推枯拉朽，击碎大片地底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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