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成神经病了。”
陶醉本来还觉得自己总想给常醒写信有点太堕落,现在觉得应该还是人之常情。张瑶有一位黑龙江的笔友,是从杂志的广告上看到的,已经联系一年多了,从高四时开始的:“我这笔友今年考上了哈工大,我能来复读,其实他也给了我不少建议和鼓励。”
陶醉听到这里忍不住挠头,她听说过交笔友这回事,但是从来没想过给一个陌生人写信,不过这样也许更能敞开心扉,倾吐那些跟身边的人没法说的心里话吧。以后她和常醒写信聊天,是不是也有点类似于笔友呢?常醒不知道已经安顿好了没有,他已经走了三天了,什么时候会给自己写信呢。
常醒的信是他走了一个星期后才到的,事实上他是在学校安顿好之后就给她写信了,信里写了不少开学见闻,非常有意思,说是还拍了不少照片,不过没来得及洗出来,下次回信的时候再寄给她看。
陶醉兴奋极了,拿到信反复看了三遍,这才将信收起来,锁进自己的小百宝箱里,连夜给他回了信。第二天寄信的时候又想起来,应该问他一些题目,否则他也许不会那么快回信,可是最近没有不会做的题,她便翻出资料书,找了几道比较难的题目抄录下来,和信一并寄了过去。
于是两人通过鸿雁传书来了解彼此的生活,有时候一个星期能收到常醒的两封信。给学生拿信的杨建国不太满意了:“陶醉你最近的信有点多啊。”
陶醉接过信,发现不是一封,而是两封,其中一封是北京邮电大学的信封,应该是陈一帆寄来的,陶醉红了脸,说:“我写信问常醒题目。”
常醒上北大的横幅在学校挂了一个多月,杨建国不可能不知道,听说是他,便缓和了语气:“题目尽量问老师,尽量少写信,浪费时间。”
陶醉窘迫地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虽然不太情愿,她还是将通信频率改为了一周一封,要不是她的成绩没什么波动,杨建国还是要念叨的。因为通信有早恋的嫌疑,早恋是老师们眼中就是洪水猛兽,那一定是见一个要扑灭一个的。
今年是建国五十周年,北京举行了重大的国庆阅兵仪式。常醒的很多校友参加了这次阅兵仪式,走方阵,他们入学晚了一年,所以没赶上,说起来是个遗憾。
这天晚上,陶醉下晚自习刚回到家,家里的电话响了,她过去接了起来:“喂,哪位?”
“是我!”常醒的声音在那头响了起来,“你下课了?”
“常醒?”陶醉激动万分,这还是常醒去北京后第一次给她打电话,虽然她知道他宿舍的电话号码,也将号码记得烂熟于心,但一次也没拨出过,因为常醒除了给她写信,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常醒说:“嗯。我买了手机,手机号码是130********”
“等一下,我记一下。”陶醉赶紧拿起电话旁边的笔,将电话号码抄了下来。
常醒重复了一遍电话号码,问:“你们国庆放几天假?”从今年开始实行黄金周假期,五一十一都有七天长假。
陶醉噘着嘴:“别的年级都是七天,我们只有四天,可怜死了。”
常醒笑起来:“高三是要辛苦一点。坚持一下,明年就解放了。大学里相当自由,每周都双休,时间都是自己安排。”
“我知道。可你不是说也很忙吗?主要还是靠自学。”
“是这样的,但是至少心里舒坦啊,没人逼着你去学啊。”
“也是。对了,你们放那么多天假,准备去哪里玩?”陶醉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期盼常醒能回家来。
“和同学约好了去坝上草原骑马吃烤全羊。”常醒笑着说。
“风吹草低见牛羊吗?真是太爽了。”陶醉羡慕死了。
“这我没有亲眼见过,等我见过了再告诉你。”常醒当然见过,但那是上辈子的事了,“我先去探个路,明年你过来了,我再带你去草原玩。”
陶醉心里腾起一股火苗:“好!”仿佛看见了自己和常醒在草原上策马奔腾的画面。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刘巧凤从房里出来:“谁打电话来呢?”
常醒在那边也听见了她的声音,便道别挂了电话。陶醉跟母亲解释了一下,说是常醒买了手机,打电话过来告诉她电话号码。
刘巧凤说:“现在买个手机要两三千块吧,这孩子真是舍得花钱。不过他也真是不缺钱。”
十一国庆,常醒没有回来,夏春生倒是回来了,因为他听到消息,厂子已经停产了,国庆节后就要宣布破产了,都已经撑不到过年了。夏春生辞了上海那边的工作,先回来了解情况,准备买下厂子,更换设备,招募工人,重新开工。陶长明和王军浩他们没有回,要等有了准信才作打算。
刘巧凤很关心这个事,去楼下跟夏春生夫妇聊过几回,又给陶长明打了两三回传呼,无非就是想让丈夫回来。家里孤儿寡母的,连个依靠都没有。陶长明那边有些不耐烦:“你老催什么催,他们那事不是还没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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