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璇把女儿揪回来:“青盟甲在背后呢,你踏实谦虚一点。”
花栩栩连忙回头,见宿贞也很认真地看着场中打斗,骄傲地说:“宿贞姑姑也替哥哥叫好。”
连璇便微微地笑。她最爱的自然是女儿,不过,花锦天在她喜爱的后辈里能排着第二。这个侄儿太贴心懂事,做婶婶的无法不心疼喜爱。如他们这样子嗣稀少的家族,花锦天跟她亲儿子相差无几。
就在此时,场中风云突变。
久战不下,对手越战越勇,陈春科心知不能再拖下去,怎么办呢?
他将手回握,再展开时,豁然一片雷光。
全场哗然。
陈春科竟然用了老祖宗留下来的九天神雷禁符!
不是说擂台上禁止使用符箓,关键在于这种禁符太欺负人了。
顶级世家才有的资源,精英弟子才能获得的特权,你一个三十好几的年长修士,居然用这种大杀器对付比自己晚入道十年的年轻人,还是趁人不备偷袭,还要不要脸?
花锦天下意识地走避了出去,依然被雷符砸着了半边身子,当场就有逆血狂喷而出。
陈春科趁势追击,又是一道雷光绽出——
谢茂没有施救,他冷静地看着。
反倒是宿贞第一时间翻上了擂台,冷冷盯着陈春科,说:“你怕是以为只有你家才有法宝?”
当当当当当。
众人只听见五声沉闷的坠地声,定睛一看,擂台上五件神光内敛的法宝呈弧形,一一插在地面上,将花锦天护在了内侧。
“天罡阳明尺!”
“碎星宝鉴!”
“赤云一息灯!”
“我的个乖乖,中间那个是转日追风云鸾印吧?”
“常家的太岁玄月剑啊!”
……
这五件法宝生生拦住了陈春科对花锦天的追杀。
花锦天踉跄一步站稳,噗噗又是两口血呕尽,脸色苍白如纸。
擂台下陈家长辈也吓住了,宿贞那是个什么人?惹毛了她,真的敢不顾青盟大比的规则,直接把陈春科从擂台上撕下来暴打。如今五件常家至宝护在花锦天跟前,陈家长老连忙出面赔罪:“常首座息怒!小孩子不懂规矩……春科,还不快给首座赔罪?”
陈春科冷笑道:“你家有法宝,我家便没有?青盟大比本是各家弟子凭本事论高下,你家想要这个青盟甲的位置,这人不行就捧那人,私底下堵人打闷棍发秘籍,挟之以威,诱之以利,手段频出,拿不到青盟甲就不肯罢休!”
他往擂台下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谢茂身上:“真当青盟是你家的了?你们想让谁登顶,谁就必须登顶?我用法宝,可曾违背青盟大比规则?倒是您,常家的宿贞首座,擅自践踏比试场,替这小子接战应敌,怕是您违背了规则吧?”
宿贞冷笑一声,冰霜长鞭眼看就要成形,花锦天将地面上的五件法宝一一起出。
“太太,师叔给我法宝防身了。”他将法宝还给宿贞。
宿贞见他脸色苍白,眼底却没有一丝慌乱怨愤,倒是冷静得很,思忖片刻便收了法宝下场。
这是花锦天的擂台。
若是有人欺负自家孩子,她自然不能忍。可若是花锦天自己能复仇,她也不会强出头。
是谁的对手,谁亲自去解决,从此不留心结,念头通达。
陈家长老厉声训斥:“春科!你若打擂,就老实些打擂。不许再仗着禁符欺人!”
陈春科傲然道:“青盟大比不许使用符箓么?”他所做的一切,虽然不合情理道义却合规矩。
花锦天受了重伤,化开一枚保元丹服下,慢慢咳出淤血,一手释出玉翡剑。
玉翡剑一出,场中鬼气森森。
陈春科脸色倏地变了。
常理说,雷法克制一切鬼魅邪魔,九天神雷禁符之下,何等鬼物不瑟瑟?
偏偏玉翡剑冷得宛如九幽,一把剑晶莹可爱,宛如玩物,却根本不受雷法所制。花锦天持剑遥遥指了陈春科一下,陈春科手中的九天神雷禁符竟然有几欲飞走的迹象。
“你有师长所赐禁符,我也有师长所赐法宝。非要和我比哪家师门财大气粗,这擂台还需要打么?只此一剑,青盟之中何人能敌?”花锦天说着,居然又将玉翡剑收了回去。
“不过么,对付你,哪里须得着师叔所赐宝剑。”花锦天说。
他一步步逼近陈春科。口中祈祷:“至心诚于心,殷殷无疾走。弟子花锦天伏首乞于恩师座前,愿得九天雷炁,尽诛地上邪魅。虔者得恕,不驯者削其名籍——”
轰隆一声。
晴天霹雳,炸雷下行。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见陈春科手中的九天神雷禁符似是泄气一般,失去了光华。
陈春科不可思议地仰头,再看向花锦天:“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众所周知,修士使用各种道法,很大程度上是祷法与风水法的结合体,修士必须向祖师爷求取力量,所谓同气相求,气性相合,并不是单纯地使用自身的修为去驱动法术。
花锦天的祷言并没有使用未来古音,所有人都能听懂他念了什么。
他求的不是祖师爷,而是他的师父谢茂。希望谢茂赐给他九天雷炁,帮他打人。这就算了,谢茂赐给他的九天雷炁不仅能打人,居然还能剥夺别人使用雷法的资格——这就很过分了啊!雷法是你家的吗?你不许我用,我就不能用?!
问题是……
好像真的实现了。
陈春科在花锦天的咒文之下,失去了操纵九天神雷禁符的能力。
这不禁让围观群众叹为观止、满脸错愕,正在场中和花锦天斗法的陈春科直接就崩溃了!
这完全攻破了陈春科的信仰体系,让他几十年的修行全部成了笑话。
“不,不可能!”陈春科失魂落魄。
花锦天走近他。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一开始就握着大杀器却不肯使用,反而认认真真和陈春科比试的后起之秀,究竟想做什么?是示好表现自己的风度吗?还是羞辱陈春科发泄自己的怒气?
花锦天从芥子钱包里掏出一个小册子,诚恳地说:“欢迎来报名,共同进步。”
册子上八个大字,【修真大学招生简章】。
全场绝倒!
※
花锦天与陈春科的这一场比试震动天后宫。
花锦天修补旧经、陈春科惊出禁符、宿贞护短狂撒五件惊世法宝、绝世美剑现身、花锦天以祷言剥夺对手法籍……短短一场比试,打得高潮迭出,每一段故事单独拿出来都是个传奇,好事者岂能不津津乐道?
当然,小子们最喜欢谈及的还是花锦天最后那一幕。无数个年轻人学着花锦天的模样,诚恳地掏出一本书,弯腰对自家朋友说:“欢迎来报名,共同进步!”然后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徐以方在山腰画画,看着到处都是弯腰假装递书的年轻人,错愕地说:“这些孩子疯掉啦?”
然后,她快速构思创作了一幅图,名唤《共同进步》。
整个云山北麓到处都是弯腰含笑的年轻人,姿态表情各异,活灵活现,异常生动。
想当然尔,这幅画最终被修真大学所珍藏,成为建校史上最有价值的藏品之一。
修真大学的创始人兼第一任校长谢茂,此时正在为鬼神学院第一任院长的任职待遇目瞪口呆:“你应该没有说错,我应该也没有听错吧?这位年轻的婆婆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白小青对出任鬼神学院院长没有任何异议,接到君上的邀请,阴天子亲自来聘用,人生已经走到了巅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呢,她的福利待遇和普通鬼神修士不同。
她不要修炼资源,不要民间供奉信仰,不要在阴世的权力,要什么呢?
要替受欺负的女孩子报仇。每年一百个名额,她要亲自去找案子并杀人。
白小青提出这个要求,衣飞石无法做主,只能请示谢茂。
“阴阳不相干涉,这是铁律。”谢茂考虑了片刻,说,“亲自杀人肯定不行。我可以准许她对案子进行调查,查有实证之后,特事办会和她进行对接,阳间事特事办处理,阴司事她自行处理。”
这实际上依然是阴人干预阳事,不过是间接干涉而已。
谢茂退了一步,大概率是因为他也不喜欢总有悬而未决、不为人知的欺凌杀戮之案子存世。白小青有心翻找,他为什么要反对?隐盟被收编打理之后,特事办完全有余力处理这部分事务。
讨论好白小青的问题,谢茂突然问:“你和刘奕到底怎么回事?”
衣飞石很意外:“我和刘奕无事。”
“他只是说了一句气话。你不会真的要将他逐出师门?”谢茂将衣飞石搂在怀里坐下,低声道,“小衣,我凡事不愿瞒着你,所以告诉你未来之事。你若为此对他心怀忌惮,这就不对了。他为你才如此,可见他对你忠心耿耿……”
“先生,我没有存心将他逐出师门,是他不愿意再做我的徒弟。”
“他后世确实做了我的徒弟,我与他也有师徒的缘分。可有些时候,时间不对,关系就不对。他生在这个时代,想法与我是有些不相合,我与他也不必要彼此强行牵绊。”
“就算这辈子他与我无缘,此后世易时移,或许还有再结缘的机会。”衣飞石说。
谢茂考虑问题时,只能用“先生”的身份去思考。谢茂从未想过,在衣飞石的心目中,他不仅仅是陛下,是温柔的先生,同样也是随时可能恢复记忆的君上。
谢茂可以乐呵呵地告诉衣飞石,你徒弟为了你追杀我呀,这孩子咋这么死心眼?不过么,他对你这么忠心耿耿,我就喜欢他。
君上呢?君上也会这么大度不记仇么?君上可没有先生这么好脾气。
将随时可能追杀谢茂的刘奕留在身边,不仅仅要冒着刘奕犯上伤害谢茂的危险,衣飞石也得担心这孩子实在教不好,约束不住,终有一日被发怒的君上赐死。
与其费力掰扯,不如逐出门去,彼此都安全。
正如他所想,这一世刘奕不能做他的徒弟,下一世,或者下下一世,迟早也会做他徒弟。
何必着急?
只是这些考量,衣飞石不会告诉任何人,连想也很少想。
他知道谢茂的时间轴能读取心思,他不想被谢茂知道自己对君上的忌惮。他懂得什么是爱人的心情。明明谢茂这么深爱他,一心一意爱护他,他却忌惮着谢茂,为此不惜将弟子逐出师门,
若是被先生知道了,必然会伤心。
所以,他不会让谢茂知道。
第656章 两界共主(170)
青盟大比的赛制比较简单粗暴, 昆仑石随机排列对手, 输一场直接淘汰, 没有再战的可能。
轮到大比决战之日, 也是个正规赛事无法理解的程序, 因为决战是一场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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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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