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恼了似地往前走:“是你们让我喊的,喊了你们又不满意,往后我才不理你们的事!”
众人理亏,忙笑着赔礼,心里想的是若不人余家是要攀附皇子的,正妃捞不到起码还有侧妃等着。否则她们也不会让余婉去喊宋晋庭,果然还不如自己去呢,有时候就不应该害羞,白白放走一个机会。
宋晋庭就那么带着小贩,顺手又买了两个面具回到酒楼。
谢幼怡望着那一草垛的冰糖葫芦和笑开花的小贩,无语地瞅他:“你怎么买这么些,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男人都是一样的,一眼没看住就爱败银子。
在她嗔怪地目光中,宋晋庭笑得眼角弯出弧度,摘了一串冰糖葫芦递给她时低声道:“我就缺一个窈窈帮我管家。”
他说完就站直了,还退了三步,在她父母跟前装出君子端方的样儿,哪里有方才调戏人的那种风流暧昧。
谢幼怡发现自己越发不能招架他了,索性木然着一张脸,听着楼下有孩子的欢笑声,朝那个小贩说:“留下几串,剩余的都给孩子们发了。”
小贩是有眼色的,一看几人都衣着不凡,非富即贵,可不好久呆多窥探什么,腿脚利索就往楼下去了。
“回吧回吧,没意思。”安平侯看不惯宋晋庭围着闺女转的殷勤样,一挥手,牵着妻子要回家。
谢煜锋自然而然扶上妹妹。宋晋庭低头看手里的两个面具,心里轻叹,看来是看不成花灯了。
宋晋庭自己戴上面具,把谢幼怡送上马车,看她撩着帘子目不转睛望着自己,伸手朝她比了三根指头。
她唰一下就把帘子摔上了,让他忍不住低低地笑。
待马车远去,宋晋庭才慢慢收了笑,双手倒插在袖笼里,朝还热闹的街市看一眼,往反方向离开。不惑在街口蹲了许久,见他来到,把马牵过来问:“我们回府吗?”
他翻身上马,把手里那个仕女面具往不惑脸上一卡:“不,到南城一巷子去。”
仕女不惑摸不着头脑,也骑上马,晃着脑袋跟着离开。
**
昨日中秋,侯府下人都领了赏钱和吃了顿酒席,今日皆精神饱满,早早起来洒扫干活。
“怎么这会就扫地了。”
绘雪打着哈欠从炕上爬起来,穿上鞋子小心翼翼从屏风经过,目光瞥过挂在床头那盏绘小人儿的灯笼,嘴角一弯荡出笑容。
很快,外头洒扫的人都被她小声喊停,让先扫别处,织墨亦从隔壁厢房揉着眼出屋。
“姑娘这会儿还睡着呢?”织墨朝正屋瞥了几眼,绘雪捂着嘴巴笑,“宋少爷半夜三更偷跑进来,就蹲这门口给姑娘做灯笼,两人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的待到四更,都快天亮了,哪能早早起来。”
织墨想起昨夜见到宋晋庭出现时的惊吓,不由得叹气:“宋少爷待姑娘是真有心了,要是下回不半夜出现吓人就最好不过。”
两个丫鬟既无奈又想笑,昨夜她们姑娘高兴得眼睛一直亮晶晶的,许久不见她这么欢喜了。
昨儿夜会,谢幼怡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织墨帮着洗漱更衣时告诉她,京城几大掌柜已经等了有不少时间。
“怎么还是来了,不是让他们别跑,账面上的事都已经理清了。”她一边穿衣一边皱起眉头。
“奴婢问了好几回,米粮行的曹掌柜支支吾吾说近来总是有人来查,说有人告到衙门说我们发给其他铺子的米是陈粮。他疏通过关系,可发现没用。他开口了,其他掌柜才说他们都遇到类似的麻烦。”
这问题可大可小,且都发生在她外租手里的生意里,谢幼怡霎时连瞌睡都跑了,胡乱洗把脸梳过头就去见掌柜们。
此际在掌戎司的宋晋庭亦不时打个哈欠,伏在案上给皇帝写就谢幼怡在宫中被算计后调查的详情。
后宫算计重重,这按谢幼怡说的,就是一摊子浑水,他不该过多去接触皇家的这些密事。何况他觉得此事未必就所有人想的那样,真的来自于后宫的算计。
所以宋晋庭准备上书直接告诉皇帝自己无能,并不能查到更多的线索,左右皇帝自己也明白此事未必能‘沉冤得雪’,不会真怪罪。
他正奋笔疾书,不惑探头探脑进来了,连走到他跟前跟他耳语:“公子,你昨儿想找的那个戏班班主的侄儿,果然死了。”
“怎么死的。”
不惑道:“喝多摔进沟渠,正好撞着脑袋,死了。大理寺收到报案,已经处理完毕,尸首都被那一家人领回去了。”
宋晋庭笔尖一顿,又继续写了一行字才收笔,靠近椅背,一张脸慢慢冷了下去。
不惑见他这样,倒是心有庆幸:“公子,此事肯定蹊跷,也好在你昨夜走到半路离开,让我去暗探的。不然估计要被人发现你在查此事,只是他们一家能得罪什么人,还让公子你察觉了。”
宋晋庭没有答话,而是缓缓闭上眼,耳边回响着谢幼怡说的,昨夜混乱的时候有人拽她一把,还喊了声谢姑娘。
若是放在平时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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