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武官路子和文官路子差太多,晋升就是个问题。不过转念一想,能还有出路就是大幸,倒不再拘泥那些惋惜了。
扬宪清说:“掌戎司是天子近臣,手中利刃,但凶名在外,内里也闹得乌烟瘴气。即便你带着恩典进去,还是要多注意。”
宋晋庭应是,老人话音又一转道:“太子殿下想把你编入东宫卫,结果圣上直接把你归到掌戎司。我还替你欣喜,转眼却听到说你要来教女学的学生们骑射?这简直叫人匪夷所思,圣上到底是要用你,还是不想拂太子的面子,直接把你分配‘边疆’来了。”
宋晋庭这些年有联系的只得扬宪清和太子,太子帮他筹谋回京的事,扬宪清知道得一清二楚,更别提扬宪清现在管着女学。
他并不瞒心思,直言道:“是我向圣上主动请求的。”
他对面的老先生略一沉吟,点头说也好:“毕竟不是正经选拔进去掌戎司,先避避锋芒,到女学来也能暗中替陛下做事,立功了再到那头,要朝你挑刺的也好有点忌惮。”
“不,晚辈不才,来女学只为一人。是为我那退亲的小青梅。”
扬宪清平白就咳嗽起来,咳得一张脸都涨成紫色。
宋晋庭给他倒茶递过去,老人一把推开:“你、你……不喝!喝了一会你再语出惊人,我这条老命今儿就交代在你手上了!”
“——你这是念着她,还是不忿当年谢家行事?要乘机磋磨人家?”
实在不怪扬宪清震惊,宋晋庭带着明确目的直奔女学,谁能不多想!
把人吓着,宋晋庭依旧是笑:“先生觉得呢?”
他轻声慢语的再温润不过,一个呢字用出几分缱绻的味道,实在不像是要报复谢家。扬宪清却还是忍不住瞎琢磨。
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受尽白眼和人心冷漠,即便此时和煦得像春日拂过湖面的风,可春风扫尾过,还会有冬日遗留未散的凉意。
扬宪清把想法一收,瞪眼警告他道:“我的地方,不许胡来!”
不管是余情未了,还是恶意倾扎,这里是女学,都不允许闹出幺娥子。
“先生这是疑我了,我心里难受。”宋晋庭手掌抚上心口。
扬宪清看到昔日顽劣少年的影子,更琢磨不透,不客气下逐客令:“走走走,回你的屋子呆着去!给我把院规读熟,不,背熟!”
宋晋庭乖巧告退,那让人省心的样子实在看不出别的来。
扬宪清对着还在咕咚咕咚作响的铜壶出神片刻,嘴角一动,胡子翘了翘,揉着额头呻|吟:“哎哟,头疼。”
臭小子还不如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自己呢。
明白地知道带着心思来,这闹得他要怎么去面对人小姑娘。
扬宪清还在偏向于宋晋庭是来者不善,巧不巧,人小姑娘后脚就来到了。
外头的书童朗声通报,让他忙敛起思绪请人进来。
谢幼怡被请入内,恭敬朝扬宪清见礼喊先生。
“回来了,回来就好。”扬宪清点点头,因为宋晋庭刚才那些话,一时再见到谢幼怡莫名不自在。
像极了助纣为虐,见到苦主的心虚。
先生素来有威仪,今日比往日话少,谢幼怡并未察觉有异,而是双手捧着一盒子送上,垂眸道:“这是学生从江南寻得的好茶,茶到手上就一直密封存好,好带回给先生尝尝。”
扬宪清看看她手里的盒子,再看看五官精致的小姑娘,瞧见那副冷清都盖不住的国色天香,内心越发五味陈杂了。
他伸手接过,让她坐下说话。
谢幼怡心里存着事,摇摇头谢过,颇难为情道:“学生冒昧,其实还有一私事相求。”
扬宪清愣了愣:“是又要告假?”
她道不是,把父亲被斥责禁足的事说来,杨宪清被她惊得险些失态。
眼前的小姑娘并没有提宋晋庭一句,可他刚见过人啊,还就冲她来的。他自然把谢家平白被参的事,与宋晋庭连系到一块。
谢幼怡在暗中打量,见先生脸色不佳,以为是让他难做了。
她虽着急,却不会无理强求,忙道:“可是让先生为难了,是学生思虑不周,先生莫怪。”说罢朝他恭敬一礼要告退。
不想这片刻低头,恰好见到桌面有把折扇,扇坠是个雕猛禽的精巧白玉佩。
佩面仰头长啸的雄鹰,鹰眼锐利,正勾勾对着她,让她错觉自己要成为它盯上的猎物。
她眨眼,视线从凶戾的玉鹰上离开。
这气势汹汹的物件,一看便知不是扬宪清的东西,何况扇子边上还有杯热气氤氲的清茶。
可能是先生刚才会客,客人落下的。
谢幼怡收回视线,转身要退出去。杨宪清回神,喊停她道:“此事我帮你问问。”难道真是那小子给下绊子了!
事情有回旋,谢幼怡面上无法表达,心中却再感激不过,朝他再次蹲身福礼。
绘雪在外头庭院候着,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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