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像个奇怪的疯子。
他为她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他一点儿都不想加入她,所以他装作对一块石头着迷。
梁世柏没有回应她的话,唐宜柔确定他是在不高兴,她为此高兴,这么久了,她终于成功把他惹毛了。
她刚想说点什么,侍者端着食物过来了,梁世柏拿起刀叉,优雅地切着肉,他用这番姿态充分表达了不想交谈的意愿,唐宜柔也不想噎着自己,她闭上嘴,专心地对付那些半生冒血的肉去了,她从来没吃惯过这种东西,梁世柏知道。
唐宜柔笑眯眯地瞟了他一眼,他装作没注意到。
直到回到酒店他们之间都没有说话,唐宜柔感觉奇妙,这是从未有过的情景,他们处在一个空间,他对她视而不见。
唐宜柔这才发现他们俩原来交谈的有多么频繁,可能她从没有对任何人像对梁世柏一样说过那么多话,他们其实不单单聊过那些让她难堪的事,光是那些事并不能让他们滔滔不绝,他们说得更多的是一些没有意义,没有目的的废话。
唐宜柔确定是废话,因为她现在想他们平时在聊什么,一件也想不起来,也许因为他们之间话题的发起者大都是梁世柏,但是让它拐弯的是谁呢?她也不确定了,她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他们平时都在聊些什么。
梁世柏一个人远远地坐在桌子旁,无声地在手机上点来点去。
唐宜柔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梁世柏平时笑得太多,突然变得闷不吭声,按理说她应该不安害怕才对,可唐宜柔只觉得自己变得柔软,像阳光下的雪人。
“你在干什么?”她终于想到了一句开场白。
梁世柏抬起头看着她,“在看明天的天气。”他回答。
唐宜柔问:“明天有雪吗?”
梁世柏答没有,他顿了顿又说:“今天也没有雪。”
唐宜柔说:“可我刚才看到了,你没看到吗?天上飘下来了一些雪子。”她非常肯定。
梁世柏看了她一会儿说:“可能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废刚才那句话,他更不想为这种事和她争论。
唐宜柔看见他沉下脸,像再也不会笑了一样,他又低头盯着手机,像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一样。
她站起来,梁世柏点着屏幕的手停了下来,他以为她要走了,但她只是绕过来,坐到了他身边。
唐宜柔握住他的手,梁世柏像是被打扰了,不得不抬头看着她。
唐宜柔问:“你想回去吗?”
“你不找了。”他语气并不欣喜。
唐宜柔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梁世柏没有说话,他认真思索着,他发现自己居然不能第一时间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他知道唐宜柔不愿意回去。
他自己呢?他只想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保护他。
“我可以陪着你找。”他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
唐宜柔不让他逃避,她说:“你不想找她是不是。”
梁世柏为自己辩解道:“她也不想见到我。”他看着唐宜柔握着的他的手,“她连猫都带走了,却不愿意带走我。”
唐宜柔不自觉靠近他,这让他觉得安全又不满足。
他继续说,“爸爸一开始只打她,不打我,只是会让我在一边看着,他说这是教我怎么样做一个男人,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她就跪在我们脚边,因为她犯了错,爸爸说的。”
“后来她就开始怕我,又讨厌我,爸爸不在的时候,我和她说话,她从来不理我,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梁世柏记起梁母看自己时那种冰冷的神情,“她把我看作爸爸的同伙,她觉得我会和爸爸一样,我迟早会变成伤害她的那个人。”
“但你没有。”唐宜柔说。
梁世柏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怕她不信,“我没有伤害过她。”
但是她逃走之后,他却对此不确定了。
也许他伤害过她,因为他没有和她一起挨打,他为此庆幸过,可他也为她受伤而难过,他知道父亲对她很不好,父亲对她做的那些不对的,他不想在她被父亲“教育”时旁观,他为此做了很久的噩梦,他很害怕,他想让别人来救救他们,他那时候始终认为她和自己是一体的,无论她怎么对待他。
可她逃走这件事却让他动摇了,她一下子把他推到了父亲那边,他失去了做噩梦的权利,他不得不走向父亲。
但是父亲说他要为她犯的错误赎罪,父亲反而将他和母亲看做一体,他常说他太像母亲,他遭受了那些他目睹过的行为。
他没有理由去畏惧和憎恨父亲,因为梁母认定他们是一样的,即使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她深信不疑。
他也没有理由去恨梁母,因为他们都曾经是父亲鞭子下的羔羊,他为她难过,就无法再去恨她,其实还有一个理由,他不常想起,他认为假如他真的恨上母亲,就证明了她的话是对的。
他不希望她是对的。
“事情变得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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