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书呆子
    不过这一次，并不需要魔鬼主动。
    夏夜华从浮空战舰飞出，顿时无数魔鬼躁动起来，魔鬼的审美接近于人类，甚至表层世界出现过人类与魔鬼的混血儿，所以夏夜华的美貌在魔鬼中也起作用。
    事实上，美丽到夏夜华这个程度，基本上任何生物都不会觉得她丑。
    魔鬼从躁动到出动，一共就过了十秒，这十秒已经是魔鬼们尽自己最大努力克制的结果，问题是他们克制不了本能，看到那么美丽的生物，他们全都想要占为己有。
    不过这些魔鬼在冲锋的路上就开始内讧，一些魔鬼对前面挡路的魔鬼偷袭。
    夏夜华看着如海浪一般扑来的魔鬼，慢慢伸出一只手，张森喜欢使用太阳，而她更喜欢月亮，因为月亮的光辉来自于反射。
    “出来吧，逆转之月！”
    夏夜华低声道，接着手掌心就出现一个细小的月亮，这月亮在她掌心转动，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这时，魔鬼大军距离她只有三四个足球场的距离，她抬起手注入更多的魔力，掌心中的月亮立即变大，同时快速的上升。
    魔鬼们虽然色令智昏，但毕竟不是傻蛋，看到巨大的月亮出现，全都如潮水一样想要退却，但后面的魔鬼却顶着前面的魔鬼，导致退后并不容易，即使他们在天空之中，距离下面奇异的大地还有很远的距离，完全可以向下飞行，但他们根本做不到。
    这时，月光散发出奇异的光。
    张森站在甲板上跟众女一起观看夏夜华的表演，看到这月光就眉头掀起，道：“夏夜华这一招，改动的太漂亮了。”
    “更可怕的是控制力，一般人恐怕没办法这样做。”玉神狐开口道。
    这逆转之月，融合了数十种法术，完美和谐统一，从表面完全看不出异常，如果张森跟玉神狐不是很熟悉这一招，恐怕都看不出端倪。
    夏夜华这时目光锁定前方，缓缓开口道：“逆转吧。”
    轰！
    一瞬间，那些被月光照射的魔鬼全都成为影子，而月球里却多了无数魔鬼，它们全都被封印在月亮里，完全无法动弹。
    那些没有中招的魔鬼全都发出惊恐的尖叫，但他们根本来不及逃跑，光芒一朝就被封印。
    夏夜华等了大概五秒，前方就再也没有魔鬼，她催动月球由实体转化为虚无，连带着被封印的魔鬼一同湮灭于虚无之中。
    这一招，非常的霸道。
    张森看完发现法术如此的稳定，不由的再次惊叹。
    这月球本身就是由虚幻转化为实体，自然能够由实体转化为虚无，但连带封印物一起转化，却需要好几个法术的辅助。
    张森以前没想过，现在才意识到这种方式灭杀一些特别难缠的生命体，将会尤其有效。
    比如像电影x战警里的金刚狼，生命力极其的顽强，任何伤害都可以快速的愈合，这一招对付他就尤其有效，直接让他由有转化为无。
    当然，有些规格之外的存在，这一招就没用了。
    比如他就算被杀死也能无中生有，然后凭空复活，这一招就对他无效。
    夏夜华这时返回战舰，开口道：“这复合法术，怎么样？”
    “非常棒。”张森竖起拇指，夸赞道。
    雅典娜这时上前，开口道：“这法术太厉害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厉害的法术，你是大法师吗？”
    “不，我不是法师。”夏夜华礼貌地回答道。
    雅典娜激动的仿佛要抱住夏夜华好好问个明白，不过夏夜华有龙形的万能精灵阻隔着，导致雅典娜没办法靠近。
    “你真想要学的话，可以找张森，他才是这法术的创造者。”夏夜华开口道。
    雅典娜看向张森，问道：“真的吗？”
    “算是吧。”张森苦笑道，他本来想说他只是提供了帮助，夏夜华才是真正的创造者。
    这就好比一本书，作者说自己不是作者，那些发明文字的人才是这本书的作者，这不是搞笑吗？
    张森虽然提供了万能精灵以及大量的能力，但这招逆转之月，毫无疑问就是夏夜华自己首创的复合法术。
    但在夏夜华的眼神逼迫下，他却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创造的，因为夏夜华显然对雅典娜不感兴趣，夏夜华喜欢的是高挑窈窕的女子，而不是雅典娜这种可爱型的文学少女。
    夏夜华至今依然喜欢女人，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明目张胆，而且眼光也变高不少，毕竟张森船上的女人全都质量很高，修炼之后气质也逐渐变得出众。
    这导致她根本看不上凡妇俗女，反而是月光妻、苏姬儿比较符合她的审美，不过张森最近也是越看越顺眼，她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攻略。
    接下来，张森毫无意外的遭到雅典娜的缠问，而且雅典娜对人的情绪完全不敏感，简单来说就是她根本不懂看人脸色，即使张森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她依然不断的询问，仿佛要掏空张森的脑子。
    “为什么这法术可以将那么多种法术糅合在一起？难道不会出现排斥吗？”
    “实际上，一切法术都可以融合，法力本身就是一体化的存在，既然法力源泉相同，为什么法术不能融合？”
    “可法术的性质已经发生变化，比如火球术和急冻术，在法术形成的时候就已经性质变化了，怎么融合？”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存在着所谓的冷焰？”
    “冷焰？这是什么火焰？我无法想象冷的火焰是什么样子，你可以展示一下吗？”
    “……”
    “…………”
    最后张森只好将万能精灵配给她，让她自己去学习。
    本来万能精灵是要考察之后才会给雅典娜，问题是这家伙太好学了，学习起来没完没了，仿佛他是无所不知的海螺一样，不断的询问。
    如果张森是当初刚刚从震地星出来时的精神状态，雅典娜恐怕已经死了。
    当然，也可能张森会十分欣喜的跟雅典娜展开问答，毕竟那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其实是不正常的，连他自己现在都很难猜测当时的想法。
    “好漂亮！”铁果果这时站在甲板上面，看着战舰外的世界，忍不住开口道。
    刚刚，浮空战舰进入到了地狱的核心位置，地狱外围很恐怖，但实际上地狱内部很美，这里就像是一个紫色的梦境世界，充满了各种美丽的幻影。
    “这些幻影是表层世界人类的幻想，被魔鬼抽取出来装饰他们的居住地，所以这里越美丽就说明有越多的人曾经痛苦的死亡。”雅典娜这时一本正经的介绍道。
    铁果果顿时脸色僵住，那她现在该不该赞美这里的美丽？
    “有一种花，被称之为生命的赞歌，不过这种花实际上只能在人类的尸体上发芽成长，所以每一朵生命的赞歌下就是一具人类的尸体。”玉神狐开口道。
    张森淡道：“这花我以前培养过，它在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名字，什么彼岸花、曼陀罗花、死亡之花、生命礼赞，这种花最大的作用就是镇压灵魂，在很多配药里都需要用上。”
    “为什么要说这话题，好恐怖。”雅典娜开口道。
    张森无语的看向她，已经不想吐槽了，明明最先打开话题的人就是她。
    其实他跟玉神狐只是在阐述一个观点，那就是美丽就是美丽，跟背后付出的代价没关系，当然……这是从无关者的角度出发。
    如果这份美丽的背后是自己亲人、朋友的牺牲，那就不一样了。
    事实上，四十多万魔鬼死亡之后，残存的魔鬼就纷纷避开浮空战舰，否则这区域魔鬼会更多，但现在却一个魔鬼都看不见。
    张森走到甲板边缘，看向下方如同镜面一样的紫色空间，开口道：“你们看，这里就可以看到灵魂的河流。”
    “灵魂的河流？”夏夜华感到好奇，走到张森旁边往下看。
    那是一条紫色的河流，在河流中有无数虚无的灵魂在沉浮，这些灵魂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是随波逐流而已。
    “灵魂母河，神话中能够通往盖亚的子。宫，然后在盖亚母神的孕育下，再次拥有成为人的机会。”雅典娜走到旁边说道。
    她将万能精灵设定为书本的样子，这时一边看书一边展示自己的价值。
    苏云袖皱眉道：“这说法好下流。”
    “神话大多数都是人类在蒙昧时期编造而来，那时候有着生殖崇拜，所以你觉得下流其实是你自己下流。”雅典娜淡淡地说道。
    苏云袖顿时不爽了，她瞪向雅典娜，却发现雅典娜依然在看书，根本没有在意外界的一切变化，接着她又气消了，这家伙明显就是个书呆子，较真的话估计会被气死。
    “为什么灵魂全都会聚集在这条河流里？”夏夜华这时有点好奇地问道。
    雅典娜沉默片刻，回答道：“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法则吧。”张森笑着回答道。
    夏夜华皱眉道：“大概？为什么不问一下神奇的魔镜？”
    显然，她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而且不是模棱两可的答案，而是准确的答案。
    【239】历史的遗骸
    张森不知道夏夜华为什么对答案如此感兴趣，不过他还是取出魔镜，询问道：“魔镜魔镜，灵魂之河的尽头是什么？”
    “盖亚子宫。”魔镜回答道。
    夏夜华开口道：“魔镜魔镜，这些灵魂在盖亚母神的孕育下，真的可以再次拥有成为人的机会？”
    “否定，并不能再次拥有成为人的机会。”魔镜回答道。
    张森皱眉道：“那这些灵魂会怎么样？”
    “这些灵魂将会成为营养，被尚未出生的魔神吸收。”魔镜回答道。
    张森对此并不惊讶，毕竟有时候神话很美好，但神话背后的真相很残酷。
    正如很多神话故事里都存在着大洪水灭世的情节，而在没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里，这种传说往往都意味着人类蒙昧时期遭遇过洪水，而且幸存者不多，他们出于对大自然的敬畏，最后想象出神灵在惩罚他们，于是渐渐就有了神话故事里的神灵洪水灭世之类的说法。
    这说明神话故事的背后，往往是无数人的死亡。
    夏夜华淡道：“果然……”
    “你猜到了？”张森看向夏夜华，问道。
    夏夜华点头道：“这条河的气息不对，太黑暗了，感觉有些不对。”
    “你这是错觉，力量没有对错，只有使用的人有对错。”张森摇头道。
    夏夜华反驳道：“但我能通过力量感觉到对方的善恶。”
    “千万别盲信任何感觉，信个七成就好了。”张森无奈地叮嘱道。
    他就知道有不少能力，可以让别人产生一种类似于直觉的感觉，一旦对方相信那就正中施术者下怀。
    不过这一种能力，基本上对身经百战的强者没有效果，因为身经百战的强者往往是结合自身判断才会做决定，并不是完全的依赖直觉。
    只有在直觉与经验结合的情况下，才会行动。
    如果直觉与经验相违背，那么就两者都不选，直接暴力破局。
    夏夜华听了张森的话，点头道：“我知道了。”
    “接下来我们要进入一个有趣的地方，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张森见夏夜华接受了自己的建议，这时话题一转，微笑着说道。
    地狱的尽头并非深渊，深渊位于地狱的更下方，而地狱的尽头其实是一个古怪的空间，魔鬼都察觉不到这片空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