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空行母慈度对空间的掌握程度，可以说空行母慈度天生就是空间行走者，她对空间的敏感就跟人类对风的敏感一样。
    一阵微风吹来，只要神经不是太大条都能够感觉到风。
    而空行母慈度同样如此，空间中的波动对她而言就像是风，任何波动都瞒不过她的感知。
    “敌人在哪个方向？”安倍虎龙一没有看空行母慈度，而是背靠着石壁，闭着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句，仿佛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意义。
    当然，他用的同样是密语，一种仅限于他们能够理解的语言。
    空行母慈度摇了摇头，她无法确定方向。
    这时，三途河。
    张森有些惊讶，他看着水晶球里的画面，真没想到空行母慈度的感知竟然如此敏锐。
    事实上，他只是利用中转站之术将巫师之眼传送过去，想要看看曾经视为大敌的安倍虎龙一是什么模样。
    可惜现在的安倍虎龙一已经不入他的法眼，无论是巨龙之躯还是星空之手都能够轻易镇压此人，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经拉的太大了。
    说到底还是安倍虎龙一等人吃了后手的亏，如果张森不是巫师，不是精通空间类的能力，安倍虎龙一出发就立即抵达思念世界，局面必然是势均力敌，甚至张森还会稍微弱势。
    可问题就出在时间差上面，张森的实力因为丰食姬的缘故而暴增，即使没有领悟星空之手，即使没有游鱼剑，他都能够凭着巨龙之躯碾压安倍虎龙一，何况现在他还有着那么多的王牌。
    “津，安倍虎龙一等人就交给你处理吧，统合众神之后能办到吧？”张森从水晶球收回目光，接着看向黄泉津说道。
    黄泉津点头道：“没问题。”
    “那你去准备吧。”张森微笑道。
    黄泉津办事他还是比较放心，在统合岛国众神之后，黄泉津越发沉稳，无论是心智还是手段都相当出众，已经是合格的内政人选，将来他的神国必然有她的位置。
    事实上，张森一直在思考神国的建设模式，他并不适合搞内政，甚至领导方面的才能其实也只是一般般，龙国能够治理好，其实他只是起了一个类似于偶像的作用，真正管理国家的是张九州跟古辰。
    所以他不可能也没能力亲力亲为的管理神国，而黄泉津算是他内定的管理者之一。
    张森目光再次看向水晶球，空行母慈度在他眼里其实只是一般，空间感知敏锐的生物，在多元宇宙数不胜数，甚至有些生物一个族群就是玩空间能力的，跟这种天生就与空间能力极度契合的生物相比，其实很多生物压根就没法比。
    他目光真正锁定的是安倍虎龙一身边那位脸色苍白的男子，这男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但他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有点问题。
    这人身上缠着一股因果之力，非常的特殊，他能够感觉到那种特殊的气息。
    因果之力，听起来很玄乎，其实说白了就跟命运之力差不多。
    命运之力是什么？
    估计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答案，比如早已经谱写好的故事，比如天道定下的剧情走向等等。
    其实所谓的命运之力，就是时间流动的一个大方向所产生的力量。
    如果将时间比喻为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所有生命的命运都是大河中沉浮的物质，只能随着大河奔流而去，那么命运就是这股力的体现。
    而更改自己的命运，那就好比是想要从大河分出一条支流。
    有些人可以通过借力和顺势等手段，让自己的命运从主干流入分支，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因为命运除了主要的河流，还有着无数的分支，这些分支是本来就存在的，所以通过例如占卜、预言等手段，先知先觉的修改自己的命运，其实是可以进入分支，从而避免在时间大河中陨落。
    但有些人却想要走出一条新的道路，走出一条时间河流本来不存在的支流，这可就难多了。
    那么因果又是什么？
    一切生命的诞生，如同雨滴落入时间之河，然后一切众生都在河中沉浮，最终消亡。
    因就是诞生，果就是消亡。
    在很多洪荒小说里，什么圣人不沾因果，其实都是放屁，万物天生就是因果缠身，因此存在的本身就是因果间的一个过程。
    圣人今天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被某个人听到之后认为是大道理，于是努力修行，最终修死了自己。
    那句话本身就是个因，修炼者修死就是果，何来不沾因果？
    张森发现这男子体内的因果之力很奇怪，那是一股扭曲的因果之力。
    逆转因果？
    张森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将因果倒转过来的能力。
    这又是一种听起来很玄乎的能力，其实却只是对时间的一种扭曲。
    只是他扭曲的时间点是单线程的时间，只作用于目标本身，对其它的时间并不会产生干涉。
    打个比方，一个女人怀孕了，但让她怀孕的男人却还没出生。
    这其实就是因果扭曲的体现，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玄乎的能力。
    只是张森不理解，这男子为何身体会有这样的一股力量，毕竟这男子除了英灵之躯，就没有什么特殊的闪光点。
    他突然对男子所在的时间感到好奇，或许他得去一趟安倍虎龙一的大本营，或许就能够找到答案。
    任何能力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或许安倍虎龙一的世界‘时间’已经变异，他或许能够采集到一些实质化的时间。
    时间，从来就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存在。
    张森精通空间能力，但对时间却依然一无所知，最多也就是使用时调闹钟来调整时间。
    他一直想要研究时间方面的能力，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或许安倍虎龙一所在的世界会给他惊喜。
    不过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收拾东西就打开回家之门返回地球，然后又通过实验室的镜子进入镜界。
    因为上一次不太愉快的经历，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镜界，不过镜界并没有因为他的原因而出现什么变化，只是他的店铺位置因为他一段时间没有开店而下降了几个位置。
    他走出店铺，直奔排名第一的店铺。
    其实即使是第一店铺，依然门可罗雀，顾客的数量并不是很多。
    巫师们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忙碌，除非真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而自己又实在弄不到手，否则谁都不会没事出来乱逛。
    张森进入店铺，一个人类傀儡就走过来问好，然后询问张森需要什么。
    这傀儡是用真正的人类身体制作而成，只是体内的经络内脏等等都经过改造，不过灵魂依然是人类的灵魂，所以算是人类也算是傀儡，很多人更喜欢称之为傀儡人。
    傀儡人的寿命是没有极限的，除非被外力破坏，否则只要有足够的魔力就能够一直活下去，唯一的缺点就是实力提升极度困难，而且不是通过修炼来变强，而是通过不同的材料强化身体，不断的强化从而变强。
    “请问……这里有根源出售吗？”张森瞥了一眼其他的顾客，接着用传音入密的方式询问道。
    他需要一个能够获取根源的渠道，这对他而言非常的重要，他同时也疑惑为什么镜界没有任何关于根源的信息，所以这是一次试探。
    “尊贵的客人，您要的东西可不寻常，或许您可以尝试参加我们的拍卖会，偶尔会有你需要的东西，非常抱歉，本店无法提供您所需要的商品。”傀儡人一愣，接着又十分恭敬地说道。
    张森皱眉道：“很稀有？”
    “那是非常非常非常稀有的珍宝，每一次出现都会引起无数客人的争抢，最基础的都价值万亿。”傀儡人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张森一下子明白了，根源这玩意的稀有度，貌似比他猜测的还要稀有。
    他告谢之后离开店铺，满脑子都是刚刚傀儡人的回答，从答案再去推测原因，远远要比从原因推测答案要容易。
    在稍微思考之后，他就知道为什么镜界没有任何关于根源的信息，为什么根源如此的稀有。
    【079】暗拍会
    目前，他知道的情报不多，但关于根源的基础信息，他都已经掌握。
    毫无疑问，想要提炼根源，自身的实力必须达到根源级，而根源级的标准不在于实力的强弱，而是在于灵魂的强弱。
    问题是灵魂需要多强才能够达到根源级入门？
    张森并不知道答案。
    但从白凤仙的表现，他就可以进行一系列的推测，白凤仙是不知道根源存在的超凡级顶尖强者，她能够瞬间冰冻一颗星球，而且看样子毫不费力。
    别以为这很简单。
    掌控一种力量，根本就在于身体跟精神。
    身体不够强大就无法容纳强大的力量，精神力不够强大就难以约束这股力量，这两者本身就缺一不可。
    所以白凤仙的精神力量绝对比他要强大，而精神力量一般都跟灵魂强度挂钩，所以白凤仙的灵魂强度绝对不是他所能够比拟。
    如果说白凤仙不知道根源可以解释为她信息闭塞，根本不知道有根源的存在，那么她没有避开青衣男子的攻击就足以说明她的灵魂强度并没有达到根源级。
    之前白雪说过，达到根源级的灵魂是能够感觉到根源的存在。
    白凤仙被青衣男子攻击，压根就没有发现青衣男子的剑有问题，这说明她并没有感觉到根源的存在，否则即使一丁点风吹草动，她也会进行躲避。
    以上所述那么多，其实只是为了说明一点，那就是想要达到根源级，其实远远要比从凡胎级达到超凡级要难，而且难度之大匪夷所思，难以想象。
    那些从超凡级达到根源级的强者，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巫师，而是各种体系都有，什么类型都可能存在。
    这么一筛选之下，其实巫师里面的根源级强者并不会太多。
    根源级强者需要的资源肯定跟超凡级有些差异，而且凡是能够达到根源级的强者，估计早就修炼不知道多少岁月，他们在超凡级的时候已经积累大量资源，所以他们必定不缺资源。
    既然不缺资源，为什么还要将自己辛辛苦苦提炼出来的根源拿去卖？
    根源级强者最宝贵的财富就是根源，别看黄帝提炼根源好像很容易，那是因为黄帝是超脱级的存在，并不能作为参考案例。
    张森可以猜测，根源的提炼方式肯定非常困难，并不是那么容易提炼，所以根源级也不会轻易的将手里的根源放出，而没有达到根源级的强者想要得到根源，唯一的获取途径就是从根源级强者手里得到。
    途径单一，供需皆缺，地位不对等。
    综合以上种种，根源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这简直就跟一颗神格掉到完全没有超凡力量的凡人世界差不多。
    至于镜界为什么没有任何根源的信息，自然是因为知道的巫师都不愿意增加竞争者，知道的巫师越多竞争就越激烈，所以凡是知道根源奥秘的巫师都三缄其口，绝对不会透露关于根源的任何信息。
    一方面，这样可以减少拍卖会时潜在的竞争者，一方面也可以让自己在不知道根源的巫师面前占据绝对的优势。
    所以，不是镜界没有关于根源的信息，而是大家都默契的不提这方面的信息，知道的人自然知道，不知道的人蒙在鼓里。
    接下来一段时间，张森又恢复往日的生活。
    他偶尔跟利娜、铁花颜一起交流修炼经验，将从帝薇星得到的修炼功法传授给两人。
    虽然两女都已经在修炼的道路里登堂入室，但帝薇星的功法跟两人以前接触到的功法又有些差别，张森自然得尽心尽力的帮助她们修炼。
    而除了帮两人修炼，他也将一些基础的修真功法交给张九州，让张九州自己看着办。
    最后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继续开店帮人鉴定各种物品。
    永元是永远都赚不够的，尤其是知道拍卖会偶尔会有根源出售后，他就一直有留意这方面的信息，同时也将自己的联络方式留给几个能够提供相关信息的服务员。
    虽说对目前的他而言，根源只是身外之物，但只要知道这种力量，估计没有几个人不想要得到。
    张森的实验还在继续，游鱼剑几乎没有什么是切割不开的，至少目前他已经对几百万种物质进行试验，无一例外全都被游鱼剑热刀切黄油一般划过就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