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六百两,太史局中书二千一百两……更有地方美差曾有价万两。只需缴纳投诚即可上任。”
“嗬,好大买卖。”于直嗤言。
王文邕被嘲也无谓,“姜相爷门生广布,上下照应,且有专人引渡,不论当中哪个环节出错,就会是个死环。”
于直直皱眉头。
“牵涉人等死证。”封鹤廷沉声,“元亓十七年孔案,二一年吴李错案……”
王文邕每听一个脸色就白一寸,对绥安侯的畏惧就更甚。他咬了咬牙,“孔勐买官赴任前夕,与友人吃酒吃醉漏了口风,遭同行者告密,当夜孔勐坠楼身亡。友人却因他透露的而起疑心怀疑是被谋害,奔走相告,然案子最终还是被官府定为失足。”
“吴瑁就是个直愣子,落榜之后,几番求证缘由,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文章为李长垣所用,扬言要敲登闻鼓上诉,与李长垣推搡落河双双溺亡……这些人都是被灭口的。”
门生,亲朋故党盘根错节,又谨慎,才以至于只闻风声,无从查证。
“透过何人买,怎么买,可有文书?”
“文书是真!”王文邕道,“有专门办事的牙保,先交一半定金,事成清付。来送上任文书的又是另外的生面孔,如何运作我真的不知道。我敢对天发誓!”
封鹤廷漠然睥睨。“若只是如此,你父亲就不会死了。”
“王秉正不单为你谋官攀权,他能从姜丞坤那谋的更多。可像他那样的,上了船,又怎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只是你出事了,不得已动用了,才招致了杀身之祸。可那样重要保命的东西,如果有第二人知的话,那必定是他这辈子最信任,最亲密的人。”
那东西才是关键。
王文邕的脸色乍青乍白,“你怎知!”话落,已是漏失,毫无招架之力。
……
秋月寒光白,洒落在大理寺正殿,巍峨间,透出一片肃杀冷意。
于直从大牢离开后到现下,心绪仍是复杂。世人道绥安侯恃才傲物,狠辣绝情,却不知人的心思能缜密如此,推演算计如厮。
这人从晋州,不,应该还要早就开始筹谋,一步一步,一环一环,即使有些许偏离,算都不影响他最后想要得到的结果。王文邕那脑子怕是想破了都想不到,三皇子宠妾会因封鹤廷一言,拉他下水。
王文邕的无能懦弱,王秉正的性情手段,算无遗漏。
他看了封鹤廷良久,“真是……后生可畏。”
封鹤廷凉凉瞥了他一眼,拂开了那搭在肩上的手,“多周顾些。姜丞坤弄权数十年,如成了精的老泥鳅滑脱得很,不到定数定要谨慎当心。”
于直差点喷了茶,这样‘可爱’的形容从封鹤廷嘴里冒出来,与方才那强大的气场成了截然反差。
只是正主毫不在意,望了眼外头深沉夜色,大步离开。
三更的梆子声沿着侯府高墙外敲打而过。
云隐斋里的寝居里留了一盏豆大的油灯,女子躺了床上酣睡,手上的书籍松了一半,沐浴后的馨香残留,丝丝缕缕合着娇软身姿,直叫看的人心底柔软一片。
朝堂争斗,风云诡谲如烟消,唯有踏实平静。
封鹤廷将书从她手里抽出来搁在床柜上,正欲搭被而眠,却听见一声迷糊的‘四叔’。
“吵醒你了?”问完瞥见了她缩被子里的举动,才察觉身上携了夜露寒凉。“冷么,我去拿个暖焐子。”
乔平昭畏凉,入秋就离不开暖手焐子。
他正欲起身,却被人从后抱住了腰。回头一看,就见‘小仙儿’还贪困地闭着眼,咕哝着,“这不是现成的么,别折腾了。”
封鹤廷眼眸一沉,掀了一角钻进暖热了的被窝里。脚寻摸着找到她的,将那双冰凉的脚丫子挪到他腿肚子上,裤腿提上来,直接贴了肉给捂着。
宋吟晚睡懵的时候是顺下意识的,在感觉熟悉的气息回来后,窝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是骨子里的随心所欲,也是封鹤廷以‘习惯’做切入努力来的结果。
男人抱了一会儿没忍住,侧头亲了亲她额发,心底涨得满满的温情。
“大理寺那边出什么事了么?”宋吟晚并没完全睡着,介于半梦半醒,把睡前一直惦念的含糊问了。
“有点麻烦。”封鹤廷牵起嘴角,“不过已经解决了。”
“嗯。”宋吟晚哼应了声,不再多问,俨然信任的姿态。
封鹤廷低头看向同他说‘半意识’交流的女子,忽而兴起一抹恶劣的心思,“王文邕为自保都交代了,其中有一人,还同你有关系。”
宋吟晚原本迷迷糊糊的,陡然睁大了眼睛,“宋——我父亲也掺和进去了?!”整个人霎时都清醒了,宋国公食邑三千户,不至于这样糊涂罢!
封鹤廷被她按着胸膛,看着那滴溜溜圆的杏眸尽是清明,轻轻咳嗽了两声,吐了个名字,“周远安。”
“……”宋吟晚意识到又被捉弄了。“他和我才没关系,那就是个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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