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镇长家的公子,可是后面百花楼的常客了。”
卖胭脂水粉的老板见林俊峰走了后,便凑上来暧昧又八卦的道,细长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瑾俞,等再次看清楚瑾俞的面容,顿时了然林俊峰一个劲要往这里凑是什么意思了。
“我今天的东西已经卖完了,大姐你先忙啊!”
瑾俞不喜欢被人打量货物一样的打量,干干的笑着说了一句,把自己的东西规整好就打算走。
“姑娘看着就是有福气的,要是被富贵人家看中的话,往后也不用来这街头抛头露面了,坐享富贵自有人伺候你了。”
不想那胭脂水粉铺的老板还格外热情,那感觉就像拉皮条的一样,少的就是一张大白脸和一颗媒婆特有的大黑痣了。
“滚!”
听见这胭脂水粉铺老板的话,木子忍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被瑾俞拉着不能做什么,寒着一张脸崩出这么一个字也很是吓人。
“呃……开玩笑,开玩笑的。大兄弟别介意啊!”
胭脂水粉的老板白了脸,讪讪然的退回自己的摊位去,心里却是鄙夷不屑,都沦落到街头卖吃食了,还假清高给谁看!
“木子,你不推,我自己可把车子推走了。”
瑾俞根本不把那胭脂水粉铺老板的话当回事,嘴长别人身上要怎么说是别人的自由,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好,作势就要推车走,木子大手一伸就把独轮车接了过去。
“大姐,祸从口出,能不多话尽量别多说。”
瑾俞笑的天真无邪道,直到那胭脂水粉铺老板脸上从白变成黑,她才跟着木子一起走了。
“呸!乡下来的泥腿子,有人看中就嘚瑟个没完了,活该就是受穷的命……”
“那姑娘可没有得罪你,说她不是的人是你!”
不等胭脂水粉铺老板骂完,一道清冽的声音打断了那人的话,回头一百一黑两道身影站着自己铺子边上,白衣的男子看似儒雅好说话,眼里却是淡薄冷冽,黑衣男子一脸的煞气。
“呀……”胭脂水粉铺老板惊叫一声,对上那白衣男子俊美的脸不自觉的低了头,“小妇人没说什么呢!只是一时嘴快……”
“一个姑娘家的清誉是何其的重要,店家不说美言,也请别随意污语。”
“是是是!公子所言甚是!”
胭脂水粉铺老板呐呐的道,不想说个坏话还能被人听见,今天算是不能多言了,唯恐会惹来口角。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让我再听见你说她的不是。”
凌子言心里还是存有一丝幻想的,干劲十足乐观向上的瑾俞,要是被沦落在闲言碎语里,那就像他心底最后的一丝奢望被打碎。
凌子言看着瑾俞等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也不准备多做停留,抬脚就走。
世间本来就不公平,世人对男子宽容了许多,再大的事最多就是逐出家门,女子若是坏了名声,不说一辈子毁了,性命能不能保住也不一定。
凌子言对被人破坏声誉深有体会,对倔强又坚强的瑾俞,她身上的那股韧劲颇为羡慕,不想看着人随意的玷污了她去。
见那卖胭脂水粉的老板怯懦的样子,凌子言顿觉无趣,欺软怕硬这是世人的通病,恐怕也只有内心非常确定的人才能抵住流言蜚语。
“主子,要回去吗?”顾笙跟着凌子言走了几步,问。
主子一大早就出来在茶楼上喝茶,之前只是漫不经心的张望,等看见瑾俞等人出现后,他仿佛找到了目标一样,兴趣高昂的看着。
顾笙以为主子会像以往那样下去吃碗面再走,不想主子只是安静的看着,直到收摊也没有要去吃面的意思。
顾笙哪里知道凌子言那是看见瑾俞一脸的病容,不想去添麻烦,所以选择在楼上观望。
“回去看着那些人唉声叹气的脸,你很喜欢,是吗?”
凌子言四处张望着街头繁忙的景象,没有了瑾俞等人忙碌的身影,这街上仿佛少了一道风景一样,他也失了逗留的意思。
走的漫不经心,也更加是和周遭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李掌柜他们也是着急上火了,最近也是想方设法的想要重新让生意步入正轨。”
客来酒楼的生意之所以一落千丈,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富贵酒楼得了瑾俞的美食,闻香而去的客人大多都是客来酒楼的老主顾,主子不着急,顾笙看着都有点急。
但是现在主子对家族有怨怼,想要这短时间的化解了去打理生意不大可能。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果然如顾笙想的一样,凌子言轻飘飘的道,他只是被家族遗弃在这里,家族的产业成与败与他何干?
这些他不想管,只想放空自己,做一个彻头彻尾的闲人。
“主子所言甚是。”顾笙顺势应道,“公子一贯不喜那些俗物,要不到庄上去清静几日,如何?”
“庄上看春花绽放,细雨悲春吗?”凌子言勾唇讥讽的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境遇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世人仰慕的第一公子,以往的自诩风流现在做来只会让人觉得玩物丧志,倒不如看看这街头百态,体会一下众人汲汲众生只为一口饭食忙碌的悠哉人生的好。
逛了这几天的街,粗粗的了解了一下百姓民生,对比一下自己现在的境遇,凌子言觉得自己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没有流离失所,和这些人一样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劳累。
顾笙不再劝,主子的心气高,被流放到这里能像现在这般的敞开心怀已经是不容易了。
凌子言继续在街上游荡,这边接到京都密函,那可是主子的先生写来的信,没有第一时间交到凌子言手上,顾大急得直跳脚。
到处找自家主子都找不到,耽误了主子重要的消息,他真怕这些日子对他疏离的主子,一会儿回来真的要把他扔回京都去了。
好在柳镇就那么多,有心要找一个人出来还是挺简单的,和店里的伙计兵分两路,最后在一处茶寮把正在喝茶的凌子言找了出来。
“主子,小的可算找到你了!”
顾大汗都来不及抹去,巴巴的凑上前去,看见凌子言也顾不上自己这会儿仪容不雅了。
“这是干嘛?退出去一点。”
顾笙抬手就隔开一些顾大,主子有洁癖他又不是不知道,满头大汗的凑那么近,这是给主子找不痛快吗?
“主子,小的收到京都来信了。俞先生的信!”
顾大从怀里摸出上了火漆的信封来,献宝似得给凌子言献上。
“俞先生的信?拿来。”
凌子言准备喝进嘴里的茶汤放了下来,急切的过来拿走信封,说是要放开那些过往,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放不下。
满满的两张信纸,先生这回不仅仅是规劝他静心,还让他在这里想办法做出一番成绩来。
满心的欣喜消失殆尽,凌子言心里生出一股无力感,这荒凉的柳镇,几百里外就是战场,让他干出一番成绩,难道是让他上战场吗?
京里一切交由他周旋……
先生没有放弃他,凌子言很高兴,但他的心一片茫然,实在不知道能做什么。
舞文弄墨他没有问题,舌战群儒也是小意思,但战场上是真刀真枪的打,他一介书生要去战场上和别人争个高低,显然不现实。
“先生这是高看我了,在这里,这么一个地方要做出一番作为,谈何容易。”
凌子言自嘲的笑笑,还是小心的收起信笺,这可是唯一让他和京都有牵连的东西。
“主子才高八斗,想要做什么,哪里是地域可以限制的。”
顾大察言观色得心应手,见凌子言这颓然的模样显然是又开始自怜自艾,俞先生肯亲自写信过来做出指示,显然是当初在京都发生的那件事有转圜的余地了。
“收起来吧!没有一蹴而成那么简单的事,顺其自然吧!”
“是,主子。”顾大见好就收,知道凌子言有数就行,回京的日子说不定指日可待。
“顾笙,你看这些人,忙忙碌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天如此循环,还要看上天的脸色才能吃到一口饭。”
凌子言停顿了一下,顾笙只是性格古板不是傻,自然是知道凌子言在给他自己心里做铺垫,只是想找个人叙说。
凡事太好,对自己太有利,这中间到底谁起了作用,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答案,主子这是在心里排演一遍离京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京里想来是要有变化了……”
嘴里苦涩的茶汤,让凌子言兴奋的心慢慢的缓和下来,打量着茶寮里形形色色的人流,这些人中不一定都是顺风顺水的,但可以看出都是在为了生活拼命挣扎的人。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都要三年,他才来这里不到两个月,老爷子不会给这么轻的处罚,更何况那个人在,不会让他这么快回京。
除非,除非上面那位或者东宫有动作,想要人手……
凌子言怎么也猜不透的是,和匈奴僵持了十几年的边境,大宛原来一直处于有利的一方,大概一个月前守将端木青探查敌营后重伤卧床。
现在匈奴叫嚣着要攻占大宛,放话要玩大宛最美的女人,喝大宛最烈的酒,住大宛最好的宫殿,皇帝急了,广招人才赴边境驻守抗敌。
俞先生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惜信由驿站发出来的,要经过审查信里面不能说明,一个含糊其辞,凌子言只往宫门一事上猜测,可谓是南辕北辙了。
……
这边瑾俞等人把火炉送回了医馆,打算匆匆忙忙赶去张记布庄赴约,这会儿身体舒坦了些,瑾俞早就把之前要看大夫的话忘记了,整理好东西保证不会无故把医馆后院引燃,就打算去张记布庄。
“不舒服去看看大夫。”
木子一心只记得瑾俞的一言一行,见她放下东西就要走,拉着她又再次进医馆找老大夫,这回没有半点的不情愿,直接进来的。
“木子,我已经好了。不用看。”
烧已经退了,要不舒服只有生理期的肚子疼,这在现代都无解的症状,古代自然也是没办法,瑾俞觉得不需要看。
无奈木子浑身都是蛮力,只到他胸口的瑾俞像被拎着小孩子那么轻松的给拎进了诊室去。
“哟!这是怎么了?”老大夫刚把茶壶送进嘴里,见一脸严肃的木子扯着瑾俞进来,忙放下茶壶问。
“她不舒服,你给看看。”木子显然是不喜欢老大夫,但是为了瑾俞的身体还是选择了和老大夫打交道。
“来,我看看。”
把脉案放在桌上,老大夫示意瑾俞坐下把脉,之前瑾俞匆匆忙忙的来去,这会儿见她脸色苍白,却是是身上有疾之像。
“我只是昨天被吓到有点低烧,别的没有什么。”
瑾俞可不好意思和别人说生理期肚子疼,虽然面对的是大夫,握着自己的手怎么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小姑娘怎么能谓病忌医呢?坐下我看看,这是哪里不舒服。”老大夫拍拍脉案示意道,见瑾俞脸色苍白大抵心里已经有了些数。
☆、第一百七十七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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