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滞住,汪晓东的眼眸里装着万千我看不懂猜不到的思绪,他盯着我,语速慢到极点:“我一直想试试,亲你,是什么滋味。”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快要抖落一地,我真怕汪晓东这孙子会亲下来,我直接是气急败坏:“你大爷的发什么神经,你快放开我。”
没有进一步的再靠过来,汪晓东捏着我下巴的力道重了些:“妈的,我真想在这里,就把你给干了。”
说完,汪晓东的手松了松,他后退半步,掏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再瞅了瞅我手臂上还没消散掉的鸡皮疙瘩,他的目光变淡了些:“我也是个****,才会喜欢上你这种****玩意。你又不是处,早被张代不知道玩成啥逼.样了,还那么贞洁烈女的干屁啊。我碰碰你,你还显得多恶心似的,我都没嫌弃你被张代干过,我艹。”
生怕汪晓东又忽然发神经的将我禁锢着,我急急忙忙从墙边移身出来,在稍微空旷的位置站稳脚跟,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来着,汪晓东将烟点燃,他缓缓吐个烟圈,又仰脸将烟圈吹破,他的语气也淡了下去,但话锋却转得够快的:“我未婚妻叫罗思雨,她的家世虽然比不上我们汪家,但也算是靠点岸。最重要的是,她不仅仅长得漂亮,还干净。她是个处,真处,我前几天把她那层膜捅破的时候,她痛得哭了,梨花带雨的。我汪晓东这几年玩过的女人比我家里的抹布还多,我自认为我比谁都了解女人,但我其实有个短板,那就是我分不清楚女人的眼泪是来自真心还是假意。久而久之,我懒得再去研究,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但对于那些把处给我汪晓东,因为我的冲撞而哭的,不管有没有虚假作秀的成分,我都把那些当成真的。”
虽然汪晓东好像说得蛮有条理的样,可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啥意思,于是我抿着嘴站在原地,一声不吭的。
瞥了我一眼,汪晓东的语速慢了些:“我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胡林。其实,她刚刚开始跟我的时候,也是个处。但她唯一做错的一件事是,她不该爱上我。”
他忽然提到胡林,这让我有话说了:“你既然知道,你当初在医院,为什么要往她的脸上甩钱来羞辱她?你知道不知道,你当初那些话说得有多难听!”
目光稍微滞了滞,汪晓东的嘴角勾起一些,他有些意味深长:“我不想让她因为她那些愚蠢的感情付出代价,这是我能给她的最后的仁慈。她跟我两年,算是把我伺候得比较好。”
停了停,汪晓东轻笑:“唐二,你还是那么天真,你以为是每个人都能为我汪晓东生孩子的吗?我承认做.爱不戴套是我渣,但如果那些女人不同意,非要让我做措施我才能艹,我照样会满足她们的要求。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人的贱,有时候是女人给惯出来的。”
我咽了咽口水,对汪晓东这些神一样的逻辑无力吐槽:“我涨见识了。”
顺手抓过一把椅子,汪晓东一屁股坐下,他仰起脸来吹烟圈:“胡林跟我那阵是处,罗思雨跟我也是处,但胡林就是我的玩物,罗思雨就成了我的未婚妻,这跟她们这个女人本身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跟她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有着什么样的身世有关系。换句话来说,可能在你唐二看来,我汪晓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由自在好不快活,但我的身上挂着一个梏桎枷锁,那就是我可以随随便便在外面怎么玩都行,我的私生活怎么混乱都行,可我最终还是必须要娶那个我必须要娶的女人。”
我终于是憋不住:“好吧,你说的这些我听着感觉好厉害,但你能干脆点告诉我,你想表达啥意思么?”
真特么一副富二代的钱多烧着的做派啊,那支烟还有大半截,王晓东直接把它戳在烟灰缸上,他抬起眼帘凝视着我:“我想表达的是,即使你唐二为我汪晓东说出那句,汪晓东你不结婚,我唐二可以考虑跟你交往试试看,我汪晓东也未必有能力给你婚姻。即使你身上不是挂着离过婚的烙印,我仍然无法给你婚姻。可即使如此,你确实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让我想用婚姻来禁锢的女人。你不管是哭,还是笑,我压根不需要动脑子去研究考察,就能确定面前的你,所有的情绪表达,都是真的。你没惯过我,可我在你面前真的是一块不折不扣的贱骨头,我无法给你婚姻,我却控制不住想要拼命招惹你的冲动。我控制了大半年,在前几天我把后面要跟结婚的女人睡了之后,我终于发现我汪晓东老马失蹄,爱上你了。”
耸了耸肩,汪晓东苦笑:“可是我又发现,即使你未必稀罕未必愿意嫁我,但我却无法给你婚姻,我这所谓的爱,它只能大打折扣。其实我也很茫然,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这是我七八年以来,第一次重新被烦恼光顾。这样揣着烦恼生活的感觉,让我特别无力,特别烦躁。”
犹如被巨石砸顶,我只觉得脑袋轰隆隆的一阵阵发闷,我呆若木鸡杵在原地,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对汪晓东这番长篇大论作出回应。
沉默对峙了差不多两分钟,在我即将窒息之际,汪晓东敛了敛眉,他再扫我一眼:“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增加你的心理负担,也不是想给你带去什么烦恼,我只是有些憋不住了,我觉得我再不跟你说,我早晚有天会憋出毛病来。不过你还真得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说不定我这些所谓的爱,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心,是一场幻觉,说不定我把你睡了之后,只会感觉,原来不过如此,你和我身边所有的女人一样样的。指不定,我还会觉得跟你睡,还不够跟胡林睡让我爽一点。”
面对着汪晓东这有些污的推心置腹,我的情绪繁复着,尴尬渐浓,只得轻咳一声:“这…..”
手往两边垂了垂,汪晓东表情一颓:“看来,我还是搞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该冷静冷静。”
站起来,汪晓东顺手抓过他带过来的那束玫瑰,往我怀里一塞:“这花给你插起来玩儿,它不包含任何意义,我还是先回去垫高枕头想清楚我到底要干嘛再说。在我还没有想清楚之前,你还把我当朋友,对吧?”
说着话,汪晓东还用他双眸直视着我。
其实汪晓东这丫,他嘴巴不贱安安静静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讨厌,而且他的眼睛长得挺好看的。
被他这么一看,本大爷忽然一个鬼迷心窍:“当然,是朋友。”
如释重负的,汪晓东舒了一口气:“那你以后还会请我吃饭吗?”
他不提这茬还好,他一提我直接想到那次被他坑了一千多块的火锅,我嘴一撇:“你不乱点菜就没问题。”
不知道汪晓东是不是想用不正经掩饰他自己,反正他也撇嘴:“不乱点菜无法突出我富二代的光辉形象。”
我皱眉:“你要突出你富二代的光辉形象,难道不是应该由你买单么?”
手从眉毛处划过去,汪晓东还真是画风转换得天衣无缝,他振振有词:“平常太多女人黏上来花我钱,我只有在你这里才能体会到吃软饭的快感,你别那么小气,之前在深圳我也帮过你不少。还有次,我不是把我家的狗,给你玩了几天吗?你那次都还没报答我。”
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面,我虽然整天一副瞅不上汪晓东的样,然而我却真把他当朋友,我朋友不算多,少一个都让我心慌吧,我也不想我跟他之间气氛太过尴尬,于是我致力吐槽:“我了个擦擦,你还真能掰,你那是把狗给我玩几天么?你是让我帮你看着狗,还要把它当祖宗似的伺候着,我当时和张代…”
在无意识念出张代的名字,我反应过来将话头打住,但气氛似乎完全被破坏掉,汪晓东摊了摊手:“我回深圳了。我今晚到我未婚妻家里吃个饭,打个炮,冷静冷静。”
走没几步,汪晓东.突兀又折回来,他拿着手机扬了扬:“你想不想看看我未婚妻的照片?”
我干脆摇头:“不。”
汪晓东哦了一声,他恢复那种大摇大摆的走路姿态,走了。
瞅着汪晓东的身影在我眼帘里面彻底消失,我扫了一眼被他塞过来的花束,迟疑一下将它拆了拆,分了几朵给前台小妹,又分了几朵给工程部的资料文员,剩下的几朵我把它插进办公桌的空瓶里,倒了点水养着。
张代也好,汪晓东也罢,他们的出现就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雨,可再声势浩大也有停掉的一天,反正他们扎堆着给我的生活带来短暂的风起云涌后,齐刷刷地消失掉了。
我的生活,又重新变回毫无波澜的样。
当然,也不算是没有波澜的。
至少住在我对面门的那个林俏,继上次张代过来,她把门打开之后,她似乎喜欢上了城门大开的那种感觉,我好几次下班或者下课回家,都看到她那门开着,而她要么坐在门口剥毛豆,要么端着杯咖啡装小资,她也是个脸皮厚的主,不管我怎么冷漠不搭理她,她都爱哔哔着诸如此类,邻居你回来啦,张代的前妻你好啊,怎么今天没带帅哥回家玩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帅哥啊这些废话。
刚开始我确实挺闹心,闹心到想抽死她,后面我看她除了嘴多,也没给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麻烦,我也就算了,每每都是以最快速度进了家门,留她在外面鬼叫鬼叫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一转眼天气变凉,我似乎还没把夏装收起来多久,秋天就走远,冬天又过来接班了。
这天晚上吃完饭,我正跟戴秋娟用微信视频,逗她家宝宝玩来着,有个电话打进来,差点没把视频冲断。
打给我的人,是以前品博的前台小梅。
小梅算我半个老乡,自打品博倒了之后,她去珠海投奔她男朋友了,我们倒没有算是完全断掉联系,加了微信偶尔哔哔几句怀念下从前,但我们基本很少电话联系的。
瞅着她忽然打给我,我觉得她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我就跟戴秋娟晚点再聊,给小梅拨了电话回去。
电话铃才响一声,小梅接起来,让我愕然的是,她语气是小心翼翼的分外关切:“唐二,你没事吧?”
我怔住几秒,随即笑嘻嘻的:“我能有什么事啊?”
小梅口气不松:“你是心大,还是装的啊?”
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疑惑道:“我能有什么事额?”
颇有些无奈,小梅轻声说:“唐二,中州倒闭这事,我知道了。今晚我过来深圳,跟之前的几个同事坐坐,她们八卦给我听的,说是被行业内好几家兄弟公司协力狙击,抢客,入不敷出倒闭掉的。”
即使距离去年冬天我与张代离婚,到这个冬天时间已经流淌了一年,可我在微信上跟小梅嘻嘻哈哈归嘻嘻哈哈,我从来没有主动给她提起我离婚这事,我更没有在朋友圈表现出来。
毕竟我觉得,离婚是我的私事,它也谈不上光荣,而我更不需要将这些事弄到人尽皆知,好肆意享受着身边人那些真心或者假意的关怀,顺道承受某些见不得我好的人,在私底下的幸灾乐祸。
于是小梅她自然以为张代还是我的老公,而张代是中州的老板,中州倒闭自然对我的生活冲击不小,她这才打来慰问。
恍然愣了几秒,我醒悟过来,“中州倒闭”这几个字,不亚于一枚炸弹,在我的脑壳里面炸开了花,声音轰隆着让我不得安生。
即使我痛恨因为中州红红火火业绩良好而跃身于上流社会的张代,控制不住澎湃的欲望杀死我与他之间的爱情,可听到他继以为生的公司落个倒闭收场,想到他后面可能遭受的狼狈和落魄,原来我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痛快,我反而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般,说不上的难受。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我强撑着:“我没事,你有心了。”
结束与小梅的通话,我原本想打个电话给谢云的,可我思前想后,品博以前的同事,若然还混在深圳的电子数码市场,收风啥的都比什么都快,这事绝对不是别人随口拿来八卦的空穴来风。
尽管我没有难受的立场和理由,可这个消息仍然让我焉了好一阵子,接下来差不多一个月,我总是提不起劲来,还好我的职业素养还早,倒没有耽误工作。
这天早上,我如往常般早早回到公司,我刚刚坐下准备把电话打开,部门的文员来敲我的门,她递给我一份文件,说:“唐工,陈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先看看,他早上从深圳过来,等他过来,他有事要与你面谈。”
点头示意着让文员小妹忙活自己的去,我随手摊开面前的文件,才扫一眼眉头就紧巴巴的皱成了一团。
☆、第164章 你刚刚把我看光光了
这份文件上面标注着的客户抬头,是大有集团。
就像是历史在惊人重演那般,我那些关于深圳的林林总总模糊的记忆,似乎在顷刻间变得分外清晰起来。一年多以前在郑世明的办公室里,他也是给我递来了一份大有集团的文件,后面我作为业务员不断与大有周旋着。
不想我来到博朗,已经从业务岗撤退,转战到了工程岗,似乎仍然逃不开与大有集团冥冥的牵扯。
再让我去面对张大有也好,张源也罢,我其实不在怕的,我只是情绪翻腾得难以形容罢了。
因为我自顾自地认为,中州倒闭这事,说不定就来自张大有或者张源的手笔,要不然在深圳,也没有多少数码公司的实力,能与中州抗衡。
纵然多少有些心塞,我倒是很快将眉宇间的皱意抚平了,毕竟我的专业素养它稳稳根植在我的身体里,它会不偏不倚地规划着我的行为,也会稍微压制我的私人情绪。
十一点出头,陈诚终于来到博朗的工厂,他没让我到他在这边的备用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我小小的办公室里。
我曾经觉得郑世明是最难让下属接近最不好相处的老板,可在给陈诚干活这一年以来,我终于确信凡事无绝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话简直是至理名言。
仍然沿用着他一派硬朗干脆利落的作风,风尘仆仆的陈诚没有一句多余客套废话,他开门见山:“唐工,我交代要给你的文件,看过了?”
我点头:“有。”
利索的人总归是满意不拖泥带水的下属吧,陈诚脸色缓和,他破天荒的对我客气了些:“大有集团的这个项目,是业务部的同事前两天跟下来的,如果这个项目合作得好,后面机会更多。我考虑到你以前在品博时就有跟进过大有集团,你对他们的一些操作流程相对比较熟,由你去跟,可能前期会少些摩擦。而且,我不瞒你直说,博朗深圳公司这边最近有部分工程师被同行挖脚,人心不稳,我现在手上能做事的人比较少,唐工你来博朗一年,你的努力和进步我看得到,让你呆在佛山工厂当一个工程主管,确实对你有些屈就。”
在见到陈诚之前,我已然做好了应对他褒贬的所有心理准备,于是我得以安之若素淡淡的:“谢谢陈总的肯定。”
陈诚轻咳了一声:“唐工,其实我早该给你嘉奖了,一直迟迟没有动作,也是考虑你进来博朗的时间还没到一年,我是考虑到让你升的太快,可能会影响你后面的专业水准。我在深圳,一直有关注你。一般人升职之后,惰性也随之增长,会利用职权之便将手头上的事更多分散出去,而你不一样,你还为此去报读进修班,工作没有一分一毫的怠慢,反而热情更高涨。我也是工科出身,我觉得这才是做工程该有的态度。”
被往常老是严肃刻板着的陈诚,连连戴着那么多顶高帽,我有些诚惶诚恐忐忑难安,我逆向思维了一下,心里面止不住的犯嘀咕,想着该不会我早上会错了陈诚的意,他提前把大有集团的客户资料给我看,又哔哔一堆我跟大有集团有交集的话,其实都是反着来的,他其实是想辞退我吧?他其实接下来想说的是,现在我们博朗这座小庙已经容不下你唐二这尊上进的大佛了,你可以滚蛋了吧?
不想承受那种煎熬,我憋不住的硬着头皮试探性地问:“陈总,你该不会是想劝我辞职吧?我跟博朗签的是五年的劳务合同….”
脸色有微微的愕然,陈诚的瞳孔撑大了些:“是我表达的能力下降了?”
正了正神色,陈诚有些尴尬:“前几天,我与郑世明讨论最近博朗人心动荡,他说我是不是对手下的员工太过苛刻,他说我得改改我的处事方式,要不然我无法给员工归属感,也留不住人,我尝试按照他说的改改,我改得有点不好吧,这就很尴尬了。”
好吧,敢情我是被陈诚当成小白鼠,当成实验对象了?
不过想想他只是拿我当试验品,不是想炒掉我,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我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半吊子,去哪里再找一份年薪40万的工程岗位的工作嘛。
我如释重负:“陈总,其实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干脆利索直接的方式。”
干笑一声,陈诚也放松了些:“那好,那我直接点。唐工,我希望你暂时调回深圳总部,潜心致力协调沟通开放大有集团这个项目。至于你回深圳总部的职位,是工程项目部经理,人手配备方面,公司会给你五个名额,要用谁你自己挑,挑好将名单上报给人资部,人资部会安排下去。薪资待遇方面的话,会在你原来的基础上,上调30%。奖金方面,等项目做下来,我不会亏待你。”
我了个擦擦,工资上调30%,即是我一年可以多拿12万啊啊啊,做得好后面还有奖金卧槽,我似乎看到一堆的人民币正笑嘻嘻地朝我奔赴而来。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哪里还顾得上见到张大有或者张源,会不会闹心啊,而且我这逃离深圳一年的,内心的动荡早抚平不少,那些迫切想要躲避的心态已然沉寂住,我眉开眼笑的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啊好啊!”
陈诚从我的办公室离开之后,长达十分钟,我都一直沉浸在无限美好的奔赴钱途的幻想里,我觉得这是我一年以来,最幸运的一天。
嘚瑟完,我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欢欣的心情,开始着手找自己的兵。
考虑到回到深圳后跟各方面的融合问题,我在佛山工厂这边找了三个,剩下的两个名额我找了深圳总部这一年跟我有工作上对接,而且专业水平和工作态度都挺不错的两个小伙。
一切准备就绪,我雄赳赳地杀回了深圳。
不想跟一堆的同事住的太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为了照顾下被我从佛山弄过来深圳的同事,我把总部这边给我准备的福利宿舍让给那三个男同事一起住,我住酒店缓冲了一天,就出去找房子。
可能是念旧吧,我想都没想就把目标锁定在沙尾。
在曾经熟悉的大街小巷穿走一阵,我神使鬼差来到自己曾经住过四年的楼下,没有想到的是,这栋很少有人退租的楼房,门口居然张贴着招租的告示。
虽然我对能重新租回楼顶不抱希望,我还是兴致勃勃按照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经过这一年的时间变迁,打理这栋房子的代理人已然换了一茬,从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变成了一个麻将搓得娴熟的胖大妈,大妈一边摸牌,一边大喇喇说只有楼顶那个小阁楼了,上一个租户前几天才搬走,我要是有意,她给我拿钥匙去看房。
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我随随便便走着都捡到宝的感觉,我压根没想过我离开这一年那个被我弄得舒适的地方到底会历经啥变迁,我连房都没看就爽快地按照胖大妈说的两押一付,把钱掏了。
揣着钥匙,我踏着楼梯迎着一路斑驳向上,恍如隔世的感觉翻涌而至在心里面酝酿成酒,我的耳边似乎又听到我和戴秋娟的嬉笑怒骂,我差点就以为我仍然是五年前那个落魄的自己,好在我身上此刻穿着的质感良好的大衣,它不无提醒着我,时光它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最后,带着淡淡的感伤,我将钥匙插入锁眼中,拧了拧,将门打开。
鸟巢椅,葡萄架,我和戴秋娟淘来的茶几,藤椅,还有旁侧的因为冬天的来临而稍微萧条的瓜果豆角架,居然全都在,就好像压根没有经过一年的变迁似的!
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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