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从里面重重拉开。
还没等她转过头一看究竟,身后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她反应极快地歪过头,一团直冲过来的火球堪堪擦过她的耳边,都烧掉了她一小搓头发。
那团火球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冲出二楼的梨花木栏杆后像长了眼睛似地拐了个弯儿,朝方才那气啾啾的小仓鼠精袭去。
小仓鼠精惊圆了眼,立马跳开,那火球却追着他不放。
流筝回头,看见诡异一幕。
房里一个黑袍男人摊在椅子上,他惨白的俊逸大脸面无表情,双目在闭着,似乎睡着了,而他左边肩膀上绣着的那朵曼陀罗花却从衣裳里延伸出来,火红色的花瓣扭在一起,邪肆地舞动,好似在操控着什么。
“火球?”流筝猜到什么,再转回头,发现那团火球果然还在追着那小仓鼠精跑,小仓鼠精吓得都哭了出来,破音喊着“娘!”
台上的笑眯眯老头脚尖一点,从台上飞下来,威风凛凛地对准那团追着小仓鼠精不放的火团甩出手里的折扇。
可那折扇特别没出息地擦过那团火球砸到小仓鼠精毛茸茸的小脑袋上,笑眯眯老头一噎,捂住脸。
最后是那只打扮得贼美的美蛇精运出两块冰凌朝那火球砸去。
“呲”的一声,火球偃旗息鼓熄灭掉。
流筝瞅准时间旋即转过头去观察房内男人左边肩膀那朵花,见那花竟然燃烧了起来。
“诶!”怕火苗烧到男人那张俊美的脸,流筝想也没想跑过去,她抓过桌上的水壶“噗”地一下泼到男人左肩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是花类的缘故,流筝竟然有些感觉到那朵花熄灭的那一刹,用不存在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流筝小脸凑过去瞅,想研究研究那花怎么回事。
恰时她身前本来在熟睡的男人睁开了眼。
城城整理: 小仓鼠精:妈妈,我做错了什么?
☆、花
男人睁开眼那刹,仿佛有无名的怒火从他神识里散出来,顷刻间,他左肩那朵火红色的曼陀罗复又燃烧起来。
流筝一惊,手里的水壶一泼,又将那朵花浇灭。
“哗”地一声,那花又燃烧起来,似跟她作对一样。
流筝眨眨眼,想再泼水过去,发现水壶里没水了,然后睁眼看向男人,“你衣服着火了!”
魏煊盯着她不说话。
“喂!”流筝小手抬起来在男人眼前挥了挥。
突听那朵被烧起来的曼陀罗花大骂起来,“艹你奶奶的爷爷的十八代祖宗,你他妈要么给老子一个痛快!有本事烧死老子啊!烧死老子啊!来啊来啊!!”
流筝瞪大眼睛,“果然是活的哦。”此时她才发现,那朵突然从男人衣服里钻出来的、从绣花变成活花的曼陀罗,虽然起火了,可它头上的火焰却根本蔓延不到其他地方,就烧在它花身上,不会烧着男人的衣服,更不用说男人那张脸了。
只听它吼了半天“来啊来啊!”,男人稍微侧过一点脸,毫无血色的菱唇一动,轻轻吹了口气,就将那朵花上的火焰吹灭了,似乎故意跟它反着来,随后手抬起来,五根白皙劲痩的长指对着那花打了一个看起来很是强势诡异的手势,那花被烧糊的花瓣猛抖了好几下,缩回他衣裳里,缩回去那刻,流筝感受到它浓重的怨气和仇恨。
“它好像很讨厌你?”流筝粉粉的身子站在男人面前说,小手还抱着水壶。
魏煊明显没有想要跟她聊天的意思,还摊在椅子上跟没骨头似的一动不动,他眼皮也没抬一下,声音淡得像白开水,“出去。”
“它到底是什么?竟然会说话?”流筝厚着脸皮赖在那一脸好奇地问,问完赶紧蠕动小鼻子嗅啊嗅,抓进时间多吸几口灵气,还没嗅到第三口,她的身子飞了出去。
客栈一楼,一只绵羊精带着一家八口正在边吃着螺丝粉,边听着旁桌的客人讨论方才那突如其来的火球到底怎么回事,坐在他和他媳妇中间的其中一只小绵羊突然“啊”了一声。
他抬头,见一个粉衣少女从天而降。
那少女砸落他们饭桌的一刹那变成一朵粉粉白白的白莲花儿,那朵白莲花掉进他的碗里。
绵羊精皱起眉,一脸心疼,他还没吃完呢!这么香的螺蛳粉!
坐在桌子边的六只小绵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肉手齐齐朝它们爹爹的大碗伸过去,准备将那朵白莲花捧出来,这么美的花儿,让他们心动。
然而那朵白莲花转了个圈,从碗里跳出来,风一般地跑了。
跑的过程中,身上的花瓣掉了两片,她冲回来利索捡起又往二楼跑。
小绵羊们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让伙计们打来水,流筝在浴桶里把自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搓了不知道第多少遍,鼻子再嗅了嗅,终于闻不到螺丝粉那臭哄哄酸笋的味道了,她“呼”了口气,后脑勺靠到浴桶边边,小嘴张开,骂了一声,“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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