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冬骐在房间里闹别扭不肯出来。
胡阿姨一听冬骐在闹脾气,特意做了他最喜欢吃的可乐鸡翅,冬骐果然被香味勾出来了,但表情还是臭臭的,盛了一碗饭夹了几个鸡翅进房间吃。
冬露无语,没有管他,既然还知道吃饭那应该没事。
胡阿姨走的时候,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漆黑的云翻涌滚动,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轰隆隆——
“哎呀,要下暴雨了,我的衣服还挂在阳台没收呢!”胡阿姨急道,朝冬露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啊。”
“嗯,路上小心。”冬露看着她走远,要关上门时,天空又是一声巨响,暴雨不过瞬间倾盆而下。
冬露关门的手一顿,想到了不久前冲出去的黄建华,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眼皮用力跳了跳。
她冷静下来,走到阳台把窗户都关上,狂风呼啸,把窗户刮得战栗不止,大雨猛烈地砸过来,噼啪作响。
外面雾蒙蒙的一片,明明才六七点钟,天色暗得如同晚上一般,天地万物都笼罩在漆黑的雨幕之中。
冬露不断给黄建华打电话,可是无论响了多久都没人接。
不会真出事了吧?
冬露咬着大拇指,冷汗淋湿衣衫,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她不死心地继续打电话,一个接一个,心急如焚之际,电话终于通了。
她脱口而出:“爸,你在哪?”
对面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我不是你爸,我只是路过的,你是这个大叔的女儿吗?那就赶快过来吧,他喝醉倒在路边不愿起来,不停说胡话……”
冬露愣了一秒,反应过来马上道:“你等一下,我现在就过来!”
她拿了把伞急匆匆的跑出家门,边跑边问电话里的人:“你们在什么地方?”
对方说:“立交桥,你赶紧过来,雨下太大了,我要走了。”
“我知道,我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到,求你帮我看着点他。”
冬露很急,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
电话那端的男人很不耐烦,说要走。
人家肯帮忙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冬露也不好意思麻烦他太多,说了一声谢谢后就挂了电话。
窗外天空黑沉,电闪雷鸣,雨势越来越大。
出租车把她送到了立交桥边,桥下面是滚滚江水。
冬露撑着伞,逆风艰难跑上桥,地上坑坑洼洼积了很高的水,她的鞋没一会儿就全湿了,伞也遮不住什么雨,衣服湿答答地粘在身上,难受至极。
冬露仿佛没感觉般,急切地四处寻找黄建华的身影,终于在桥的右侧发现了他。
黄建华肥胖的身躯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蹲在路边,头上没有遮挡物,雨水将他淋个通透。
“爸!”冬露叫了一声,连忙跑过去。
“爸,你没事吧?”
她弯下腰扶住他的肩膀,地上还滚着几个酒瓶,他竟然又喝了酒。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冬露厉声骂道:“你他妈不要命了?”
黄建华缓缓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醉眼朦胧,他推了推她,嘟嚷道:“你来干什么,走开,让我一个人待着……”
他双手撑地想爬起来,可腿软没力气,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碎碎叨叨,“反正我没用,我不争气,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嫌弃我,讨厌我,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黄建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了?”冬露冷冷看着他,精致的脸上全是水珠。
“你是个成年人,能不能有点责任心?不要一遇到点什么事就逃避,不管家也不管我们,还要老婆赚钱养家,你就不觉得羞耻吗?还有,冬骐骂你的哪句不是实话?你还真有脸打他,他才多大都比你有担当,妈说的一点没错,你就是个窝囊废!”
冬露把长久积压在心里的怨气一口气说了出来,顿时畅快多了。
黄建华呆呆看着她,然后委屈地抹眼泪,“连、连你都骂我,我不要活了!”
他说着连滚带爬的爬到桥边,扒拉着栏杆,要跳江。
“你有病啊?!”冬露忙上去拉住他,被他气得肝疼。
雨还在下,秋天寒气重,雨水冰冷刺骨,冻得冬露的手都快没有知觉了。
她好不容易安抚住黄建华,冒着风雨又在街上拦了几辆出租车,司机一听要搭醉酒的人,二话不说就开车走了,没人愿意载他们。
怎么办?
冬露束手无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急过,看着冷得缩成一团的黄建华,他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走了,凭她一个人根本扶不动他。
她拼命给冬芸打电话,可一直没人接。
难道要报警吗?
冬露咬唇心想,突然想到了沈宸。
他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他工作那么忙,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还是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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