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屁股下头的碎稻草,突然间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萧王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萧广安早已经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自打被土魂给拎了进来之后就站在角落里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到听见乐正容休点了他的名字才猛然间回过了神来。
“我……。”
“丫头肚子饿么?白日里一团乱只怕没有吃好吧,过来用些茶点。”
遂不及防的一口狗粮叫萧广安狠狠咽了咽口水。同样是坐牢,你们也顾忌着些其他人好么?折腾了大半夜,谁不饿呢?
“不用了,还是尽快将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吧。”唐韵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在天牢里头大爷一样的大吃大喝真不是她的风格。
乐正容休拿手指敲击着桌面:“那便说吧。”
他这么一说,萧广安反倒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喉结滚动了半晌一个字也没有。
“萧王方才不是在同我讨论着虎符的事情呢么?”唐韵瞧着那样的萧广安实在可怜,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对。”萧广安抬起了头,终于找到自己要说的话:“你怎么能将虎符给了定国公?”
“不给定国公能给谁呢?”唐韵唇畔勾起一丝冷笑:“给你么?那般情形之下,萧王当真以为即便我给了你,你就能留得住它?”
萧广安声音一滞:“即便不给我也断断不能给了定国公。”
他眼底眸光闪烁,显然很有些激动:“你不知道定国公是什么来头么?他是边军,北齐江山最外围就靠他守着。若是有朝一日他心生了恶念,尚有水师能够与他抗衡。你却将虎符给了他!”
萧广安深吸了口气:“这么一来,京师和边疆的大军都在他一人手中,你这是陷北齐与险境当中啊。”
唐韵眨了眨眼,对自己听到的内容表示出了十二万分的震惊。
在她的印象之中,萧广安就是个一心钻营仕途的废物,脑子里面除了权势什么都没有。但,他方才说出来的这一番话,头头是道,对眼下的局势何其的清晰?
她莫非瞧见了一个假的萧广安?
正文 509 原来是他?
“你不必这样瞧着我。”萧广安皱眉:“好歹我同你还有景堂都是先王亲手调教出来的。景堂那般的优秀,你以为我真的能差到哪里去?”
乐正容休突然眯了眯眼,他貌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先王英明睿智,皇上对萧家早已经起了猜忌之心。所以,北齐绝对不能出现一个父子和睦的萧王府!”
唐韵心中一颤,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广安,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同自己说这种话出来。这样的萧广安完全颠覆了他在自己心目当中的形象。
莫非……她这些年来对萧王府的痛恨都是一场笑话么?
“都是我的错。”萧广安吸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我不该为了景堂的前途而忘记了父王的警告,若不是因为我……景堂他也……也不会……。”
萧广安素来对萧景堂寄予厚望,提起这个英年早逝的儿子,他的心便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萧王突然同我说这些,是又想从我手里头骗些什么东西出去么?”唐韵冷眼瞧着他,这样的萧广安叫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水师的虎符已经不在我手里了。至于萧王府能不能保得住,也不是我一个阶下囚说了算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萧广安瞪着眼,情绪很有些激动。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唐韵的眸光渐渐冷凝:“祖父,到底是怎么过世的?”
萧家一切变故的根源都是自老萧王横死那一刻开始。
“我不能说父王的死与我无关。”萧广安颤声说道:“那些日子皇上的逼迫越发的严重,边疆的军队换防频繁,分明便是想要叫萧王府彻底的消失。那一日,父王对我说,为了保住整个萧王府,为了保住萧家水师,他必须死。而我,什么都不许做。”
“所以,在这事情上我只能选择了推波助澜。一个软弱无能的萧王才是萧王府最大的保障。”
四下里一阵沉默,唐韵紧紧颦了眉头。
“蝶兰香是谁涂在我和祖父身上去的?”
“蝶兰香?”萧广安一愣。
“你不知道?”唐韵侧目,若不是那个玩意,祖父怎么会死?
“那是一种香料,闻起来与寻常的兰花脂粉香气没有什么区别。”
“你说的是一种胭脂么?”
唐韵眸光一闪:“你果真见过!”
“在父王遇袭前些日子,皇后曾经赏赐了一盒胭脂给林氏。莫非……就是那胭脂……。”萧广安说不下去了,身子一哆嗦。
“林氏?皇后?陆家!”唐韵冷笑:“真是好的很,我记下了。”
“我不会原谅你。”唐韵朝着萧广安说道:“不要跟我说你这么做有多么的无奈,也不要跟我说你都是为了大家好。你选择伪装自己,只能说明你不够强大。”
“皇上猜忌萧家,你只需要解散萧王府,和祖父一同避到暗营当中。即便是皇帝也只能无可奈何。”
唐韵眸色渐渐发冷:“可你没有这么做,说到底还是你舍不得放开这眼前的富贵荣华。”
萧广安身子一颤:“你怎么能这么想?萧王府何其庞大,萧氏一脉盘根错节。你躲了,旁的人怎么办?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呵呵,萧王还真是善良的紧呢。”
唐韵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讽刺。
第8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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