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举,他根本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们夫妇二人,只是借着白露霜的手,短暂地让太子亭分不开神。可是楚何渊恰巧就利用了这一点,同时利用了太子妃与林润,才将陷害东宫的罪名扣到了洛王府头上。
因此,尉迟渡与楚何诀将宫变的进程提前,前者负责杀进牢狱救出楚嵘一家,后者负责带兵围剿。
在此之前,他们需要几日韬光养晦,但是牢中的人等不得。他们急需一些方法,停止狱卒们向他们高高举起的鞭。
所以尉迟渡将流苏玉丢在了城墙之上,这样证据确凿,牢狱那边就不再需要严刑逼供,洛王府一干人便能少受一些罪,因为没有人会费劲去拷打就要被执行死刑的一家。
“楚何渊何尝不知道那流苏玉是后来才丢上去的,不过像他那样自负的人,只会以为这是荆阴王的示好,且正愁没有证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峥观察着她的神色,继续道:“至于王侯书,是荆阴王为了让我们免受严刑的第二重保险,同时,是为了稳住楚何渊与楚煜,令他们以为尉迟府已经归顺,放松警惕。”
王侯书与流苏玉,其实没有掺杂进任何一场权斗,尉迟渡只是用此二者来安抚皇室。简单来说,是一场心理战役。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还是晚了一步,楚洛没有熬过去。
“父亲的死,他也很愧疚。虽然明面上从不说什么,但每年的那个时候,都会一人悄悄回到京城祭拜父亲,我也是偶然碰上一次才知道的。”
楚嵘静静听着,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心肺中烧,烫得她眼前发晕。
“这些……也是他不让说的?”
楚峥以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有些无力地躺了下去,像刺猬保护自己一般,全身背对着楚峥缩了起来。
若不是因为胸口处的脏器跳得太过厉害,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疼到窒息了。
尉迟渡的城府不浅,可他对楚嵘的心思却出奇地好猜,人人见了,人人都觉得她是他心尖上的人。
可这三年,她却时时把这些事放在心里,时时都提醒自己:尉迟渡是个坏人。
原来这一切,竟是她咎由自取。
原来他从没有置她不顾。
原来……原来她听到这些竟会哭得那样伤心。
她在毯子中用力地抹了抹眼泪,心骂道:这个骗我眼泪的臭男人!
每一段支离破碎的感情,从四分五裂的时候开始,便无时无刻都在盼望着复苏。恰如藏在土壤中,酝酿了一整个冬天的野草,只待春风拂过,便发了疯地向上探去。
为了那一束新生的朝阳,也为了黎明里晶莹剔透的晨露。
终于有一日它破土而出,成了姹紫嫣红的世界里,一抹独特且坚强的苍。
·
过了三四日,楚嵘的身体完全好了,就是瘦得太多,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
这几日她大多待在房中,盯着什么事物便可以发上一下午的呆,像是碰到了什么伤脑筋的难题。
等到可以正式从房间里走出来时,救济府上的厨子每天都会按照楚峥的吩咐,特地给她熬一锅鸡汤。虽然楚嵘有一半多分给了府上的灾民,但总体身心都精神了不少。
玉楚县也初步有了个样子,相信再待上个半月左右,就能打道回府了。
不过这两日楚峥有些不对劲,二人碰上时,他总是欲言又止,像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敢说。
这晚用过膳,楚嵘正巧碰上从外头回来的楚峥。
“今天回来的挺早的呀?”
楚峥“嗯”了一声,拉过楚嵘上下看了看,道:“今天有好好吃补药吗?”
“吃了,你怎么这么啰嗦。”
于是楚峥张了张嘴,又是什么也没说,看上去有些心虚地别开了头,道:“那我去休息了。”
“等等。”楚嵘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袖子,拦到了人家跟前,“我见你这两日憋得难受,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楚峥立刻摇头否认:“我能有什么话和你说?”
楚嵘眯了眯眼:“是不是和尉迟渡有关系?”
楚峥冷汗直流,绕过她就想走。
楚嵘决定诈他一诈,在他身后随口嚷道:“总不会是尉迟渡染疫了吧?”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吉利,她对着自己双唇轻拍了好几下,又“呸”了好几声。出乎意料的是,楚峥低着头没有反驳,愣在原处,什么也不同楚嵘细说。
楚嵘心下一慌:“我随口说的,我本想着等这阵子过了就去找他,不是故意咒他的……你、你说话……”
楚峥没有告诉楚嵘,第一是怕她担心,养不好身子。第二是觉得现下有专门克制疫症的药方,尉迟渡那病绝对是能熬过去的。但他左右都觉得,尉迟渡是为了照顾楚嵘才生的病,现在他病了又不告诉她,对他来说似乎有些不公平。所以当楚嵘问起,他不知道怎样回答最好,干脆保持沉默。
仿佛灵魂被抽离,她脚下虚浮地又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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