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已不记得她说过的很多话。
十八年了,他那颗跳不太动的心,终于也承受不住了。
楚嵘还是跑去了仁心堂,白露霜正要走,见她脸色苍白匆忙而至,不由得也严肃起来。
白露霜说楚洛这病得养,一时半会虽要不了人命,但长年累月下去,也是棘手。
他开了一副安神护心的药方,旁的药材都可以在堂中抓取,只是有一味药引……
“郡主,实在是不好意思,这花月蛇的蛇胆前阵子就卖干净了。”
楚嵘追问:“这种蛇,最近的可以在哪里找到?”
掌柜道:“仁心堂的花月蛇胆都是捕蛇人上百虫山取的,不过花月蛇集聚的那块,好像就是不久前被烧掉的地方。”
真是船迟又遇打头风,好事撞不上几桩,坏事倒是一件接着一件。
她垂着眼暗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都怪当初太冲动,现下连给爹的药引子都找不到。
“不过听捕蛇人说,曾经在百虫山另一边儿看到过一窝花月蛇,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仿佛有了希望,楚嵘迅速提起药包:“好,谢谢掌柜的。”
回到王府,尉迟渡在她出去期间得了消息,悄悄也来了王府,如今也在楚洛床边上守着。
楚嵘原本绷着情绪,一见了他,这眼泪就如决堤洪水,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她想也没想,当着楚峥的面就抱住了尉迟渡,又怕吵着楚洛,拉着人到了外头,才敢哭出声。
“我、我爹他以前从来不生病,这一病又是咳血又是昏迷,我……”
尉迟渡抬手去抹她的眼泪,却发现她早已哭成个泪人,干脆把人拥入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慰着。
“我哥说他是因为思念母亲太过,可他一个人憋了那样久,从来不对我说什么,连楚峥也瞒着我,我……我觉得我真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废物。”
尉迟渡搂着她的腰身,此刻心里也绞得难受,轻道:“好生调养,会好起来的。王爷与世子一直不告诉你,是不想你闹心。”
“我何尝觉得闹心,我……”
他覆上她的双眼:“听话,别哭了,嗯?”
可这哪是说停就能停的,她把他胸口哭湿一片,才哽咽着勉强止了眼泪。
他陪她到夜深,一钩弯月高高挂起,光晕惨白。
楚嵘揉了揉发疼的眼睛,道:“近日我就先……搬回王府,照顾我爹。”
尉迟渡道:“好。”
送他上马车时,楚嵘把一直随身携带的流苏玉佩给了他:“这个给你,就当作你我的信物,来日尘埃落定,我爹病愈,你便带着这个来娶我。”
尉迟渡没接,顺着她伸出的手臂,仔细瞧她。
“我知道你用这玉佩可以知晓我的去向,我保证我不乱跑,你收着,行不行?”
他有些动容,接了玉佩,走时留下一句:“保全你自己。”
昏沉的月色之下,远去的马车好像没有影子,仿若从虚幻之中出现,又消失在虚幻之中。
她立在府前,一直到看不见那车尾,不肯挪开半步。
☆、藏蛊
次日天还未亮,楚嵘便起了身。
昨日夜里楚峥守着楚洛,现下还没从屋子里出来。她打听过那些大夫给楚洛开的药方,比较之下,她把楚洛的药帖换成了白露霜开具的。
趁府中还没有人看到她,楚嵘带上一些驱蛇粉,赶紧就出了门。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怕受到阻拦,楚峥尉迟渡尤为甚。
她爹对她那样好,是时候为他做一些事了,楚峥留在府中守着楚洛,总要比她细心一些。至于尉迟渡……她不能让心头挚爱冒险。
楚嵘走出很远,才找来一辆马车,迅速赶去了百虫山。天黑以后百虫山凶险异常,所以她一定要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花月蛇。
小时候楚洛教过她如何捕蛇,但她一直害怕,也从未实践过。此次上山,只能硬着头皮了。
马车在她的催促之下,不多时,便到了百虫山。
即便是站在山脚下往上望去,也还是能将那一片焦黑收入眼中。楚嵘攥紧了手里的驱蛇粉,重重呼了几口气,给自己打足了气,才迈开了步子。
还没有几步,身后车轱辘伴着有规律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缓缓停了下来。
楚嵘后背一僵。
有人下了马车,缓步行至她身后。
她隐约知道那是谁,即便是没了那块玉佩。
“楚嵘。”尉迟渡颇有些怒色地开口:“为什么瞒我。”
“我……”
“百虫山有多凶险,你怎可一人前来?昨夜给我玉佩,其实不是充作信物,而是想甩掉我?”
“不是!”
是也不是,摆脱尉迟渡的追寻是一方面,想就给他且算是一个念想,也是一方面。
尉迟渡极少同人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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