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应该就是五毒粉了。有些洒在野花花蕊中,有些则随意地洒在杂草根部。每一处的粉末量少,约莫指甲盖大小,可每隔几步,就又藏着一小点。
她本想用醋味掩盖五毒粉的味道,而她带的醋坛并不多,何况就这不要命的撒法,谁顶得住?
她想要找到尉迟渡的心越发迫切,何况她在这东二域里兜兜转转,连个鬼影都没。
眼前有颗粗壮的榕树,她决定在树下歇一歇,想想对策。
她放下背篓,在一侧坐下,心里暗暗算着时辰。按方才的脚程来算,也该有戌时了,正是蛇类最活跃的时候。若是再找不到尉迟渡,别说帮他了,她自个儿都不知道怎么在蛇圈里平安度过一晚。
休息了片刻,她便起身去拿背篓。
当她双手提起背篓,发现沿口上攀着一条黑色蛇尾时,当场吓得魂飞魄散,连篓子带蛇甩出去好远。
背篓摔在地上,里头的瓷坛应声而碎,浓郁的酸醋味冲出来,逼退了那条黑色蟒蛇。
她那背篓里有装罐的蒜、姜,与几坛醋。如果不打开,起不了任何作用,这就是为什么那蛇能爬进背篓里的原因。
现在好了,除了手里的木棍,她是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东西了。
楚嵘想哭却哭不出来。
于是便有了如下一幕:楚某人眼睛红红的,手里持着木棍,无时不刻地在观察四周的情况,随时都能与偷袭者打上一架。
她身后抵着粗糙的树干,眼前是藏匿在黑色森林中的不可预知的险境。
尉迟渡兜转来到此处时,楚嵘已经有些熬不住了。
夜空下他的声音好似破风而来,打破寂静,一字一句打在她的心上。
“郡主怎会在此?”
在长时间的高度警惕状态下,听到他这一句略显惊异的话,她像是忽然间放下了所有戒备,松懈了下来。
他一身狩猎服饰衬得他身形颀长,背着弓箭,正定定地望向她。
纵使月黑风高,她还是能在几步之外,清晰地看到他隆起的喉结。
楚嵘开口就带上了哽咽的意味:“尉迟渡……”
还未等他开口,楚嵘便抛下了那木枝朝他跑去,犹如一个坚守边疆的士兵,见到自己可以依靠之人,丢盔弃甲。
在这危机四伏的夜,被人保护的感觉很是奇妙。楚嵘扑进他怀里的时候,脑中什么也不愿想,心里只剩一句:有他在,我不用害怕。
尉迟渡在她扑来时张开了手,抱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心里明白,这是真的被吓到了。
楚嵘整张脸埋在他胸口,感觉到他双手环住了她,又往里拱了拱。
“没事,别怕。”他轻轻拍着她略显单薄的肩膀。
此时此刻,“别怕”无疑是最动听的两个字了。她在他胸口窝了一会,逐渐平静了下来,才发现,她死死抱着尉迟渡的腰身不放。而后者纵容地由着她抱,轻声在她耳边说些安抚的话。
原来他也可以这样温柔地在她耳畔低语。
楚嵘埋在他胸膛处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脑中不再嗡嗡作响。可她一冷静下来,尉迟渡胸口明显加快的跳动声,在她听来是越发清晰。
她心里悸动,缓缓松了手。
尉迟渡很是配合的也垂下了手。
“对不起,我失态了。”
他又变回了那副冰冷的样子:“嗯。”
她有些心不在焉,脑中回荡着方才尉迟渡快且有力的心跳,她自己的心也便跟着跳动不止。
二人心里各有所思良久,楚嵘才提起正经事:“楚何渊派人在你的围猎区撒了五毒粉,一般的驱蛇散没有用处。所以我带了点新的驱蛇物上来……”
说些她羞愧无比地指了指不远处的背篓。
尉迟渡:“……”
“就……你没受伤吧?”
“没有。”
楚嵘总算松了口气,心道幸好没来晚。后来又仔细想了想,她来早了又有什么用,醋啊姜啊蒜啊,早就跟着她的魂一起丢了。
说起来还真是有点丢人,她一人逞强,巴巴地就上了山,冲动且有勇无谋。
楚嵘在心底反思了一下。
接着尉迟渡道:“此地凶险,我送郡主下山吧。”
她历经千辛万苦上山,还没待过一会,又要送她下山?这不是功亏一篑了吗?虽然在她把背篓丢出去的那一刻就宣告了她注定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她毅然道:“我不。”
尉迟渡:“……”
“咱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先走是怎么个意思?何况我是为了你上山,你得负点责任。”
尉迟渡回味了一下她的那句“为了你上山”,有些动容,语气平缓:“嗯。”
黑云遮住了本就不太明朗的月,周遭很黑,看不清事物,楚嵘本能地向他身边靠了靠。
尉迟渡用火折子在周围烧出了足够二人活动的一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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