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她娇嫩白皙的脸颊燃起一片潮红，直红到了耳根。
    “王爷莫要胡说。”她作势要推开温暄，哪有这种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般魅人的颜色，看得他心潮起伏，喉头发紧。温暄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俯身在她耳畔低语，“陪本王去沐浴。”
    宋妩嘟嘟小嘴，“不去！怕脏了王爷的洗澡水。”
    “本王连夜赶回陪你，竟被这般对待，当真让人寒心啊。更何况，你脏我又不嫌弃。”
    话刚说完，就着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一口，径直抱起她往净室走了过去。
    后来，这个“回笼澡”洗了很久，久到宋妩最后都累得睡了过去，由着温暄用浴巾裹紧了抱到床上。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窄小的浴桶里，也能玩出这么多姿势，当真是花样百出，让人只要稍稍一想到，就禁不住脸红心跳，心潮起伏……
    回忆。
    那一年，皇城的春天姗姗来迟。
    久居冷宫的母妃似乎也倦怠了，终是等不到她钟爱的那两株山茶花含苞绽放的日子。
    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她的离开，甚至还没有御膳房里晚饭吃什么来得重要。
    可是，这对于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却是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
    他生来凄苦，却在母亲柔弱而又强大的庇护下，艰辛地长大了。
    而今，唯一的亲人离开了。
    他央求宫里的嬷嬷给他带一些纸钱，夜里无人的时候，在御花园的角落里偷偷地烧给母妃，排遣自己心中无处诉说的苦楚。
    火光燃烬，微弱的火苗随风飘浮。
    他跟着一缕若隐若现的火苗缓缓前行，浑然不觉再前行几步，便是冰寒的深湖。
    他记得，那天他哭得嘶声裂肺之时，有人淡漠地提醒他，若是真的这么不舍得，大可以一死，死了就可以见到他的母妃了。
    说话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旁边还有陪着笑的。
    对他有恶意的远远不只有一人。
    他不过空有个皇子的名号，却连宫里的奴才都不如，饱受后宫夺宠，皇权争夺的碾压。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这样的淡然在深宫中无异于自杀。
    偏偏他母妃就是这样的人。
    潭水冰冷，寒气逼人。
    也许，再往前一些，世间的苦难再无与他无关。
    “哥哥，水冷！”
    他置若罔闻，向前再进一步。心中却情不自禁地想她的声音真好听，清脆悦耳，不带一丝烦恼。
    只是下一秒，他就推翻了适才萌生的想法。
    这女孩子……抱着他做什么！
    他不是没发现，从他在烧纸钱的时候，旁边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就一直盯着他。
    只是他心中苦闷，不想理会她，全程当她是个透明人。
    见他有意思要推开了，人小力气不大的她，竟然扯开嗓子大哭，“哥哥，我怕我怕……”
    她怕，关他什么事？
    他伸手去推她，衣服却被她拉得紧紧的，竟是咬着牙使着吃奶的力气。
    “放手！”他不耐烦地呵斥着矮他半个头的小丫头。
    他认得她，是那些受宠皇子公主的玩伴。
    小小的脸儿，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可是这小丫头却完全不听他的话，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裳，一个劲地哭个不停，鼻涕眼泪胡了一脸。
    这般扯着嗓门毫无顾忌的大哭，不出一会儿，便引来了宫人的注意。
    “宋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公主哭着找你呢。”
    宫女想要把小女孩带走，她却犟着脾气不走，非拉着他的衣裳不放手。
    他也是心烦，独处惯了，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
    最后在众人的劝说下，他黑着脸背起她，把她送回温沁的寝宫。
    也是那时候，他那个做皇帝的父亲，突然发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拉着他说了好些话，可他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个小女孩趴在他背上，一声一声地喊着他哥哥，哥哥………
    竟将刚刚撒泼耍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他的生活好了一点，不像以前那般苦了。
    只是那次以后，他再也不曾见过她。
    八年后。
    边疆战火平息，温暄重回皇城。
    豫王府的老管家告老还乡，往日里由着他照顾的两株茶花，突然没了精神。
    那是他母妃生前最钟爱的东西，他心中有愧，亲自抱着去园圃请教园工。
    那日恰逢园圃每月最忙的日子，买花的人进进出出，没人有空停下来给他细细说明。
    他又不想将茶花寄养在园圃，便在一旁等候。
    “掌柜的，可有纸笔借来一用？”
    温暄循声望了过去，见一方搭在花木之中的简易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