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山河旧梦》的导演，更兼任了制片人，因此也要负责一些宣传方面的事宜，一大清早，宣传团队的老大便把电话打到了他这来。
    “赵导赵导，昨天的数据你看了吗，观众都被隔壁抢走了，投资方那边大发脾气，我们都快要顶不住了，连夜设计了好几个方案，打算买通稿请水军，您看？”
    赵导揉了揉太阳穴，心平气和地道：“你们这些后辈，就是沉不住气，请水军干什么，把咱们的剧夸上天去？”
    对方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然呢？”
    “有一个词儿叫做以退为进懂吗？如今咱们站在风口浪尖上，《窃窃狐语》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咱们拿什么和他们争？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得换一个方法，你这么着……”
    宣传团队老大听完后，声音高了八度，“赵导，高招啊！怪不得昨天首播现场那么冷清你还那么淡定呢。”
    赵导嘿嘿地笑了一声，“他们不是要把咱们当做垫脚石么，不是觉得咱们弱么，咱们就弱给所有人看，有时候示弱也是一门学问啊，多学着点！”
    宣传团队连忙称是，只得在心中感慨，姜还是老的辣！
    于是乎，几个小时后，一些令人心酸不已的文章标题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了网络上。
    “《山河旧梦》首播数据down到谷底，剧情疑似要大幅度削减！”
    “四神首次合体，结果令人唏嘘。”
    “作家陈叶首次担任编剧却铩羽而归，遭受创作生涯最大一次打击，以后或将封笔！”
    “国内第一部小说改编IP剧竟收视惨淡，往后文学作品影视化将愈发坎坷？”
    “诚意满满的年代剧面临腰斩，浅谈在这个泡沫剧充斥的资本市场中我们还能留下什么？”
    ……
    “要不要这么夸张？”苏语风有些无语地翻看着这些文章，这种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笔触到底是要闹哪样？
    《山河旧梦》虽然确实成绩欠佳，但还没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吧？
    “这些都是赵导让宣传团队干的？”苏语风把手机屏幕送到了陶郡眼前。
    陶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确实是赵导的意思，宣传团队还打电话来，让你们几位主演近几天的微博配合一下这种伤感的氛围呢。”
    苏语风有些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很好玩，缠着陶郡道：“陶妈，你就免为其难给我解一下惑吧，赵导到底想干什么？”
    陶郡敲了敲她的额头道：“孺子不可教也，接下来的几天你给我好好观察一下这些文章引发的后续效果，然后就赵导玩的这一手操作写一份五千字以上的报告交给我。”
    “什么？”苏语风睁大了眼睛，“五千字？我这几天还要跑《秘密作战》的前期宣传通告，学校那边也有很多停课外出的手续要办，陶妈你就饶了我吧！”
    陶郡露出了招牌式的腹黑笑容，“公司每天的打卡也不能落下！”
    “救命！”
    接下来的几天，苏语风自然是战战兢兢地关注着网上的动向，发现形势似乎真的渐渐开始好转了。
    首先对那些文章做出反应的自然是书粉和主演的粉丝，眼见着心爱的剧面临如此境况，粉丝们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他们化悲痛为力量，开始疯狂在网上发布《山河旧梦》的相关内容，跑在了一条无止尽的卖安利的道路之上。
    一时间，大量的视频剪辑、九宫格、表情包、同人歌诞生了，你们不是不看剧只接受快餐文化吗，那我们就剪出来给你们看，点开一段短视频需要的勇气可比追一部剧需要的勇气少得多！然而在看了这些粉丝产出品的网友们，往往也走上了追剧卖安利的道路上。
    这些粉丝产出的内容普遍有着这样的标题：“含泪安利！我不允许你们没看过这部剧的神仙选角！”、“《山河旧梦》中无比还原原著的九个场景，附图如下”、“都说季怜甜，不甜不要钱”……
    当然，最初的视频剪辑和图文肯定是宣传团队的手笔，但在他们的引导下，粉丝们也纷纷点开Ar、Pe等软件动手了，为了拯救这部剧的命运，有动手能力要上，没基础摸索着剪辑也要上啊！
    苏语风终于明白，赵导这是在虐粉固粉啊，粉丝自发宣传的效果当然要比那些三无水军的吹捧来得有效。
    眼见着《山河旧梦》的数据渐渐起死回生，在这样的基础上再买通稿宣传作品自然事半功倍，毕竟这部剧本来就经得起市场的考验，只是得不到关注罢了。
    于是乎，苏语风发出了和当初宣传团队一模一样的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啊！”
    随着剧集的播出，《山河旧梦》一步步爬到了热播榜第二名，仅次于《窃窃狐语》。
    在陶郡的督促下，苏语风也看了《窃窃狐语》，陶妈美其名曰是学习别人的成功之处以反思自身的不足之处，但在看完之后，苏语风感到有些不服气，不是觉得董思瑜不好，而是觉得如果自己来，能做到更好。
    董思瑜毕竟是影后，演技没得说，但她的扮相……
    正如苏语风之前所预想的一样，董思瑜那张性冷淡风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