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睡着了就一直做梦,梦见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先砍了自己的头,再是妈妈的头,那梦让她一个激棂的坐了起来,恍惚中只觉眼前有人影一晃,随即消失在门前,蓝景伊吓出了一身的汗,急忙按开了灯下了床,“啊……”她惊恐的大叫,妈妈的身上有一大片的血,好多好多。
这一声惊叫惹来了护士,也惊醒了蓝晴,“伊伊,怎么了?”蓝晴的声调平和,似乎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蓝景伊缓缓移近蓝晴的病床,手摸过去,还是一片的红,一个护士冲了过来,看到那些‘血’便在手指上捻了捻,随即道:“是颜料,谁倒的?”
颜料?
原来只是颜料,蓝景伊瘫软的坐到了地上,再也无力站起,她吓坏了。
可是是谁倒的颜料呢?还倒在了妈妈的被子上。
那么鲜红的一大片,太过惊悚吓人了。
护士走了,蓝景伊把自己的被子拿过去给妈妈盖了,而那被染了颜料的被子却连洗都没办法洗,那颜料洗不掉。
望着那一片红,她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那个男人自从早上打过电话以后就再也没打过来了。
她一直以为他是忙,但是此刻,第六感告诉她他一定不是因为忙才不打过来的。
蓝景伊冲进了阳台,身体微微颤抖的拨通了江君越的电话,熟悉的铃声,可响了许久也没被接起,就在她以为他不会接了的时候,却突的有人接了起来,“你好,君越正在抢救中,有事以后再打过来吧。”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过,随即挂断。
蓝景伊愣在了那里,手不住的绞着衣角,他在抢救中,他怎么了?
她回头再看妈妈,若刚刚那些不是颜料而是血,那妈妈现在是不是也在抢救中……
她站在阳台上,却觉得四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紧盯着她看着,那些眼睛的主人要杀死她,要杀死她。
冷汗不住的涌上身,她疲软的靠在栏杆上,心一分一分的乱,只手捂着肚子想从宝宝们的身上寻找些力量,也是这个时候,她突的觉得肚子痛了起来,“不……不……”
恐惧袭上心头,蓝景伊摇摇晃晃的冲进了病房,然后按下了呼叫按铃,很快的,护士来了,蓝景伊被送了急诊室抢救,她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仿佛被水洗过了一样,全都湿透了,发丝粘在额际,她却强睁着眼睛,不住的喃唤道:“救我孩子,救我孩子,医生,请一定要救我孩子。”
眼看着她过于紧张和激动,医生只好给她打了一剂镇静针,很快的,蓝景伊睡着了,医生仔细的为她检查了身体,随后给她挂上了输液,检查结果,只是闹肚子。
醒来的蓝景伊却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是闹肚子,但是,医生所有的诊断和检查都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看着那些检查报告,心底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妈妈身上的颜料,江君越也出了事儿,现在,她又闹肚子。
似乎,一切都并不是特别的严重,可是一切却又分明很严重。
蓝景伊开始坐立不安,现在,换蓝晴来照顾她了。
一整天,她都是望着房间的某一点发着呆。
第77章 真不要脸
“伊伊,吃点东西吧,你怀着孩子呢。”蓝晴端过了饭,她却摇摇头,不想吃,她现在什么也不敢吃了,她怎么会闹肚子呢?
不可以的,她不可以闹肚子的。
“伊伊,那喝点水吧,医生说你不吃不喝身体会吃不消的,你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两个的孩子想想呀。”孩子的事,蓝晴已经知道了,她也是欣喜的,每一个老人家都希望早点抱上孙儿,那种隔代的亲情最最亲了。
“伊伊,你要是和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妈也不想活了,妈也不想活了呀。”蓝晴急了起来,面对目光呆滞的蓝景伊她是真的有些担心了。
蓝景伊的心激棂激棂的狂跳着,人慢慢的清醒过来,随即,她再度拨打了江君越的电话,这次,接起来的却是贺之玲,“蓝景伊,君越好不容易没事了,你又来吵他,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非要缠着我们君越不行吗?”
那样气愤不平的声音,仿佛她蓝景伊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可她居然不生气,“阿姨,谢谢你告诉我他没事了。”她轻声说过,随即挂断,人也终于清醒了许多。
蓝景伊开始吃东西了,只是,她很少说话,也不动,只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似乎是在出神的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时间,那样慢的走过,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终于,就在沉寂中她的响了起来。
那铃声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突兀,却,也是她等了很久的电话了。
蓝景伊徐徐接起,电话那端传来了一记有些嘶哑的男声,那人操着流利的法语冷声的道:“蓝景伊,你忘了那份协议了吗?再和他联系,下一次,江君越死,你死,你妈妈死,还有,你肚子里的两个孩子都得死。”说完,那人直接挂断了电话,再也没有了声音。
蓝景伊怔怔的坐在床上,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可是耳边却不停重复着那个人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她觉得自己要疯了,耳鸣一阵阵,手捂着耳朵,却还是挥不去那些让她讨厌的声音。
是的,她真的被江君越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她忘记了她曾经亲手签过的那份协议,她居然就给忘记了,现在,害得妈妈和自己还有宝宝还有江君越全都受到了惊吓。
头,开始痛了起来,痛得让她冷汗直冒。
她还没有见他,只是接了他的电话,只是跟他联系了一下,便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似乎,那个人一直在暗处盯着自己和江君越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只接个电话人家都知道。
此时的蓝景伊坐在这病床上,却感觉正有人在紧盯着自己,而那目光让她毛骨悚然。
是谁,到底是谁?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贺之玲,可是很快的,她就否决了,就算贺之玲会对自己对蓝晴动手,可是江君越呢?
江君越是她亲生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不,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可是除了她又会是谁呢?
陆文涛和陆小棋?
似乎,除了这个可能蓝景伊再也想不到其它的可能了。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正视起那份自己签过的协议来,那的确是自己签的,但是签了却不履行,其实错的也算是她。
那个时候,她只想着能救下妈妈,加之又对江君越气恨不平,于是,便签下了那纸协议,可现在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可后悔有用吗?
她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蓝景伊拿过就拨给了陆文涛,那边几乎是在接通的刹那间就接了起来,“伊伊,你找我?”
“是不是你?”
“什么是不是我?”
“你不是喜欢睡在我妈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吗?是不是你昨晚上往我妈的被子上洒了颜料?”
“呵,蓝景伊,我不知道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医院里是有监控的,你可以调出监控查一下我这两天有没有去过医院,看来真是老天爷帮我,我这几天遇到点事没去医院。”淡淡的说过,随即又道:“请你有证据了再来质问我,另外,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陆文涛的声音略略的有些疲惫,好象是挺累的似的。
“没有。”蓝景伊直接挂断,不是陆文涛,那又是谁呢?
人家在暗她在明,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
可是,她的孩子,她真的不能让孩子再出事了,这一次是闹肚子,下一次是不是就是直接让她流产了。
她可以出事,她又怎么能够舍得让孩子让妈妈让江君越出事呢?
那每一个人,她都舍不得。
蓝景伊陷入了极度的烦乱之中,好在,江君越或许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一直都没有打过来电话,她现在最怕接到的就是他的电话,到时,她是接还是不接呢?
接了,会毁了她这所有的亲人的,可是不接,她又好想听他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声也好,也好呀。
食不知味,寝不能安睡。
一晃,三天过去了。
蓝景伊明显的瘦了一大圈,医生已经通知蓝晴可以出院了,或她还没有找到房子,只好临时找了一家比较便宜的酒店住下,只住了一晚,蓝晴便走了,蓝景伊没拦着,她知道妈妈的心,妈妈是要去找爸爸,就随她去吧,找不到,心底里就一直的有个结,就象她此刻,也是放不下江君越,怎么也放不下,却,又不得不放下。
什么,都是这么的矛盾,这么的错乱,她要怎么办呢?
,就在她的错乱中又响了起来,一看到那个号码,蓝景伊几乎脱手扔了,她怕,很怕听到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那会是她的恶梦。
可,她可以不接吗?
不接的后果是什么?
她怕了,真的怕了,怕那一摊红色的颜料下一次就变成了真正的血的鲜红色。
拿起的手在发抖,听着那铃声看着那号码,她的心都在颤,可,她必须接起,一咬牙,蓝景伊拿稳了按下了接听键。
“江君越明晚十点的飞机抵达巴黎,给你一次机会与他了断,断了他的念想,也断了你自己的念想,否则,你知道后果的。”说完,也不待她答应,那边,又挂断了。
说白了,这只是一个下达指令下达命令的电话,而她,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她突然间恨死了自己曾经签下的那份协议。
可她又能怨谁呢?
即便她没签,以那人的手段也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吧。
要她死,要妈妈死,甚至于要江君越死似乎于那人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蓝景伊突然间觉得很悲哀,他们这每一个人都不过是那人眼里的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想怎么捏,便怎么捏。
没有任何的选择,她除了去遵守别无他法。
他要来了,他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吗?
他太喜欢给自己惊喜了,而每一次他带给她的惊喜都能让她快乐许久许久。
可这一次的惊喜却会是他带给她的最后一次了。
了断。
怎么了断。
她不舍得呀。
真的不舍得。
突然间就想他明天不要来,只要他不来,那么她和他之间就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连系,可一旦来了,一旦真的与他做了了断,那便,再也没有任何了。
心口一阵钝痛,她怎么也睡不着了,只想着时间永远也到不了明天晚上,只想着他永远也不要来。
即便只是思念,她也满足,因为那是一种互相牵挂的思念,若是真的了断了,那么便只有她的是牵挂的思念,而他,会恨她。
除了恨她,他又怎么会放弃她呢?
就连贺之玲逼迫她的手段他都识破了,她在他面前还能演戏吗?
一夜,蓝景伊根本没合眼,就是坐在黑暗里想着明天的了断。
手,一直轻抚着小腹,宝宝们要给她力量,让她得以成全每一个人的生。
当晨曦的光线从窗口洒入的时候,蓝景伊这才下了床,洗了把脸,如行尸走肉般的站到酒店的窗前,窗外,巴黎是那样的美,她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那天她告诉蓝晴说她要去巴黎圣母院,她要去凡尔赛宫,甚至还有凯旋门还有许许多多的想去的地方,其实,那时她是想要跟她的小倾倾一起去的。
想起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带她去看埃菲尔铁塔亮起时的那一瞬的美丽,那些惊喜常常让她只在回味中就感觉到了幸福。
可是现在,他再也不会陪她去了,不会了。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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