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我不动了,我不动了……”
蒋巅说着真的把手撤了出去,可身子却不自觉的在她身上蹭了起来,越来越用力。
白芙哭的嗓子都哑了,被他拱的难受,纤腰几乎被勒断,泛红的眼茫然的看着晃动的帐顶,只觉得这一夜漫长的似乎永无止境。
…………………………
翌日清晨,蒋巅醒来时看到杏粉色的帷帐皱了皱眉,这不是他的屋子。
待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方,在看到身边躺着的阿芙,他瞬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
白芙鬓发凌乱的躺在一旁,身上衣衫半敞,脖颈上斑斑点点的红痕,一直蔓延到锁骨,隐没在胸前。
她的裙子不知被扔到了哪里,下身只有一条皱巴巴的中裤,裤子上有许多斑驳的痕迹。
顺着中裤往旁边看去,一只微微攥起的小手耷在一旁,手上也是同样的东西,有些甚至黏腻尚未干涸。
蒋巅虽然没碰过女人,但还是个正常男人,平日也会自己纾解,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我做了什么?”
他扶着额头喃喃自语,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只记得自己昨晚犯了病,然后像往常一样趁着还清醒的时候让小吉他们把他关到了厨房里。
再然后……
再然后他看着那些鸡鸭却不像以前一样恨不能立刻把它们剁碎,拆了它们的骨卸了他们的肉,而是觉得这些东西很脏,到时候弄得自己一生鸡毛鸭毛,阿芙肯定又要嫌弃他了。
一想到阿芙,他就再也不想碰这些鸡鸭了,他只想出去,想去见见阿芙,他要见阿芙。
所以……
他就来见阿芙了?
他就是这样……见阿芙的?
蒋巅脑子里轰的一声,恨不能找面墙撞上去。
他竟然……对阿芙做了这种事?
蒋巅坐在床上差点儿抓狂,回过神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到净房打了盆水来,用打湿的帕子给白芙清理手上的痕迹。
结果擦到一半,白芙醒了,看到他后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刷的一下把手缩了回去,整个人蜷成一团,躲到了床角。
蒋巅怔了怔,心口又涌上那种不明所以的抽痛。
上一次阿芙这样躲着他,还是他刚从街上把她找回来的时候。
这几个月的相处他们好不容易亲近了一些,阿芙也没有要逃跑的迹象了,结果一转眼就又回到了最初,好像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形似的。
蒋巅捏着帕子的手垂了下去,低着头坐在床边,明明身形高大的像座山,神情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内疚而又不安。
“阿芙,对不起,我……我昨天、神志不清,所以……”
无力的解释显得那么的苍白,他自己都觉得说不下去了。
而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疯症被白芙发现了,她会不会也像那些人一样对他避而远之,再也不肯留在他身边。
一想到这儿蒋巅觉得自己又要疯了,那些往常从不在意的指指点点,那些不放在心上的流言蜚语,此刻都像尖刀一般扎在心头。
他不敢去看白芙哭红的眼睛,也不敢再继续待在这间房间里,猛地起身跑了出去,在清晨的阳光中,在早起的下人诧异的视线中,一头扎进了院中的池水里。
第23章 脑子有病
蒋巅是流着鼻血从是池子里爬出来的,这池子太浅了,他一头扎下去还没游起来,鼻梁就先撞在池底了。
跟出来的小吉见到这一幕,以为他疯症还没好,正纳闷怎么这回疯了这么久,就见他爬出来顶着满脸的血对一旁被吓傻的下人发了好一通脾气。
“这么浅的池子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填了!”
下人战战兢兢的点头,心想虽然一早就知道这个当初救了自己的将军是个疯子,不过没想到疯的这么厉害啊……
小吉赶忙走了过来,一边把那下人打发走,一边保持着随时能逃命的距离打量着蒋巅。
“将军,您……好了吗?”
“你说呢!”
蒋巅没好气的吼道。
小吉:我……不知道,看不出来。
蒋巅拧了拧衣服,胡乱的擦了一把脸,边往回走边让小吉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他。
小吉将他从犯病到冲进白芙院子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后面的就没说了,因为他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虽然能猜到,但是……这种事总不大好诉之于口。
蒋巅狠狠地捶了一拳桌子,把他赶了出去,自己关在房里闷了许久。
…………………………
就在蒋巅离开白芙的房间之后,绿柳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见到缩在床角衣衫凌乱的白芙,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边哭边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白芙觉得她其实不必如此,这件事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可她也实在没心情去拦,就这样缩在床角一动不动,一坐就是一上午。
蒋巅再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衣裳,坐在桌边安安静静的吃饭,见到他也没有再吓得躲起来,只是停了停就继续埋头吃东西。
蒋巅有些忐忑的坐在一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摸正摸在被池子蹭破的鼻尖儿,嘶了一声,把手放下,让绿柳去添副碗筷。
绿柳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好像没听见似的。
他抬眼瞪了过来,却见她梗着脖子,支支吾吾的道:“姑娘这里的饭菜刚刚好,将军吃了……姑娘就不够了,您……您还是回自己院子吃吧!”
蒋巅看了一眼桌上的五菜一汤,又看了一眼绿柳,想说什么却因为白芙在旁,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心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就这么坐在旁边看着白芙吃。
白芙吃的不紧不慢,并没有因为他在旁看着就少吃几口。
吃完后绿柳收拾了桌子,蒋巅正想着怎么开口打破这个僵局,就见白芙忽然拉起了他的手。
蒋巅一怔,整个身子都绷了起来。
难道经过昨晚一事,阿芙反倒接受他了?
他心中还没来得及欢喜,就发觉自己完全是多想了,阿芙只是要给他把脉而已。
看着白芙的动作,蒋巅眸光暗了暗,声音低沉。
“没用的,多少大夫都看过了,我这疯症只是发作的时候狂躁异常,发作后就跟常人一样,看不出区别的。”
白芙仔细的把了一会儿脉,发觉果然如蒋巅所说,他此刻脉象正常,与常人毫无二致。
她从前曾听师父说过,这世上确实有些病症是平日里看不出来的。
尤其是脑子里的毛病,不发作的时候病患看上去比正常人还正常,一发作起来就疯疯癫癫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这样的病症也根本无解,因为你总不能把病患的脑子打开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吧?
白芙以前跟蒋巅置气的时候总想着他脑子是不是有病,现在才十分确定,他脑子真的有病!
可这并没有让她觉得好过多少,因为跟正常人你还能讲讲道理,跟一个脑子有病的人能讲什么道理?被欺负了都是白被欺负!
她悻悻的收回手,脸上看不出喜怒,转身回了内室。
蒋巅想跟进去,却差点儿被关过来的门板拍在脸上,赶紧捂着鼻子退后一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里面的人不会开门之后,才神情失落的离开了。
前脚刚走出去没多远,后脚却被绿柳追上,塞了个药瓶到他手里。
“这是什么?”
他皱眉问道。
绿柳拧着眉头,满脸不情愿的开口:“姑娘给您的!”
说完转身想走,又怕他不知道这是拿来做什么的,就又添了两个字:“鼻子。”
之后扭头就跑了。
蒋巅摸了摸鼻子,碰到被擦伤的地方,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心中顿时大喜。
“阿芙不生气了,阿芙不生气了!”
不不不,不是不生气了。
是虽然还生气,但心里还关心着他,见他受伤了就让绿柳送了伤药来。
蒋巅高兴的不能自已,想跑回去抱抱白芙,又想到此时她可能还拉不下面子原谅他,就先忍了下来,想着等到晚上再说。
他不知道的是,他想象中已经不生气了的白芙此刻正把自己关在房里,一遍接一遍不停的洗手。
从早起到现在,她已不知洗了多少遍了,恨不能把手上搓掉一层皮似的。
白芙看着铜盆里清澈如初的水,和干干净净其实早已什么都没有的手,忽的把盆子举起来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一声巨响之后,盆子哐啷哐啷哐转了几个圈,才最终停了下来。
绿柳一回来见到的就是满地的水渍,和滚到角落里的盆子。
而白芙站在房中,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她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的在旁站了许久,直到白芙把盆子捡起来塞到她手里,让她再去打盆水来,她才赶忙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转过身的绿柳转眼间就红了眼眶,在没人处偷偷抬手擦了擦眼角。
将军那个傻子或许没看出来,但她知道,姑娘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第24章 抵达驻地
蒋巅晚上再来时,白芙依然没给他好脸色。
不过因为中午收到了那瓶药,所以蒋巅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觉得她是面子薄,做做样子而已。
果不其然,白芙晾了蒋巅几天,就又开始找他识字,整日跟蒋巅待在一起,也没见再冲他发脾气甩脸色,偶尔听他逗趣还会笑一笑,与往常无异。
蒋巅彻底放下心来,以至于绿柳不止一次跟他提起姑娘还在生气时,他都没有当回事,觉得是绿柳小题大做了,他家阿芙才没那么小气。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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