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冯婉茹自个儿也不信,她几乎是一进王府就掌中馈,王爷不管事,王妃病怏怏的还被禁足,满府里好东西紧着她一个人挑,日日可以说是山珍海味鱼翅燕窝样样不缺。没道理在家时身子康健,进了王府当了侧妃了,反倒浑身没一点好地方了。
冯见贤到底想的深一些,略微思索一下就晓得自家闺女这是吃了暗亏了。当机立断,并没有把事儿捂得严严实实吃哑巴亏,反而立马叫人去喊景王。
景王一听果然大怒,当夜就要把冯婉茹带回王府,并放下话说,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冯见贤本来就不是个疼闺女的,没有二话就让人接走了。景王回了王府第一件事儿就是请太医重新诊脉,太医说话难得没有含糊,干脆利落的讲以冯侧妃如今的情况,要想有孕难如上青天。
在王府里,要给掌中馈的侧妃下黑手,除了王妃陈淡宜,根本不作他想。
景王脸上掀起了惊涛骇浪,腮帮子咬得紧紧的,一字一顿道:“请、王、妃、来、一、趟。”
陈氏如何肯认下这么大一顶帽子,几乎是跟景王撕破了脸,景王虽说心底早已认定是她,苦于没有证据,也不敢轻易就把陈氏如何。话再说回来,陈氏跟他风雨同舟多年,手中攥着的把柄不少,若真是一拍两散,他绝对不可能独善其身。
王府里做事还有个章程,凡事也讲究个人证物证人赃并获,冯侧妃的弟弟冯辉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混人。景王带着冯侧妃前脚走,后脚他就带着一帮子二流子打上了陈氏娘家的大门,一番打砸摔之后,还撂下狠话,‘你们他娘的都给老子听好喽,要是我家姐姐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让你陈家断子绝孙!’。
陈氏父亲是寒门出身,在翰林院待了一辈子,做了一辈子学问,身边族人了了,家中子嗣下人亦不丰,一家子老老少少这番流氓做派吓得差点尿裤子。陈老翰林抖着手指之乎者也了半天没有人理,翻了个白眼就撅了过去。
若说之前这事儿还只有亲近人才知道,被冯辉这么一闹腾,可就是传遍满京都了,就是宵禁也没能把人的嘴给禁住。
景王在王妃刚刚掉了孩子病怏怏躺在床上的时候,喜气洋洋迎娶侧妃就够让人侧目的了。刚刚消停了没几日,又冒出正妃给侧妃下毒的丑闻,京中老老少少啧叹连连的嚼吐沫星子嚼的津津有味儿。
纯昭仪跟汤婂说的时候,汤婂默然半晌,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这跟我开玩笑的罢?”
纯昭仪咔嚓咔嚓的磕着瓜子,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谁会缺这么大的德开这样的玩笑?这不是空口白牙的咒人家吗?我也算是看着景王爷长大的了,虽说那孩子对咱们不亲近,但好歹是自家人,哪里会造这样的谣糟践他。”
汤婂也知道这个理儿,纯昭仪虽然受宠,但平日里就是搂着两个公主清清静静的过日子,与人为善,和气温柔的不得了,也不是个嚼舌根子的性子。
“唉,不是这个,我就是纳闷。这种事儿怎么好传的这么沸沸扬扬的,别说如今还不知道谁下的毒手,就算真是陈氏做的,也得瞒严严实实一点风声不能透,万万没有传的这么满城风雨的。”
纯昭仪点点头,“你说的是,宫里除了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估摸着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汤婂闲不住,孩子们上学的上学,睡觉的睡觉,她也不想做针线,就端着一盘子话梅吃着玩儿,半晌叹了口气,“说来我只可怜她命苦,唉,要不是离得远,我还当是我妨着她了呢。从我进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叫人目接不暇。”
纯昭仪脸上神色淡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跟她打交道的少,那最是个捧高踩低的,面上跟你好,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你呢。你有这个念头私下里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在外边吵吵,让陈氏晓得当了真,你哭都没地方儿哭去。”
汤婂见她脸上冰冷不带一丝笑意,很是知趣的没有多问,扭头看了看日头,“这都跟咱们不相干,听个乐呵就成了。今儿晌午殿下不回来,把两个妹妹也叫过来,咱们一块吃得了,母后赏了我好些金华火腿,还有蜀地来的腊肠,好吃的不得了。”
纯昭仪逗她,“不叫上皇后娘娘?小媳妇儿自个儿吃独食,当心你婆婆给你穿小鞋。”
汤婂摊着手很是善解人意的解释道:“母后再疼我也没有了,肯定不会找我的茬儿,要计较也是先找你。”发生这样的事儿,长春宫指定不能清净,景王再怎么说也是皇后膝下记名的嫡子,不好撒手不管的。她们去了也是添乱。
文皇后这会儿还真的顾不上旁的,愁的满头大包,刚把陈氏娘家难缠的老祖母糊弄走,“这老太太可真难缠。”
青苗适时的递上热茶,心疼道:“也是您脾气太好了些,不论什么人也敢跟您大小声儿。陈翰林不过六品官,陈老太太连个诰命都没有呢,照理别说见您了,过年宫宴连她磕头的地儿都没有呢。”
文皇后严厉的瞪了她一眼,“你这张嘴啊,吃了多少罚就是记不住。人家家里平白无故遭了事儿,还不让人家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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