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时已过而立之年的季榜眼说什么都不肯出山。不过并不是对前朝情根深种看新朝不起,而是被战乱之苦折磨透顶,心灰意冷之下,对荣华富贵再也提不起兴趣,只愿茅屋草庐之中泼墨挥毫。
前朝末期腐败混乱,但榜眼倒是货真价实。季榜眼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历经三十多载,笔下流露的锦绣文章无数,把前朝末年的腐败不堪名不聊生写的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前阵子小平安每日睡前必听的那本小册子,上面诗词歌赋全出自季榜眼之手,以图让胖儿子以史为鉴。
汤婂对这位高风亮节视金钱权势为粪土的榜眼大人是十分佩服的,但对他的后代也是真的深恶痛绝。
因着季文典不肯出仕,也不肯无功受禄,多年来只肯守着祖业,连学生都不肯收,所以季家就算出了个名扬天下的大儒,在皇帝跟前也挂了号。但真论起来,也就是个书香气浓厚些的土地主。
季文典年事渐高,近几年连笔都拿不稳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季家人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真等老爷子没了,他们家可能连土地主都当不安生。本以为季侧妃好生伺候太子,生个一儿半女的,以后也算有了前程。但奈何季侧妃太不争气,深思熟虑之下,季家只好重新挑了两个女孩子,美其名曰送进来伺候太子太子妃,聊表季家心意,顺带陪伴深宫寂寥的季侧妃。
汤婂愤愤,“自个儿不争气,镇日就想着些邪门歪道,季老爷子一世英名全让这帮不孝子给毁干净了。”
谢启一双大手牢牢把着胖儿子的胳肢窝带他学走路,闻言头也不抬,“也不全怪他们,子不教父之过,季文典学富五车品行高洁没错,但身为家主,不能好生教导约束子孙,责无旁贷。”
汤婂枪口顿时转移,双眸瞪得大大的,很是委屈的大声道:“你这是打算从了他们?”
谢启哭笑不得,哄着儿子继续走,无奈道:“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不过白白递个信儿,连你我的面都见不着,不搭理就是了,怎么还上赶着生气。”
季家人放信儿说要把季氏的一个侄女一个外甥女送进来一块伺候他,谢启心里也膈应的很。虽说历来皇家姐妹姑侄共侍一夫不是没有,但他却说什么都不能消受这样的艳福。
汤婂气呼呼的盘腿坐在地毯上,很不放心,“万一他们说动季文典,让他去找父皇怎么办?”季文典要真出马了,皇上指定连个嗝都不打的就下旨。
谢启抡着儿子的小胖腿儿踢了她一脚,“季文典要真是能出这个头,季家早就今非昔比了。”
汤婂闻言只觉得醍醐灌顶,作势去啃小胖子的胖脚丫,把小胖子逗得嘎嘎笑,匪夷所思的道:“那我刚刚全是杞人忧天了?我做什么要生气,冷眼看他们上蹦下蹿的就是不能如愿多好,我做什么要生气?”
谢启看她一脸不可置信,全身都散发着‘我不可能这么蠢’的困惑,雪上加霜的道:“所以说你傻,前儿让你多吃些核桃还不肯。”
汤婂:“……”
“你看你,小美人儿跑了就拿着我撒气,人家人老珠黄不新鲜了,呜呜呜~”
小平安玩儿的正好,眼珠子转了转,也跟着呜呜呜的哭起来,干打雷不下雨,红糖糕拱开门帘子扭啊扭的蹭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四个爪子一摊,张开血盆大口跟着应和。
谢启:“……”
总觉得自个儿被排挤了。
摸摸红糖糕的狗头,给它塞了块绿豆糕,又如法炮制的堵住儿子的嘴,眉头打结的对汤婂道:“说正经的,等佑堂过了周岁,就把他送文华殿。”
汤婂讶异,“这么早?不都过了五周岁才送么?”一周岁的娃娃送去文华殿,坐都坐不稳,让人家翰林学士镇日哄孩子?
谢启叹了口气,温柔的拉着儿子肉呼呼的小爪子,心疼道:“过了周岁就开始立规矩了,孤怕下不去手。”
一周岁的娃娃能跑能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要开始教起来了。可是在他眼里,儿子就没有不好的,纵有不好,冲他咧着小嘴哭一哭笑一笑也就过去了,这还怎么教?
汤婂有些心疼,“太小了罢,文华殿每日寅时就开课,小孩子睡不够觉不长个儿。”文华殿的夫子们都是阎王投胎,凶得很,皇子皇孙说打就打,打了皇上还要拍案大喊打得好。到时候小胖子上课睡觉哭闹,还不得每日吃竹笋炒肉啊?
谢启笑,“说你傻还不承认,不过是让他跟着过去学个规矩,哪里用跟着时辰来,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送过去。他不够岁数,去了也不会正经教学问,能晓得是非曲直善恶美丑也就是了。”
跟着五六岁的堂兄们一起坐,也不怕扰了旁人。
见儿子吃完了,十分顺手的又给他拿了个桔子瓣嘬甜水儿,被小胖子抱着手蹭了蹭,只觉得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笑道:“不过得父皇同意才成。”
皇上不开口,小胖子可能连文华殿的门都进不去,就是进去了,也得给轰出来。
汤婂点头,“我都听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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