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炮说的是自己从中赚的油水，也就是暗点，私底下的提成。说透了，就是20块一本的价格收了，报给老板是21块，每本赚个一块五毛的。但是合同上写的是20块。
    “啧，我跟老总熟啊，干嘛要走二当家那？我这边几个肯定给你压很低的。”骚姐一听拍着胸脯：“这么着，你要什么书，多少钱一本，给我个单子，明儿我就找儒家哥谈，你看看价格，合适的话，咱就合作，如何？”
    獠牙和娘炮有些不相信一般看了看骚姐。
    “你的价格比二当家的价格还低？”獠牙不信的样子，真是绝了。
    “你们不就是瞒着上头，在这件事的中间捞点钱嘛？我保证，从我这里走的单，你们捞的钱最多不就完了？”骚姐是个通透人，老道。
    獠牙和娘炮看了一眼后，一脸试试也无妨的姿态点了点头：“那行，晚上我就要人把订单发给你，明儿你给我答复。骚姐，我们两是希望每本能捞一块钱，能做到这个，我们就能合作。”
    按照订单，前后七八万本书，每本捞一块那就是七八万块。骚姐心里盘算了下，点了点头。
    她有把握。
    “骚姐，我们的价格不一定会比二当家的低吧？”安排人把獠牙和娘炮的货搬到车上后，八妹有些忐忑。
    “我们的价格或许没有二当家的低，毕竟成本在他们那卡着。但是我们给这两人的暗点肯定比二当家给的高。二当家那还要给业务员提成，我们两个不赚钱，把我们的提成全给这两人。就促进这个单！”
    骚姐目光长远，送上门来的业绩能让她进入到这个十分赚钱的行业中来，
    儒商哥一看她这么快就拉来了这么个大单，肯定会刮目相看，按照规矩给她提成是肯定的，床上再好好伺候伺候，能多拿些钱，这些赚的钱统统都给獠牙和娘炮。
    做成了单就入了门了，赚钱的日子在往后，不急着这第一单。
    “情愿自己一分钱不赚，也要把这单拿下，拿下了，慢慢做，往后我们也是文化人了。”骚姐眼里透着精明。
    在夜市摆一辈子摊总不是个事儿，如果能像那些人一样开个工作室就好了。
    公版书的门槛很低，像骚姐这种没文化的在做这件事的，比比皆是。
    “今儿很顺利。”娘炮和獠牙在车上抽了两根烟后下了车，看了眼满是货的后座：“再去探探路，明儿，最迟后天就得开工了。”
    两人再一次进入到了夜市，这一次是佯装再逛逛看看货，实际上是认认人，看看这些保安的面孔，以防万无一失。
    “大哥！”正逛着，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姑娘站了起来，笑得眼睛成了月牙：“你又来买东西啦？我……我今天做了很多！”
    又是昨天卖手工布艺娃娃的背带裤小姑娘。
    布布，獠牙心想。
    “哦……你，你是……你是……”
    “布布，我叫布布，昨天你买空了我的摊位。”布布笑嘻嘻的，跟昨天一样，她又是穿的一条背带裤，真是昨天好像是浅蓝色，今天是浅粉色，看上去青春洋溢的。估摸着顶多读大二。
    “嗯。”獠牙其实心里知道她叫布布，他脸色有些微微发红，拖长了声音：“对对对，布布。你今天又带来了这么多啊。”
    看了看摊位，上头放着五个小娃娃，可见是今天刚做的。
    “嗯，我把我的卖光了，我今天下了课一直在做，只做了五个。”
    “那行，我都要了。”獠牙在兜里掏了掏：“多少钱？”
    “真的啊！”布布激动得跳了起来，两个小辫子呼啦啦的，很是灵动：“你是老客户了，我给你会员价……嗯嗯……会员价打几折呢？八折！八折好了。”
    看来，这是临时出的会员价。獠牙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做几个破娃娃还学人店铺弄会员。他看了布布一眼，见她笑起来脸上两个梨涡很是可爱。
    “一共……四百五。”布布说道。
    “给。”獠牙拿出五百递给她：“不用找了。”
    这么偏的摊位，真是小打小闹。难怪只有中间的摊位赚钱，其他摊位都是凑人气的。
    “大哥，您叫什么名字啊？我们能不能留个电话号码？这样下次你来，提前给我电话。”布布笑盈盈问道。
    “我叫獠牙。电话……”獠牙犹豫了一下后摇了摇头：“电话就不用了吧，我有你名片，需要娃娃的时候就给你电话。”
    这会子办正事，虽然獠牙有好几个备用电话，可是在没有办完正事前稳妥点好。即使，獠牙蛮喜欢这个妹子的，现在也是最佳泡妞时刻，他依旧老练地转身离开了。
    布布开心得了不得，千谢万谢目送獠牙离开。
    ——————
    次日下午，艳阳高照，娘炮那接到了好消息。
    “鱼上钩了。”娘炮冲进胖子的办公室，獠牙前后脚也进来了，两人神采奕奕。
    “骚姐那边来消息了，她跟儒商甲哥聊过了，给了我们这个价格。”獠牙将一份资料递给了胖子。
    “骚姐刚给我电话，给我们的暗点也出来了，每本一块三毛。”娘炮将手机点开短信放到了桌子上。
    “这骚姐还真是下血本啊，每本给你们暗点九一块三毛……这鱼咬钩咬得很狠啊。”胖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狠，甩都甩不掉地咬钩。”娘炮得意地笑了笑：“利益嘛，她就想进入到这个行当中来，这一次，我们算是天时地利人和。”
    獠牙也笑了起来。
    做暗访，讲究一个顺，这事儿做起来顺，有感觉，十有八九就没跑。这次顺，很顺，顺得不得了。简直就好像上天在帮忙似的。从第一次獠牙他们到老巷探路就拍到了料，去夜市扫货顺利拿下骚姐。
    要多顺，就有多顺。
    这感觉太棒了，这就是胜利的感觉。
    胖子只觉得心跳声都加快了，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约好了，今晚上吃饭，明儿去老巷现场考察。”獠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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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1章 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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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单算是大单，就拿一本书20块来说，这周预定一次性要七套，每套五千本，这就是七十万，再加上下周又要六套，七七八八的又是六十万。一百多万的单，对于儒商甲哥来说算是可以的单了。
    最重要的是，獠牙说了，他们是要找长期的合作伙伴做一批古典书。
    谈生意前先吃个饭，没毛病。
    可胖子想了想却摇了摇头，表情很是警惕：“把今晚上的吃饭取消了，就说我忙。关键是拍现场，现场的时候我会套他的话的。我留了几天的胡子了，万一这厮认出我来，就麻烦了。先少见面。”
    胖子虽然没有接受过采访，跟儒商甲哥的圈子也不是一个，但是也得防着点。吃饭喝酒什么的，胖子一喝酒就容易喝高了，怕误事儿。
    这一次，胖子很是谨慎，留了好几天的胡子，胡子渣渣的再弄个黑框眼镜戴着，熟悉他的人看一眼都要晃一下，跟别说不认识他的儒商甲哥了。
    正聊着，高冷走了进来。
    “做好准备了吗？”
    “老大，那放心吧，这波没问题，顺得很。”胖子透着得意。
    “我看看你们的流程。”高冷面色严肃，这是胖子第一次带队出暗访，不比其他项目，其他项目钱亏了就亏了，暗访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用了，老大，你就让我单独做一次吧。”胖子有些郁闷，他抗议道：“这一次你都派了东帮在外面护航，而且就进去谈生意，偷拍一趟就出来了，外面跟着的三个也是老记者了。”
    胖子显然很不愿意高冷插手。
    鹰，总要在悬崖峭壁上往下飞的，自己飞，没有别人的帮忙自己飞一次，才能真正地成长起来。
    现在的胖子比起赚钱，更在意的是自己在公司的权威。他看了看身后两人，对高冷的插手极为不满。艺人公司的副总级别指挥做一个暗访，如果还要高总插手的话，胖子的面子过不去。
    高冷没言语。
    胖子把高冷拉到一边央求道：“我好歹也是艺人公司的副总，这么个暗访你都来把关，我怎么树威信？老大，你就别管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胖子死活不愿意高冷插手，显然，他就是想单独做一次暗访，单独地用自己的能力带领自己的团队取得一次成功，就如同简小单单独做综艺公司一般，全程是自己做的。
    这样，方树立权威。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胖子二话不说将高冷推出房间，一张纸递到了高冷的手里：“这是初步流程。”
    他早就准备好了流程，写得很详细。可也摆明了态度：我胖子要飞，要单独站在悬崖上往下飞，如老鹰一般，总要第一次勇敢地飞一次，哪怕底下是万丈深渊，也得自己扑腾一次才叫真正的成长。
    高冷回到办公室，认真地看了看流程。
    獠牙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在他的配合下，这份流程确实做得很好，事事都想到了。而且目前拿到的料很不错，鱼也咬得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问题。
    可暗访总是意外频出的，这一点高冷心里明白，明白是明白，谁也不知道现场会发生什么。
    那么，就只能看胖子的应变能力了。毕竟高冷不可能亲自去，如今他的曝光度和地位决定了他永远不可能再在国内暗访了，包括简小单。
    高冷想了想，亲自给东帮打了个电话交代一定要确保安全，将流程再看了一遍后，放手让胖子做了，只是交代了东帮，一旦出了事立刻汇报，并不惜代价确保安全。
    胖子婉拒了饭局，次日，带着兄弟们开了个短会，外围内围都对了下口信后，出发了。
    车选择的是新车，新牌照，獠牙和娘炮准备的新名片亮闪闪的，两个人都穿着宽松，宽松好藏摄像头。胖子动用了星光集团最好的微型摄像头，最好的录音设备，还动用了价值几十万的无孔眼镜摄像头。
    无孔眼镜摄像头可不是那些有钱的考生拿来做弊的货，这可是进口的好货，胖子往鼻梁上一放，这戴了眼镜跟没戴眼镜从容貌上看上去区别很大，能最大可能地乔装之外，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儿好用：只需要按一下放在口袋里的按钮就开始自动录像，你的头面向哪里，镜头就扫向哪里，比传统的放在袖口里，放在包包里的摄像机好用多了。
    当然，价格也很高。就这一副得二十多万元。
    也有缺点，首先，如果用的时间太久了，眼镜框发热不舒服，这也没什么。还有一个缺点是，录像模式开启后，不能快速地转来转去，否则抓取的镜头会模糊，其稳定性不如其他摄像机。
    只能缓慢地移动你的头部才能确保拍摄的影片是清晰的。
    第三个缺点就是摄像的时候，镜片会看不清，等于捉瞎的状态。所以基本上不可能边走边录，一来晃得厉害，画面模糊，二来看不清路，容易被发现。
    除了这三点，其他方面堪称完美。
    “走，搞他！”胖子痞痞地提了提裤子，屁股往前顶了顶。
    “搞他！”
    车往老巷开去，刚起步的时候就接到了骚姐的电话，服务很是周到，还告知獠牙他们不要走国庆路，国庆路堵车，要绕道走海里路。
    在这单生意里，最希望谈成的便是骚姐了。
    车往老巷越来越近，车上的人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地形很复杂啊。”一个老记者说道。
    “比地图上感觉还要复杂，你看，那些是娃娃打手吧？”另一个记者指了指一个方向。
    都是老手了，哪怕这片地方年轻人很多，他们还是一眼就看出哪些是打手，哪些是游客，哪些是大学生。
    “大家小心，安全为上。那边是东帮的人，老巷两头都有，你们认准了。”胖子指了指停在一边两辆面包车，车头插着红旗：“另一头也是这种面包车，万一出事的话，立刻往车上跑，或者吹哨，一吹哨，东帮的人就会冲进去。”
    几人点了点头。
    “尽量还是不吹哨，东帮的人要是跟这群打手干起来，对星光集团影响不太好。”獠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