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除了章程礼,再无旁人,全是他萧家人。
这次,
再不是张明峰合上殿门,
而是关漫亲手合上,
立在门前,目光牢牢看着他的四哥。眼里,全是噬人的怒恨!
今日这一切,
于萧西,于长空,于碎子。简直就是在心惊里起伏游离,
或多或少,他们心中都有点数吧,
这些老臣近些时候和霜晨走得这样近……也就难怪,门一合上。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霜晨早已在父亲发怒时起了身,
始终恭顺立在那里,眼眸不垂,却也是视下的方向,神情淡薄,
一切,好似置身事外,
一切,看着他人的人生起落。
但是,
当元首开口,
“他们对你是真的忠心,临到最后,没有提你半个字。”
霜晨这时候却很坦然,
看向父亲,依旧温顺,
“那是他们知道无望了,再提我没有半点意义,或许,指望最后这一刻保住我可能还有翻身的机会。”
“霜晨,你是承认这背后有你的授意了?”
“是的,父亲,我承认,我渴望权力,只有拥有权力,我才能拥有我想拥有的。”
元首久久看着这个儿子,
心中的痛,可想而知,
最后,
似叹出一口气,
轻轻的,
“十儿呢,你把她藏哪儿了。”
☆、4.230
霜晨非常稳,
“萧十儿么,她目前是失踪的状态,具体情况您可以问问五弟,他才从舂青回来。”
很平静,“实事求是”地说着“现状”:确实,他只是萧十儿的老师,就算找到杨芮于鹤的时候。他也并不在舂青现场,要了解情况,着实应该问碎子才对。
你知道,就这么一句话、一个态度,瞬间能把关漫惹毛了!
关漫冲了过来,“萧霜晨!你别打量你那些事儿没人知道!”上去就要薅他的衣领!
被碎子抱住了,“关漫!怎么回事儿?!”
是呀,碎子完全惊住了!
且不说父亲真会亲自问起,竟然还是直接问四哥,藏?是四哥?!……再看关漫这完全什么也不想顾了,显然也是忍耐到了极限!……没有证据,他们会这样?碎子当然惊惑非常!
关漫甩开碎子,根本不看他,直指萧霜晨,
“你在害她知道吗!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现在暂时把她骗住了,十儿个性强。她要知道了真相那是抵死要离开的,那时候她要有个三长两短……”关漫的眼睛通红,上去拼了命地抓住了他的衣领,“你在害她!!”
这下不用把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弄明白弄透彻了。第一个冲上来抓住霜晨胳膊的就是长空!“是你……真是你把十儿藏起来了?!!”
哎哟,这是关起门了,也是各个都被逼到了极致,
雁落也是厉声对霜晨说,“她是最受不得箍的,你越是这样风险越大,别看她平常玩玩闹闹,下起决心来十头牛拉不回来!现在你知道她人在哪儿算好的,霜晨,你知道你这么做最大的风险在哪里,十儿她厌倦这样的生活了!都是欺骗,无依无靠!到那时候,她真要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雁落的话顿时提醒了元首,是呀,要说从前无论出多大的事,冬灰到底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现下,由于霜晨的“刻意隐瞒”,反倒造成了对冬灰监护的一个“空窗”!这么能折腾的一个孩子,要是正好趁这个叫她“不如意”的时刻,一赌气,自己躲起来“不跟你们玩儿”了……
元首非常严厉地看向霜晨,
“十儿现在到底在哪儿!霜晨,这真的不是逞强的事儿!”
尽管从刚儿父亲问起十儿,霜晨心里已经有一顿,就算是章程礼“告了状”,父亲至于为他家一个小孩儿这样重视么?还有,父亲怎么会疑到我头上?关漫这跳出来又是什么意思?……但。即使现在父亲更为严厉,霜晨依旧神色不改,
“父亲,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将她的失踪和我联系到一起。据现场的情况看,她最后见到的人是杨芮和于鹤,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去问他们……”话没说完。关漫一拳头已经重重呼到他脸上!“萧霜晨!非要把你的老底都搂出来吗!!”
关漫这一拳头呼上来时,本抓着他胳膊的长空也是巧妙一避让,霜晨向右栽退几步……“四哥!”碎子还是去搀扶住,“四哥,真的是你……”霜晨稍一抬手,鼻血已经流出来,他只是抬起手背轻轻沾了沾,目光非常沉静,“我无话可说,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知道,
这一刻霜晨的顽强。是不顾一切的,
就算眼前人将他碎尸万段,他也定不会说出冬灰在哪儿,
因为,冬灰在哪儿,他所有的所有就在哪儿,
霜晨现在死守着的,就是自己命一样的所在……十儿,是他唯一承受不得的失去了……
没错,
这是霜晨耗尽心血铺的一个多大的局,
从冬灰他们交流团下基层这个提议开始,每个细节。霜晨都是步步小心,务必没有一个环节留下漏洞。
交流团回京的前两天,
冬灰,杨芮。于鹤接到了“送粮到户”的任务,
这个任务对三人而言非常普通,因为上一个基层交流地点也是他们三人完成的这个任务。
而这次,稍有不同,
三人刚刚出发没多久,
一辆吉普就追了上来,
是他们的指导员王琛,交代冬灰说她得立即带上她的弩到另一个地点执行展示任务。遂,冬灰先离开了。
之后,杨芮和于鹤如何发生车祸,他们身上又如何沾染了冬灰的血,且。头脑还不清晰……这些,都有非常专业的人员精心“布置”,这么说吧,办刑侦的来做刑侦现场,难道还不能以假乱真?
血,确实是冬灰自愿献出来的,
冬灰根据“上级指示”被“分派”到一处类似“老干部干休所”的地方展示她的弩射,并且接到的命令是。得稍长时间驻留这里,
因为这里的老干部都是二零年代的老老将士了,他们那时候在武器条件相对薄弱的时候,弩射是比较流行的一种杀敌方式。冬灰留在这里。相当于是陪伴这些行将入墓的老人们用他们曾经熟悉的“抗敌技巧”来回忆那过往的峥嵘岁月,也是一种人文关怀吧。可想,冬灰怎会有丝毫疑心,且。霜晨这么安排,也算误打正着,冬灰看到这些老将士们,不由自主就会想起自己的舅舅也是这样戎马一生,心,只会更软……
想要冬灰自愿献出血来很容易,
不过,这当然得事先就准备好,
冬灰和杨芮于鹤上次去执行“送粮到户”任务,途中,就遇到过流动献血车,
只要在献血车边提到“某某地发生什么事故,血库哪些哪些血型告急”,冬灰看到那是绝对没二话,立即就上了献血车……
你知道,
霜晨是一定要将“十儿被谋害”这个罪名死死扣在杨芮和于鹤身上的!
他何尝不恨毒了杨芮。曾经那样算计十儿……
霜晨知道,这要叫章程礼知道了“事实”,绝对轻饶不了她,她夺了十儿的命呐!
这招“嫁祸”,霜晨做足了功夫,哪怕用药当时就能把杨芮于鹤大脑损伤成痴呆!……这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4.231
旷俞,其实是个好地方,
这里有两点尤其迷人:日出和米酒。
一般女孩儿可能更向往前者,对孟冬灰而言,后者吸引力更大。
她知道晋朝“死便埋我”的酒鬼刘伶就是旷俞人,《晋书》说:“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斛酲。”“斛”是古代体积的计量单位。1斛=10斗=100升。于是,孟冬灰还专门算过:
1.5斛=150升*202.15=303225毫升,约合现今公制30升,50瓶啤酒的量呢,算能喝,
但是这个“算能喝”也得考虑刘伶先生的身体状况,《晋书》还说他“身长六尺,容貌甚陋”,“家穷人丑,一米四九”就是说他了。按晋尺23.8cm算,刘伶身高只有一米四二,这小东西灌下三十升后就是个球状物……嗯,由于这造型画面感太强,孟冬灰觉得刘先生应该写成“刘o”,若酒后尿急,写成“刘q”比较形象。
无论如何。还是叫海量吧,
但是,自孟冬灰来到旷俞亲尝了这里的米酒,脑壳直摇。想那刘伶算不得酒鬼,因为这里的酒就是甜水,很好喝的甜水,难怪刘先生这么能灌。
这也怪不得旷俞这里的酒成“水货”,天朝古代的酒大多都是水,一瓶二锅头倒进密云水库全帝都人民都在喝酒,这在晋时不算夸张呢。
当时连白酒的酒精度都奇低无比,03年晋墓出土的凤首铜钟里存留了几斤晋朝酒,检测其酒精含量为0.1%。度数低有年代太久远的缘故,不过就算以晋酿造法做酒,度数也高不到哪里,当时一般用谷物原料发酵做酒,发酵酒有趣,当酒精成分一旦达到百分之十几,酵母菌就会受抑制而停止繁殖,给准生证也没用。人家不干了!呵呵。
好吧,这些关于酒的专业知识也是最近孟冬灰常去的路边酒铺那老板老张头告诉她的,
孟冬灰一去,就跟儿时咱们去小卖部喝汽水一样,坐小凳子上一边听老张头用他那典型的旷俞普通话吹牛,一边用支吸管嘬米酒,乐呵着呢。
哎,
被盯上了,二货!她还尤不自知……
图涂也是被“流放”到旷俞这鸟不拉屎偏远小镇的一只鬼,
你翻墙去youtube看图涂的账号,固定四千万的订阅用户!
没错儿,图涂算如今最炙手可热的流行音乐小天王了。
可惜,这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小子,
他出生于加拿大一个华裔单亲家庭,很小就有表演天赋。五岁起无师自通。自学了钢琴、鼓、吉他和小号,才华横溢的图涂还非常热爱唱歌,他的歌声清脆而优美,16岁即首次拿下公告牌专辑冠军。次年被《人物》杂志评为年度全美最富有青少年艺人……
第3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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