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韩暮嗤的笑了声,也不知是笑她“口是心非”还是怎的,他唇角笑意不减的点头,柔声道:“进去要听话,不要东顾西看。”
倌倌头点的如小鸡啄米,答应的痛快:“我保证除了看你,别的什么都不看。”
她都要为自己的贴心话感动了呢。
然而韩暮却并不感动,他眉峰微微一拧,似对她有些无语,却没答话,只捏了捏眉峰,率先去叩门。
小倌从门缝里探出个脑袋,见是韩暮,不知和韩暮嘀咕了几句,韩暮的眉峰微微一凝,朝小倌点头示意知晓了。
那小倌警惕的朝外看一眼,这才放韩暮和她一起进去。
入了院内,韩暮轻车熟路的寻个厢房进去,待在屋内坐定,见向来呱燥的倌倌一语不发的东瞧西看,秀眉越皱越紧,他心里“咯噔”一声,后知后觉的大叫不妙。
哪有来青楼办差,带着自家未婚妻来的?
这不是给未婚妻心里添堵么?
韩暮想了下,措辞道:“在看什么?”
倌倌道:“你常来吗?”
两人竟默契的同时发问彼此,倌倌愣了下,眸底呈出数簇小火苗在熊熊燃烧,韩暮忙摘清自身:“不常来。”
这是什么答案?倌倌愕然,嘴里咀嚼着“不常来”这三个字,这是不是说明他比那些爱逛青楼的男人来的次数少?
虽知韩暮不是那种轻浮的男人,可她听了这话,心里还是会本能的不舒服,便低下头不再过问了。
过了好一会儿,手忽然被韩暮握着,只闻他低声问:“不信?”
倌倌抿紧唇没答话,手腕却挣了挣,表示出极大的抗拒。
下一瞬,韩暮的手听话的从她手上移开了。
温润干燥的触感从手背上消失,倌倌心头也似落了空。空落落的极不舒服。
这木头难道就不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难道非要她舔.着脸去问他,问他有没有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洁身自好?曾不曾和青楼的女子有一丝的牵扯?
她自问哪个女子都大度不到这种程度,能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来青楼而不闻不问。
忍了好一会儿,她怎么都忍不下去,遂斟酌着措辞想说:“你今后不要来了!”想想不妥,这句话她读起来就没什么分量,怎么能显出她对他的不满呢?
要么来一句“若你再来青楼,我就不嫁给你了。”这话听起来像泼妇叫骂有辱斯文,不行不行不行……
正想的脑仁疼,“咚”的一声,面前忽然掷过来一个本子,倌倌一愣,就听韩暮低声道:“打开。”
倌倌不明所以,瞟本子上鎏金大字一眼,当即一呆。
是无常薄。
这是锦衣卫随身携带记录嫌疑犯罪证的本子,有句话说锦衣卫“丢命不丢本”说的就是这本子,这么重要的东西韩暮给她看做什么?
她可不想看血淋淋的惨案类的话。
没寻到答案的倌倌喉头有些发堵,烫着般的收回目光,并不去拿。
韩暮却饶有耐心的替她掀开本子,摊在她面前,他似她肚子里的蛔虫低笑诱.惑道:“不想想看看我每天做什么吗?都在这上面,你不瞧瞧?”
想!她做梦都想知道他每日做什么!
倌倌张嘴就要应下,抬眸犹疑的看韩暮。
韩暮唇角抿着,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若她当真看了,上面没写什么,那待会儿,她岂不是要被他笑话死!
方才她还被他诓骗好几回呢!
这一回会不会又是他想转移她注意力,不想叫她知晓他做什么?
她不能再次上当!
她闭目凝神了一会儿,转念又想,若那本子上的内容……真如他所说是记录他每天做的事?那她不看,在这凭白生闷气,岂不是吃亏了?
要么,就看一眼?
就一眼!
于是,刚才还义愤填膺想要痛批韩暮的倌倌状似“头晕”的扶扶额,摸.摸脸,趁着韩暮眨眼的时候,不经意的飞速的朝本子上探一眼,正要撤回目光,视线却猛地在一行蝇头小楷上顿住。
上面写的是:
“昨夜卯时三刻,秦小姐腹饿,下楼去吃早膳。”
这行字的下一行依次是:
“辰时和青枝,任道萱一同叙家常,其间,青枝从楼下买来糕点给秦小姐。”
“申时秦小姐今日第十次在屋中窗口望向楼下,似在寻找公子身影。”
“秦小姐说公子好多天没带她出门玩,您是榆木疙瘩,赌气地说您再也不要找她了。”
这哪是记录嫌疑犯的无常薄,而是她每日的生活的点点滴滴,看到这些,似乎她整个人都惟妙惟肖的活在本子里。
她震惊的似乎找不到任何话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听自己张嘴平静的问:“这是……”
“哦,我不在客栈的时候令王湛记录的。”
韩暮却远比她镇定,他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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