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空儿,这对夫妻就表露下恩爱,让谢氏怅然不已。
谢氏想到自己的丈夫,订定的时候她百般的敬仰这门亲事,对就要嫁入国公府内心骄傲。她曾想贤惠良德地对待他,却没有想到嫁过来后,遇到个姨娘当婆婆不说,还心思歹毒。遇到个过了年纪还不出嫁的二姑娘不说,还总生邪念。
最让谢氏伤心的是,她的丈夫还肯听凌姨娘母女的,不知道他念的书都去了哪里?
安氏弟妹的笑容,更衬出谢氏心情的灰暗。好在她不是凌姨娘母女,不会由别人的好而生出嫉妒。谢氏是更握住宝珠的手,轻轻抚摸她细嫩的手指,嘴角噙上笑容。
如果没有安氏弟妹的话,谢氏想这日子还要难过。哪里还会有最近管家的好时光。
宝珠格格笑上一声:“嫂嫂弄得我痒。”
谢氏松开她手,笑道:“我是在想,你怎么生得这么的好呢?这手就不由自主的放到你手上。”宝珠对她扮个鬼脸儿。
侧脸去看别的妯娌们,也个个是对自己在微笑。在一堆的感激上常坐着,总觉得这滋味儿会把人飘起来。宝珠为了脚踩地面,装着看热闹,起来在附近走上几步。
这一走动,就让她看出不对。
城头上烟花已经架好,有些鞭炮放成一堆,光看着就让人期待。可袁训也好,龙氏兄弟也好,他们的重心明显不在鞭炮上,都或侧脸儿或装着和人说话,目光越过别人肩头往城下看。
这是大同府的内城,今天出来的应该是百姓才对。
可下面的这些人,在路边屋檐的灯笼下面照着,要么眼神犀利,要么眼神乱瞟。
“你怎么不去坐着?”袁训从后面走来。
城外就是无边的旷野,风若狂风,从四面八方刮来。似能撼动天地般的狂风,到了这里,经过城墙的过滤,挟着狂野,却温和许多。
宝珠在风中不是不能立足,而是大红雪衣也让吹得似随风就要离开,似偶然落下的谪仙。不但袁训看得满心欢喜,就是辅国公、在这里的老侯、龙氏兄弟和奶奶们,也都生出一句话。
天生一对。
宝珠的袁训,不管怎么看,总像是天生成的一对,曾经生生的分开过,这就重新在一起。
袁训握住宝珠肩头,似山岭上青松高大英武。宝珠依偎在他怀中,娇娇若女萝草,一定不是依赖的菟丝花。
在别人眼中以为他们在恩爱,他们却是在谈话。
宝珠仰起面庞,直看到袁训眼睛里:“你有什么没有对我说吧?”她瞄瞄城门内街上的人,还是和刚才一样,有的眼神逼人,有的眼神狂乱。
“你真是水晶玻璃心的人,”袁训把宝珠更温柔的纳入怀中,多少带着歉意:“我们家的媳妇,都经过这样的事情。”
宝珠眨眨眼:“你是说舅父家的吧?”
只有世代国公之家,才有不断有这样的事情发生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袁家以前穷苦贫民,想有这样的事情,别人还会说没空。
见宝珠并不害怕,袁训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是在宝珠鼻子上一捏,低声笑骂:“你这是看不起自己公公?”
“才没有呢,我只是赞美舅父。”宝珠微嘟着嘴,不接受这个罪名。
夫妻手指互握住,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宝珠继续追问:“今晚要出什么样的事情?”
“你往下看,”袁训带着宝珠身子半转,更方便宝珠看清城内的人流。那行人着的绸衣,和他们眼神的委琐,总是格格不入。
宝珠明白了:“这是那些混混们?”
“是啊,他们岂是一吓就走的人。当上混混的人,以与官家对抗为荣耀。特别是新死了大哥的那几拨,新选出的大哥要逞威风才能服众,我们家每年十五放烟花与全城的人同乐,这是定例。他们就选在今天动手,想借机杀杀官家的气势。”袁训淡淡。
宝珠呼一口气:“难怪,”她又嘟高嘴:“加寿不能来玩,你都没说什么。”自比加寿会坐起来,而且这两个月不断的坐着,袁训足的打上两个月的主意,想带加寿骑马,想给加寿弄个小小秋千在房里玩,都让袁夫人拦下来。
今天大放烟花,虽然小孩子怕鞭炮响声会惊动,但抱在怀里捂着耳朵也不是不能观看。袁夫人抱回加寿,袁训居然没有意见,让本来想指望袁训帮着说话,好把女儿带出来的宝珠大为失望。
现在答案就出来,宝珠摇头晃脑的嫣然:“才刚我认为你不再是好父亲,只顾着你自己玩。现在我弄明白了,你还是个好父亲,是个最疼女儿的好父亲。”
袁训对这大把金子贴脸上颇为骄傲,把下马故意一昂,显摆下宝珠的夸奖多要紧。宝珠又责怪他:“但,你和舅祖父也好,舅父也好,此地官府也好,比如赵大人,都是可以阻止这件事的啊。”
宝珠清澈的眼神分明在说,你们可以不让混混进城啊。
混混们中有些人是气宇轩昂,放对地方也是英雄一流。有些人看上去到死也改不了行为举止,一看就不是好人。再说宝珠也相信此地官府一定有混混名单,有些人是一眼能认出的。
为什么许他们进城来闹?
宝珠代加寿委屈:“不然女儿可以抱出来玩,女儿现在多好玩。”加寿胖胖身子抱在怀里,虽然比以前更沉重,但实在是个好玩的大宝贝。
袁训绷一绷面庞:“女儿是用来玩的吗?”宝珠用力点头不说,还袖手嘻嘻:“以后生下儿子,一定更加好玩。”
袁训忍俊不禁,陪宝珠笑上一会儿,再细细地告诉她:“舅父我们有不在家的时候,不给他们狠狠惩治一下,他们不知道怕怎么行?”
宝珠心头温暖。她觉得成亲以后,就像迈入一间有无数屏障的箱子,不管看向哪边,都是想得周到。
袁训是这样的人,他离京以后,家中看似再没有成年男人,但铺子上有孔掌柜,就是宝珠私下里的铺子,表凶也私下里交给孔掌柜。薪俸,是交给宝珠。外面行走的事情上,又有太子殿下。现在看看,舅父也是这样的人。
由舅父安置家人妥当,宝珠难免想到没有到来的龙大、龙四和龙五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这三个人中,宝珠只为龙四和龙五觉得可惜。
龙大早就让宝珠和袁训一起放弃。
宝珠暗暗的想,舅父理家,是与宝珠一家人在大同有关。但鲍姨娘没有错,舅父也就不会管她。盼着四公子五公子把心放正,不要因没有生母,而生出歪心思才好。
还是两层的高楼上,龙四和龙五携手在这里。
龙四不知道龙五的事,龙五也没告诉他。但这不妨碍兄弟们携手在这里看烟花,没有往城头上去的心。
下面行人的异样,这对兄弟也能看出。龙四轻叹:“父亲还是想得周到的人。”龙五点头,多少有些佩服。他是这样佩服的:“没想到,今年父亲回来大变样子。”
“可是,母亲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龙四面现郁郁:“五弟,你我是一母同胞,我们都知道母亲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母亲是不清白的人,我头一个就不答应,你也不答应,你说是不是?”
龙五眼神躲闪几下,但龙四正沉浸在疑惑和伤痛中,就没有见到。龙五勉强接话:“应该是有人进谗言吧?”
“我也查过了,家里没有人对父亲乱说什么。”龙四闷闷不乐:“能对父亲私下进言的人,只能是父亲书房中的小厮和丫头。可那全是家生子儿,好查的很。我背着父亲叫过他们的老子娘,都对我赌咒说他们没有乱说过。”
第7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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