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哪头数也得先找咱们,咱们郡王打仗没得挑,小袁将军没得挑。”有人感叹:“我一直以为郡王是最得天独厚的,生得好,又会打仗。没想到来了个小袁将军,就把郡王比下去了,”
这话慢慢传到陈留郡王耳朵里,他装着不悦问袁训:“你哪一条把我比下去?”扬扬自己面庞:“我比你生得丑?”
再握握拳头:“我比你功夫差?”
袁训慢条斯理地道:“姐丈您没听到吗?我圣眷比你高。”
“哈哈哈……”听到这话的人,又是一片大笑声出来。
陈留郡王笑骂道:“都瞧清楚,不要脸的就是这模样,这话是能自己讲的。”正在高兴头上,见亲兵引着一个人过来。
看看面容,却是梁山王的人。
他跪下后,双手呈上一个包袱,大声道:“王爷说这一仗是小王爷指挥有方,袁训将军等献策献计,功劳不小。但出兵马的人却是郡王,因此最有功劳的,却是郡王。这是王爷单独赏给郡王,特命我快马送来。”
陈留郡王面上光彩,当众打开,却是一幅字画。当兵的相不中,但郡王却是知音人,认得出是个古画,欣喜非凡。
当晚喝水也就醉人,黑甜一觉睡到第二天,又收到梁山王的将令,令在附近一带徐徐而退,以防备苏赫引兵再来。
各家郡王们慢慢的后退,直到九月里才回到边城,这是后话。
…。
七月里时,天气转凉,红叶热情的为院子里增添色彩。北雁南飞,在青空中划出行行归期。
红花走上二门,守门的婆子见到是她,这是舅奶奶面前头一个得力的人,忙殷勤招呼她:“红花姑娘又出门了?”
“是啊,”红花一天一天的,不是原来的红花。
以前在安家里时,那没事就乱窜门子,寻知己丫头打听各房秘事的鬼头鬼脑小丫头;和后来陪嫁到袁家,因袁家的“亲戚”而出出吃惊的没见识小丫头;全都不在。
如今的红花舒展眉头,腰杆子笔直,在一般的下人面前,全是扬眉吐气的。她不是见到人就卑躬模样,但也不是趾高气扬。
见妈妈们和自己招呼,红花敬她年长,略一欠身子就收起,不慌不忙的笑盈盈道:“这不是奶奶外面的管事们有话要回,这儿又是什么地方,无故的,可不许男人们进来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郡王不在家,除了二老爷和我们老侯爷以外,再就只有三尺的童子能进来。我就出去见他,这就去和奶奶回话。”
“有红花姑娘,舅奶奶得省多少心。”守门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红花却知道自己没有好处给她,就稀罕了一下,心想她倒有话要说?
下面这就来了,守门妈妈走近她,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左边的对内外看着没有人出来,右边的那个悄声道:“好姑娘,可曾听到王妃房里要进丫头的事情?”
“恍惚听到一句,却又怎么了?”红花微微而笑。
“好姑娘,你总在舅奶奶面前呆着,舅奶奶呢,又总在王妃面前呆着。我不瞒着你,我的孙女儿是王妃房里的洒扫小丫头,勤快着呢,时常给你东西吃的那个,”
红花哦上一声:“原来是她。”
“可不就是她,有空儿帮我在舅奶奶和王妃面前说句好话儿,赶明儿你不当值,我请你。”守门妈妈不惜低下身段,对红花福了福。
红花就笑了:“要说是她,我们平时可好着呢,这话儿张张嘴说也不费事。又有我出来进去的,总是麻烦您老不是。行,好话儿我会说。就是请不请的不必,您老看我哪天不当值?”
“就是说,舅奶奶面前哪天能离得开红花姑娘?”妈妈陪着笑容,把个小手帕儿往红花手里塞。
红花掂掂,至少有一两的银包。她是眼里不在乎这些的人,而且知道这些人难缠,话帮她说成还好,说不成不惹她到处说自己不好。
就又塞回去,再三的答应自己会说,才从二门上走进来。
前面是几株冬青树,红花走到树后面去,才轻笑低语:“我忙呢,又让她缠上说几句。”这就加快步子往里去。
近来半年越发的居移气、养移体,头一个袁夫人先是稳重端宁的,再来郡王妃也好,宝珠也好,都是不轻言狂笑的人,红花天天见到她们,就像是几个榜样,愈发的把个红花姑娘养得跟姑娘小姐一样的尊重。
因为心里虽急着回话,那面容半点儿不走样,以前那调皮嘴快的小丫头,像猛然间换了一个人。
跟邵氏出来的紫花坐在走廊上,她暗暗打量红花,心里就是这样的想。
“紫花,我们奶奶在房里?”红花在廊下问道。
这是宝珠的住处,不是红花不会当差,反过来要问紫花。而是宝珠并不天天在房中,而邵氏等人却天天来看加寿姑娘。
紫花就点头说在,红花不再看她,匆匆地往房中去。过了门槛,红花步子一停,放的悄悄起来。
房中坐着安老太太,袁夫人,郡王妃和邵氏张氏。宝珠是坐在床上,加寿也在大床上。
两个月的加寿姑娘胖嘟嘟,雪白脸蛋子像块大凉粉似的,晃晃悠悠。她穿着粉红衣裳,脖子上带上没多久的金锁已经去掉。
她力气渐长,抱不动金锁,却能把自己挪到金锁旁边去啃,宝珠怕她无意中吞下缨络,把金锁收起来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
没有金锁在,加寿小姑娘也学会乱挪身子。她现在仿佛知道长辈们都在看她,就更把圆滚滚小身子挪得起劲。
刚才还是头对着外面,没多久就成脚对着外面,掉了一个方向。这就累了,躺在那里又吃起手来。
安老太太等人看得入神,尽皆在微笑。宝珠也对着女儿笑容满面,认为她很了不得。人家太小还不能坐,却能在床上用身子挪来挪去,当母亲的看上去,没有一处不可爱。
红花见到是这样的欢乐时候,不是失火烧房子,也就等着。直到宝珠带笑转一转面庞看到,才把加寿交给奶妈看着,她徐步出来。
使个眼色,红花往外面走,和宝珠出来在窗下。宝珠问道:“是小爷有信来?”红花含笑,小爷有信来怎么不呈上去呢?奶奶又想小爷了,所以见天儿问有信。
“是万掌柜的,”红花说到这里,宝珠眉头一挑,红花怕她着急,赶快说出来:“请奶奶出去见他,说是有好事儿。”
宝珠也猜到,她转转眼珠子:“那取我衣裳来。”红花就取来,侍候宝珠往外面去。等她们走出院门,紫花才在秋阳中羡慕地低语:“不想红花福气大,竟然有当管事的出息。”
紫花虽然羡慕,却清楚自己做不来这活计,还是这里看红叶听着里面等下使唤的好。
宝珠主仆走出二门,守门妈妈自然又来奉承一番。
出二门走不远,桂花树后面,有个小客厅。这里僻静,主人郡王和二老爷又大多不在家,在家也用书房居多,宝珠捡来,用以见万大同。
万大同此时负手站着,手指轻叩黑漆高几。几上,有一个打开的包袱,散落放着几块石头,可见万大同才又看过,才放得这么随意。
第6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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