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里头传出砰得一声,该是芊芊一屁股坐到了化妆桌前,把椅子磕得砰砰响。
听着屋内吵吵嚷嚷,安浔弯了嘴角,轻轻推门。
房间里就白薇同芊芊两个人,白薇看见她瞪了瞪眼,安浔笑眯眯给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要她别说话。
芊芊还没察觉身后动静,怒叉着小蛮腰:
“而且那个编舞的,那个说要这么跳的,人死去哪里了?!说失踪就失踪这多多少天了她有没有一点责任心啊!”
“说要唱粤语的也是她,说要跟我学唱粤语歌的就是她自己好不好!结果你看她这么多天都耽误了,现在发音肯定还跟屎一样的,明天就要登台了我哎呀——”
芊芊想一出数落一处正忙着嘴炮呢,结果最后一句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身后一只冰冰凉的掌心伸来一瞬叩住她的手腕,猛得把她拽起来!
丝毫没有防备的芊芊被扯得一百八十度大回旋,惊叫着撞进一个凉凉的怀抱里。
人差点摔了的时候被紧紧环上腰,那罪魁祸首垂眸望下,在姑娘惊慌失措的时候适时勾唇,倾身靠近她。
“说不好你教啊,慢慢教我不就好了。”
她轻言一句,调侃的语气,俯身的时候,身高差造成压迫感。
话落她更靠近,近处那漆黑的眸子里微带着戏谑,轻轻扬起的嘴角一抹笑意,甚至含着些痞气。
安浔很少这样,束了长发一身黑衣,看着竟是有些英气率性。
望上那红唇如凝吐息微凉,
那红唇如凝吐息微凉,芊芊姑娘不争气的突然红了脸庞,红过之后估计觉得又丢人又奇葩,双手胡乱挥着赶忙把人隔开。
“你干嘛,你要干嘛!”芊芊捂着胸后退。
呵呵,安浔笑了,笑得唇红齿白那叫一个勾人一个意味深长,笑着她说不干嘛啊,明天不是搭档么,一起找找感觉?
那轻笑一句,光亮都落在眼底。
一瞬像是明晃晃的阳光落在水纹上,破碎的金光随波摇曳荡漾,在那微带着妖娆的眼角绘出最细腻的神采,如月轻勾,如雪消融,春色乍暖,百媚横生。
芊芊从没见过安浔这样,这像是真正高兴然后笑出来的样子,竟是一眼看愣,瞪了瞪眼睛。
人突然失踪又突然冒出来,她本该骂人!
却是偏偏人以这样的姿态出来惊艳她还又是卖萌又是开玩笑,诡异得要命,她惯常泼辣的脑袋都卡壳了,愣是瞪着安浔看了又看神色古怪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旁侧白薇也有些诧异,不过到底性子沉静,思绪在心里绕过一圈就掩了,没表露出来。
她开口轻唤安浔一声:“回来了就去玲姐那儿报个道,顺便问问还有没有其他指示。若是一切都妥了,一会儿下去场上我们彩排一次,让芊芊再给你纠下发音。”
“好。”
白薇一贯的有条理,安浔爽快应了,转身走出房间。
出门的时候房门轻掩而上,一室沉寂,片刻芊芊回头盯上白薇,思虑良久,皱了皱眉。
“这丫头这几天绝对是去睡男人了。”她斩钉截铁。
咳…
白薇耐不住轻咳了一下,无奈轻斥:“说什么呢,别瞎猜。”
结果芊芊出奇严肃,振振有词。
“没瞎猜,真的,看得出来,你看她刚刚笑起来那样子,能掐出水一样,都是滋润的!”
白薇不习惯讨论这种话题,只好背过头去不理人。
芊芊还陷在自己的新发现里,一会儿唾弃安浔觉得这几天她操心她简直白操心了,一会儿又歪歪这几天安浔到底怎么润了一下的。
要知道场子里都在传,安丫头跟她们上头再上头再上上头的那位似乎有那么一腿…
将两人的身材脸蛋方方面面想过一遍,结合自身阅历,啧,芊芊姑娘表示还真特么带感!
——
另一头,安浔走上三楼拐角的时候闷头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继续上去,第二次到达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这一次,即便隔着一扇门,她都真切的感受到里头那沉沉的黑暗的,如同深埋地底的腐尸散发出的腥臭气息。
多日前的那晚,挖眼杀人案的凶手在老城区再度犯案,袭击了两名夜归的女孩,却是没能得手被女孩逃脱。
那一夜那猎场上,却是远不止一个猎手,是她出手劫了她的猎物,同时,也让她看到了她的脸!
之后她就消失了,但是看来即便她不出现造成的伤害依旧巨大,惶惶不可终日那么些天,她的猎物,已经完全被逼到了崩溃边缘。
她轻轻叩门两声。
像是共鸣一般,她甚至感觉里头蜷缩在桌子后方的人颤抖了一下。
其实她既然有敢杀人的胆量又何必怕她,女人有时候还当真是最矛盾难懂的东西。
安浔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上,轻倚在了门框边。
她神色很淡,一张容颜却是因为至纯鲜血的洗涤变得异常娇艳。
她望向椅子上的女人,看她低着头,微微颤抖,一头卷曲的长发乱糟糟的散落挡住她整张脸,佝偻而可怜的模样。
为情生,为情困;为情伤,为情狂。
风筝么,还当真是个有情怀的寄托啊。
第7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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