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第一天不大顺利,一大早就把水壶给摔坏了。
刚从“我居然没死”勉强过度到“我竟然活回来”的辛桐一边闷闷不乐地蹲在地板上捡水壶碎片,一边在贫困的财政上添了一笔债务。
好歹是几千本小说看下来的人,缩在墙角抱头崩溃的那三个多小时足够她缓过神来,清晰地认识到自己重生回到了一年前。
辛桐将断掉的水壶把手扔进垃圾桶,又去拿了扫把和簸箕扫掉水壶的内胆碎片。
也不知道死了以后会发生什么,可能第二天的微博热搜就是“某女青年在公寓内被奸杀”,辛桐想,这个标题还真是既耸人听闻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搞笑。
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而且走廊上有监控,要是我被发现死在家里,那么犯人不是很容易就会被查出来吗?还是说……他压根没打算脱罪。
辛桐想起那个男人曾说的那句“别怕,我很快就会来陪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变态。”
辛桐一向自诩是老实本分的废柴女,样貌不上不下,身材不上不下,成绩不上不下,不勤奋也不懒惰,就是运气低迷了些,老天怎么就想不开给她送了一个不管怎么想都是心理变态的家伙。可现在举头问苍天,苍天也不会应,她也只得继续想下去。
要是那人再来怎么办?
辛桐住的是单元间,虽然每一间屋子都被划分的无线逼近停尸房,但防盗门和监控是齐全的。那人不可能撬锁,也不可能砸门,不然会一层楼都会被惊动。除非他有钥匙,否则不可能进来。反过来推断,既然有钥匙,那么嫌疑人绝对是相识的家伙。
这不是某个变态的一次随机犯罪。
这是——谋杀。
辛桐刚在床上坐下,又不适地站起,环着手臂在狭窄的房内来回转悠着。
她缓慢回忆。
太多的问题搅和在脑海里,惹得她一团乱。
辛桐日常来往的人不多,有能力做出……那种事的,少之又少。
当天她参加了公司的聚会,所有人都在喝酒,一人一个酒杯,酒是从同一个酒瓶倒出的……
不对,有几杯不是。
她想着,走到在餐桌旁坐下,抽出一张空白纸条和一只黑色中性笔。
辛桐转了几下笔,颇为犹豫地在纸上写下四个人的名字:江鹤轩,季文然,程易修,傅云洲。她迟疑片刻,将江鹤轩的名字划去,又反悔地将它添上。
虽然她不信认识三年的江鹤轩会有一丝一毫的嫌疑,但他有她家的钥匙。
季文然是她的直系上司,也就是那位性格古怪的大佬摄影师。酒会上他让辛桐去拿一杯香槟,结果等辛桐拿来时他却不见了,紧接着有人前来敬酒,辛桐便顺手将那杯香槟喝下了肚。
程易修是公司的男艺人,他们之前因为拍摄认识,交情还不错,互相留了微信,朋友圈还会点赞。酒会上他来给辛桐敬酒,恰好辛桐酒杯空了,便用他手上的酒瓶斟满。
最后一位是傅云洲,公司总裁,他经过辛桐时不小心撞到了她,害得酒差点泼到她的衣服上。在那时他接过了辛桐的酒杯,以便她收治自己,后来又吩咐服务生给了她一杯新的。
所以——究竟是谁杀了我?
就在此时,辛桐的手机响了。
辛桐刚接起电话,一个匆匆忙忙的声音就冒了出来。“小桐,前几天让你收着的表呢?”
“啊?什么表?”
“boss要用的表啊!手表!”话筒对面的人骤然拔高声调。“话说你人呢?跑哪儿去了?”
“我……今天请假。”辛桐推脱。“身体不大舒服。”
说起来也没人会信,她昨晚在明年公司举办的酒会后被人先奸后杀,今早醒来就重生了。
对面的人轻声啧了一下,抱怨着:“你赶紧把表给boss送去,地址我微信发你。赶紧的。”
挂掉电话,一个叫林昭昭的家伙给她发了一个定位,还嘱咐辛桐让她千万记得化妆,理由是程易修不喜欢见到没化妆的女人。
这下辛桐回忆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二十万的表呢,把自己丢了都不敢丢它。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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