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爷子说道。这是蓝家的规矩,只要是做错了事,不问原因,先罚了再说。
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很平静,很淡定,好像待会儿要处罚的对象并不是跟他血脉相亲的儿子与兄弟,而是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大儿子先坐回去。家法肯定是要请的,但不是现在,他还有几个问题得问清楚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蓝正君:“去年九月。”
蓝潜:“去年十月。”
“这么早?”这一次,老爷子的眉头皱了起来,竟然都半年多的时间了啊……
其他人的心里也是惊怒不已,特别是蓝正烨,双拳紧握,怒目圆睁,刚有缓和的心绪再次□起来。
“进行到哪一步了?”问这问题的时候,老爷子心里也在打鼓。三人都好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要说没发生点儿什么,谁信?!果然,老爷子清晰的捕捉到了蓝正君和蓝潜脸上一闪而过的羞赧,布满皱纹的额头突突的跳着,老爷子的脸色霎时铁青。“做了?”
“是。”
“是。”
蓝正君和蓝潜同时应声,不算响亮,但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听得万分的清楚。
一只绘有莲花的薄胎瓷茶杯倏地朝着蓝潜的脑袋飞去,杯子落地,四分五裂,蓝潜的右脑门儿上立时就起了个拇指大小的红色疙瘩。
掷杯子的人自然是蓝正烨。在听了蓝正君和蓝潜的回答后,他便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狂暴,他的女儿还不满二十岁啊,才刚从鬼门关回来,连身子都没养好便被家里的两匹恶狼给吞吃入腹了!最可恨的是这两头凶兽还是自己的亲人,一个弟弟,一个侄子,他们将他这个当哥哥(叔叔)的置于何地?将烟儿置于何地?将其余的亲人置于何地?
“爸——”蓝正烨双目赤红的看着老爷子,像一头濒临绝境的野兽。“请家法吧!我来执行!”
老爷子看了看跪在地上脊背挺直、面色平静宛若雕塑一般的小儿子和大孙子,又看了看跟吃了炸药似的二儿子,微微摇了摇头,有些颓力的吩咐道,“老大,去取乌金锏。”
“是。”
蓝正安打开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盒子,打开一看,正是一对乌黑发亮,有成人一臂之长的八棱锏。
“每人五十下,你跟老二执行。”锏是短兵器的一种,长而无刃,有棱,分量重,杀伤力十分可观,战斗时多为双锏合用,利于步战。唐初著名大将秦叔宝的武器便是一对威风凛凛的四棱金装锏。在蓝家,这对乌金锏已经失了它最本质的用途,拥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是古物,也是刑器。老爷子小时候也有幸体验过几次,现在终于轮到他的儿子和孙子了。
一声声闷响接连响起,间或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呻吟。
五十下,不多不少,又都是打在臀部,伤不了筋骨,但在床上躺上个一周却是必须的。蓝正君和蓝正烨两人谁没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过伤,钻心剜骨的痛都尝过,这点皮肉之苦还在他们的承受范围内。
也就是三五分钟的事情,惩罚暂告一段落。乌金锏回归原位,蓝正安和蓝正烨也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跪在地上的叔侄俩细汗淋淋,口中微微喘着粗气,腿脚也开始打哆嗦,痛到麻木了。
“老三,你那个病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治好的?”老爷子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大拇指上莹碧晶透的扳指,心绪并不平静。他以前最担心小儿子的这档子事儿,那样的病医不好便一辈子成不了家,也断了后。但现在的情况是小儿子的身体没问题了,反倒是他这个做老子的被摆了一道。想到几个月前他还专门苦口婆心的劝说小儿子到梁家小子那儿治病,按照蓝正君自己的说法推断,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和孙女好上了,那他这个老头子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那不是病。我只是对烟儿以外的女人无动于衷罢了。”蓝正君难得的红了耳根子,老爷子的这个问题让他想起了自己这场“怪病”的起因。一个十七岁,一个两岁。原来他跟烟儿的纠缠那么早便开始了。
“这么说,这辈子你是铁了心要跟烟儿在一起了?”小儿子的回答令蓝博义有些吃惊,却又觉得自当如此。很矛盾,也很心疼。看着跟妻子无比相似的面庞,蓝博义心里的酸涩更深一层。
“是。对不起,爸……”
“三儿,现在说这三个字有意义吗?”老爷子低叹一声,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孙子,“也许是人老了,眼神也不好使了。老三常年呆在部队上,跟烟儿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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