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妈呀!……跑死我了!……”尹茵芙冲到肖裴笙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道:“你这工作狂……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这种时候不呆在家,居然还跑回来上班?!”
“……你怎么来了?”肖裴笙神情有些呆滞的看着她。
“你都被人抹黑成这样了,难道要我在家安心睡大觉?”尹茵芙叉着腰直喘粗气,质问道:“你的手机死哪去了?!”
“手机……”肖裴笙翻了翻口袋,可能是跟着换下来的衣服放进了衣柜,忙得忘了拿。
“你要气死我!”尹茵芙拍了拍额头,拉起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赶紧收拾收拾我们走!”
“……去哪?”肖裴笙被拽着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她绝望的看着尹茵芙,不知道自己能对此做些什么。
“去告那王八犊子啊!瞎鸡巴乱写个什么玩意儿呢!还有你的照片!把你拍得那么丑就算了,那马赛克还薄得一逼,这要是被人肉出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尹茵芙气愤的跺脚,“肖、裴、笙!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见状,肖裴笙突然柔柔的笑了起来。
尹茵芙愣了愣,抓着她的胳膊紧张的说:“我靠……肖裴笙,你被逼疯了?……”
肖裴笙又好气又好笑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才疯了呢,跑过来大喊大叫的。”说罢,她冲着人群抱歉的笑笑,“打扰到大家了,不好意思。”
见大家都云里雾里的面面相觑着,肖裴笙笑了笑垂下眼,将身上的兽医袍脱了下来挂在手肘,说道:“我会辞职的,这些年……多谢大家的关照了。”
“都散了吧。”突然一个洪亮的女声说道:“哪有人被包养还天天腻在公司加班的?”
人群中有的人附和着,也有人不明情况的人询问着。
肖裴笙愣了愣后,感激的对着她笑了笑。
她走到肖裴笙面前,说道:“公司章程写明不接受员工口头提出辞职,所以作为警告,现在要求你把之前的加班钟时都给补休了,如果你不接受的话请提出书面申请,我会让财务把那些加班转为补贴结算给你。”
肖裴笙鼻头一酸,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说道:“我接受……”
她点点头,说道:“那好,就从今天下午开始算起吧。”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尹茵芙从肖裴笙身后探出脑袋,眨眨眼看着她:“哇撒,她谁啊?”
肖裴笙苦笑:“人事部经理,兼老板娘。”
来到办公室关上门,肖裴笙腿软的支着尹茵芙,轻声问道:“你是怎么找来的?……”
尹茵芙扶着肖裴笙坐下,叹息着说:“你手机怎么都打不通,家里也不应门,我只好找了莫亦非,他说你来上班了,然后就把定位发给了我。”
肖裴笙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抱歉的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尹茵芙撇撇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干嘛……”她叹了口气,“话说他也很担心你,赶紧给他回个信吧。”
肖裴笙点点头,撑起还有些发软的双腿起身去衣柜把手机翻了出来。
发过烫的手机还留有余温,里面上百通未接来电几乎都是尹茵芙打的,还有好几个电话和信息——
裴琳:“小笙!报道里写的都不是真实的情况!千万别乱想,赶紧回妈妈电话!”
莫亦非:“不用担心,问题我会处理。”
尹茵芙:“肖裴笙你这个大白痴到底在哪里啊?!干嘛不接我的电话!!!”
肖裴笙再也强忍不住情绪的湿了眼眶,是啊,当年的那一幕再也不可能发生了,因为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她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而且同时……还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
吸吸鼻子,肖裴笙发现了还有一条短信——
未署名:“肖裴笙小姐您好,对于令尊的去世深表遗憾,我是太成律师事务所的金律师,系令尊肖厚德先生所聘请的法律顾问,关于遗嘱函件中所提及的遗产赠与和一封私人信笺,皆须本人带上有效身份证明亲自上门,并在法律公证下进行法律文件的签署,因为文件时效有限,请尽快与我联系。”
“怎么了?”尹茵芙见她突然僵硬、两眼发直的看着手机屏幕。
“……”肖裴笙呆滞的递上手机。
尹茵芙看完短信后大脑快速的转动,沉默了会,抬起眼看向她,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
b市。
摩天公寓。
在资料堆积的桌前,莫亦非撑着额角紧盯着电脑屏幕,食指在画满笔记的纸张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赶忙拿过计算器演算着,结果……却还是不行。
他有些烦躁的皱眉,表面上看来,唐季在盈盾只有15%的股权,而易茵茵继承了其父23%的股权,但其实,唐季不止架空了易茵茵在公司的控制力,其中更有几个花甲之年的老股东领着他给出的优渥条件而不会反抗,那里就有25%;其余分散的部分也肯定少不了他的棋子,或是被收买的人心。
那么,就算易茵茵肯在股东大会发起反抗,顶多也就只能和唐季能打个平手,结果可想而知。
幽幽地叹息,莫亦非沉下眸子,看来要动摇唐季在盈盾的根基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事,而这个结论令他非常不爽。
到底他应该要怎么做,才能……!
才能尽早让唐季痛苦的跪地哀嚎,深刻的体会到他那时的绝望!
手机响了一声,莫亦非才发现自己正紧咬着牙关,他疲倦的捏了捏鼻后梁呼了口气,拿起手机,见是肖裴笙的回信:“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早上太忙所以一直没有发现手机被落在衣柜里了(尴尬表情),我没事的,真的不用担心,工作加油!”
莫亦非扬起嘴角,“逞什么强。”瞥了眼桌上的文件,他行驶着电动轮椅来到客厅,段梵在阳台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抽着烟,脸色十分阴冷。
见莫亦非出来了,他把手头上的电话讲完后就走进屋里,问道:“是她回信息了吗?”接过莫亦非递来的手机,他看见信息后皱着眉头说道:“她是心太大了还是脑子秀逗了?”
莫亦非耸耸肩,“她要是那种会哭爹喊娘的女人,怕是你也不会产生兴趣吧。”
段梵眯起眼,淡声说道:“我现在没开玩笑的心情。”
莫亦非笑笑,“自己的女人被欺负所以方寸大乱了?忘了自己正在给她报仇么?”
段梵沉沉地鼻息,将手机还给了莫亦非,“只有尹茵芙陪着她,那样够吗?”
“当然不够。”莫亦非笑得残酷,“我都迫不及待想再见到小雪那张可爱的脸。”
“那种女人哪里可爱了?”段梵狠戾的从牙缝里说着,他现在甚至都怀疑自己以前眼睛瞎了。
“已经接过警告了还敢不自量力,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哪里不可爱了?”莫亦非沉沉笑了两声,“我最喜欢这种自己送上门来给我解闷的人了。”
***
c市,宠物医院。
“所以你的意思是……”听完尹茵芙分析完后的肖裴笙沉默了许久后,才说道:“肖厚德确实把自己全部的遗产都留给了我,肖雪气不过于是买了这篇新闻,因为真假掺半所以我不能全盘否认,而唯一可以澄清自己的方式就只能是拒绝接受那笔遗产,是这样吗?”
尹茵芙点点头后垂下眼,“这也真够狠的,就像在说如果你接受了那笔遗产,那就等于承认了报道里的那些事情,再顺便让全世界都以为你们就是那样的人。”
肖裴笙苦涩的轻笑,“本来我也不想要什么,拒收就是了。”
尹茵芙蹙眉,“可你那样做就等于认输了呀!”
肖裴笙看着她,“我还有得选吗?就为了气不过,搭上我妈和刘叔叔的名誉?”
尹茵芙气愤的转过身,“肖雪那个恶巫婆!怎么可以这么贱?”
肖裴笙咽下舌尖的苦涩,当时她就是因为不想再争什么才毅然的转身离开a市,可尽管这样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要她把最后一丝尊严都举着双手奉上,肖厚德的退缩、裴琳的软弱、她的自卑,而这一切的错,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终止,他们才算满意……?
尹茵芙举起响起的手机,是莫亦非发来的信息:“你陪着她,把行程告诉我,不要让她知道。”她心虚的看向身后失神的肖裴笙,抿抿嘴,好像……事情会有转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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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妈呀!……跑死我了!……”尹茵芙冲到肖裴笙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道:“你这工作狂……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这种时候不呆在家,居然还跑回来上班?!”
“……你怎麽来了?”肖裴笙神情有些呆滞的看着她。
“你都被人抹黑成这样了,难道要我在家安心睡大觉?”尹茵芙叉着腰直喘粗气,质问道:“你的手机死哪去了?!”
“手机……”肖裴笙翻了翻口袋,可能是跟着换下来的衣服放进了衣柜,忙得忘了拿。
“你要气死我!”尹茵芙拍了拍额头,拉起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赶紧收拾收拾我们走!”
“……去哪?”肖裴笙被拽着走了几步後停了下来,她绝望的看着尹茵芙,不知道自己能对此做些什麽。
“去告那王八犊子啊!瞎鸡巴乱写个什麽玩意儿呢!还有你的照片!把你拍得那麽丑就算了,那马赛克还薄得一逼,这要是被人肉出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尹茵芙气愤的跺脚,“肖、裴、笙!我说你怎麽一点都不着急啊?!”
见状,肖裴笙突然柔柔的笑了起来。
尹茵芙愣了愣,抓着她的胳膊紧张的说:“我靠……肖裴笙,你被逼疯了?……”
肖裴笙又好气又好笑的翻了个白眼,然後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才疯了呢,跑过来大喊大叫的。”说罢,她冲着人群抱歉的笑笑,“打扰到大家了,不好意思。”
见大家都云里雾里的面面相觑着,肖裴笙笑了笑垂下眼,将身上的兽医袍脱了下来挂在手肘,说道:“我会辞职的,这些年……多谢大家的关照了。”
“都散了吧。”突然一个洪亮的女声说道:“哪有人被包养还天天腻在公司加班的?”
人群中有的人附和着,也有人不明情况的人询问着。
肖裴笙愣了愣後,感激的对着她笑了笑。
她走到肖裴笙面前,说道:“公司章程写明不接受员工口头提出辞职,所以作为警告,现在要求你把之前的加班钟时都给补休了,如果你不接受的话请提出书面申请,我会让财务把那些加班转为补贴结算给你。”
肖裴笙鼻头一酸,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说道:“我接受……”
她点点头,说道:“那好,就从今天下午开始算起吧。”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尹茵芙从肖裴笙身後探出脑袋,眨眨眼看着她:“哇撒,她谁啊?”
肖裴笙苦笑:“人事部经理,兼老板娘。”
来到办公室关上门,肖裴笙腿软的支着尹茵芙,轻声问道:“你是怎麽找来的?……”
尹茵芙扶着肖裴笙坐下,叹息着说:“你手机怎麽都打不通,家里也不应门,我只好找了莫亦非,他说你来上班了,然後就把定位发给了我。”
肖裴笙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抱歉的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尹茵芙撇撇嘴,“这都什麽时候了,你还说这个干嘛……”她叹了口气,“话说他也很担心你,赶紧给他回个信吧。”
肖裴笙点点头,撑起还有些发软的双腿起身去衣柜把手机翻了出来。
发过烫的手机还留有余温,里面上百通未接来电几乎都是尹茵芙打的,还有好几个电话和资讯——
裴琳:“小笙!报导里写的都不是真实的情况!千万别乱想,赶紧回妈妈电话!”
莫亦非:“不用担心,问题我会处理。”
尹茵芙:“肖裴笙你这个大白痴到底在哪里啊?!干嘛不接我的电话!!!”
肖裴笙再也强忍不住情绪的湿了眼眶,是啊,当年的那一幕再也不可能发生了,因为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她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而且同时……还有那麽多关心她的人。
吸吸鼻子,肖裴笙发现了还有一条短信——
未署名:“肖裴笙小姐您好,对於令尊的去世深表遗憾,我是太成律师事务所的金律师,系令尊肖厚德先生所聘请的法律顾问,关於遗嘱函件中所提及的遗产赠与和一封私人信笺,皆须本人带上有效身份证明亲自上门,并在法律公证下进行法律档的签署,因为档时效有限,请尽快与我联系。”
“怎麽了?”尹茵芙见她突然僵硬、两眼发直的看着手机萤幕。
“……”肖裴笙呆滞的递上手机。
尹茵芙看完短信後大脑快速的转动,沉默了会,抬起眼看向她,说道:“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
b市。
摩天公寓。
在资料堆积的桌前,莫亦非撑着额角紧盯着电脑萤幕,食指在画满笔记的纸张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赶忙拿过计算器演算着,结果……却还是不行。
他有些烦躁的皱眉,表面上看来,唐季在盈盾只有15%的股权,而易茵茵继承了其父23%的股权,但其实,唐季不止架空了易茵茵在公司的控制力,其中更有几个花甲之年的老股东领着他给出的优渥条件而不会反抗,那里就有25%;其余分散的部分也肯定少不了他的棋子,或是被收买的人心。
那麽,就算易茵茵肯在股东大会发起反抗,顶多也就只能和唐季能打个平手,结果可想而知。
幽幽地叹息,莫亦非沉下眸子,看来要动摇唐季在盈盾的根基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事,而这个结论令他非常不爽。
到底他应该要怎麽做,才能……!
才能尽早让唐季痛苦的跪地哀嚎,深刻的体会到他那时的绝望!
手机响了一声,莫亦非才发现自己正紧咬着牙关,他疲倦的捏了捏鼻後梁呼了口气,拿起手机,见是肖裴笙的回信:“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早上太忙所以一直没有发现手机被落在衣柜里了(尴尬表情),我没事的,真的不用担心,工作加油!”
莫亦非扬起嘴角,“逞什麽强。”瞥了眼桌上的文件,他行驶着电动轮椅来到客厅,段梵在阳台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抽着烟,脸色十分阴冷。
见莫亦非出来了,他把手头上的电话讲完後就走进屋里,问道:“是她回信息了吗?”接过莫亦非递来的手机,他看见信息後皱着眉头说道:“她是心太大了还是脑子秀逗了?”
莫亦非耸耸肩,“她要是那种会哭爹喊娘的女人,怕是你也不会产生兴趣吧。”
段梵眯起眼,淡声说道:“我现在没开玩笑的心情。”
莫亦非笑笑,“自己的女人被欺负所以方寸大乱了?忘了自己正在给她报仇麽?”
段梵沉沉地鼻息,将手机还给了莫亦非,“只有尹茵芙陪着她,那样够吗?”
“当然不够。”莫亦非笑得残酷,“我都迫不及待想再见到小雪那张可爱的脸。”
“那种女人哪里可爱了?”段梵狠戾的从牙缝里说着,他现在甚至都怀疑自己以前眼睛瞎了。
“已经接过警告了还敢不自量力,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哪里不可爱了?”莫亦非沉沉笑了两声,“我最喜欢这种自己送上门来给我解闷的人了。”
***
c市,宠物医院。
“所以你的意思是……”听完尹茵芙分析完後的肖裴笙沉默了许久後,才说道:“肖厚德确实把自己全部的遗产都留给了我,肖雪气不过於是买了这篇新闻,因为真假掺半所以我不能全盘否认,而唯一可以澄清自己的方式就只能是拒绝接受那笔遗产,是这样吗?”
尹茵芙点点头後垂下眼,“这也真够狠的,就像在说如果你接受了那笔遗产,那就等於承认了报导里的那些事情,再顺便让全世界都以为你们就是那样的人。”
肖裴笙苦涩的轻笑,“本来我也不想要什麽,拒收就是了。”
尹茵芙蹙眉,“可你那样做就等於认输了呀!”
肖裴笙看着她,“我还有得选吗?就为了气不过,搭上我妈和刘叔叔的名誉?”
尹茵芙气愤的转过身,“肖雪那个恶巫婆!怎麽可以这麽贱?”
肖裴笙咽下舌尖的苦涩,当时她就是因为不想再争什麽才毅然的转身离开a市,可尽管这样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要她把最後一丝尊严都举着双手奉上,肖厚德的退缩、裴琳的软弱、她的自卑,而这一切的错,到底要到什麽时候才能终止,他们才算满意……?
尹茵芙举起响起的手机,是莫亦非发来的信息:“你陪着她,把行程告诉我,不要让她知道。”她心虚的看向身後失神的肖裴笙,抿抿嘴,好像……事情会有转机耶!
三十九、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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