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整个府里其乐融融,琳怡紧捏在一起的心也逐渐松开了,腰腹渐渐地也不感觉疼了,精神也好许多,好日子没有过两日,早晨起来才漱完口,就当着周十九的面呕起来。玲珑见状忙端了痰盂上去。
周十九才晨练完,当着琳怡面不慌不忙地剑挂起来,走出门之后就让巩妈妈去请郎中。
巩妈妈这次笑容满面地向周十九道:“郡王爷放心这是好事,害喜厉害是胎气稳的征兆。”
琳怡这一吐就一发不可收拾,胃口也变起来。平日里不爱吃的东西却想吃,可是送到眼前又不想吃了,巩妈妈变着法地让厨房做吃食。
周十九这一禁足在家,心也变得散漫起来,前院书房不怎么去,家中的幕僚开始还遣人不停地来内院里相请,慢慢地也泄了气,周十九的雄心壮志好像因这次的风波消磨殆尽。
周十九在家中无事,干脆让京里的书画铺子早些开张。铺子开张第一日,不少熟人去捧场,卖了几十幅,琳怡捧着账本看,其中有一幅是周十九画的,她和周十九打赌。那幅画卖不过十两银子,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店铺掌柜的故意如此,竟然卖了九两九。
周十九笑着道:“九两九也不少了,我有一技傍身,将来也能养家糊口。”
周十九是在讨她高兴,九两九不知便宜了谁。
家中的安宁还是让人不能忘了屋外的风雨。琳怡靠在床上一边做针线一边出神。
“在想什么?”一双手将她圈进怀里。
琳怡笑着摇头,“乱七八糟的事。”
周十九的手贴着琳怡指尖摩挲着。
琳怡转过头看向周十九,周十九表情舒缓安然。
周十九是那种,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人。即便老了仍旧不减抱负,不可能永远呆在家里,做个寻常的宗室,幕僚感叹周十九散漫也是做戏给宗室营看。
琳怡从抽屉里拿出帖子给周十九,“一个是捐银造金塔的,一个是开粥厂的。从前开粥厂咱们府里是二百两银子,今年收成不好又赶上有时疫,不如多加一些。”
周十九笑着颌首,“元元安排就是。”
中馈上的事,周十九是什么都不管的,就算涉及政事也都放手让她来做。
“我的意思是凑五百两送过去。这样一来捐银造金塔就不能多了,我请元祈媳妇帮忙打听,我们走个寻常数目就好。”寻常数目也是五百两,这样一来左手加右手一千两银子,占了周十九岁俸的五分之一。
五百两建金塔,周老夫人在面子上说不得会超过他们。五百两办粥厂却多了些。
第二天蒋氏带着宗室营的媳妇进府,听说琳怡两件事都花五百两,旁边的媳妇就道:“五百两办粥厂那是大数了,今年许多人家连往年的二百两就不拿,给一百两的有,五十两的也有几家,还有干脆就不拿,全都用来建金塔的,信亲王府那边请来了有名的主持,就是法事也要花一万两银子不止。”
蒋氏也道:“每年粥厂要开一个月,还要施米,恐怕今年施米没有了,粥厂能不能办到过年都不一定。不止是这样,京里的达官显贵粥厂也不开了,都凑银钱建金塔呢,否则哪来的一万两银子做法事。”
就算给菩萨塑几个金身也够了,从前大家开粥厂赈灾虽说也是讨个好名声,百姓们总算还得了便宜,现在建金塔也是要求个名声,却不过塑泥胎堆金银罢了。说起来都是为了讨好皇上,大家随风倒,像他们这种不识时务的实在不多。琳怡看着蒋氏手里的单子,吩咐巩妈妈拿对牌去取银子,跟蒋氏一起过来的媳妇去清点,蒋氏就留在屋里和琳怡说话。
“敬郡王将那侍婢留在屋里了。”
敬郡王妃已经处置惯了家宅中的事,现在逆着敬郡王来反而不好,不如等到新鲜劲儿过了,再想法子将那侍婢打发了。这样敬郡王妃委曲求全,还能挽回一点名声。
蒋氏笑道:“宗室营都传遍了。大家都说还是银钱好用,连一个侍婢也懂得攀高,怪不得信亲王会护着敬郡王。”
能这么快传遍,还要靠下人互相传递消息。琳怡看向蒋氏,“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蒋氏抿嘴一笑,“哪里的话,要不是你怀着孩子,还轮不到我来安排呢。”
琳怡想到前世蒋氏一家的帮忙,她怎么也没想到和蒋氏已经是两世的交情。
蒋氏和琳怡说了会儿私密话,“也不知道郡王爷什么时候能复官。”
周十九这官做的不安稳。
蒋氏道:“元祈每日回家都说朝廷里的事,我也不懂,反正只要我说郡王府的消息,他就急得不行。”
也快到头了,那道士的事迟迟没有结果,总不能这样圈禁周十九一辈子,周元景杀了人还只是收监。琳怡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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