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多半是把她这儿当成了垃圾箱,可能是出于洁癖,也并不想真正意义上,正儿八经地往垃圾箱靠。
但这也并不能完全解释清楚这牛奶怎么就落到了她手里。
毕竟任免眼里,她可能还比不上能够处理污渍的垃圾箱有用,多半就是蹭吃蹭喝的菟丝花,缠上任家就没个头那种。
桌上摆着的手机闪了闪,因为静音模式,一点动静都没有。
任州千里迢迢发来消息,“……说实话,还好摔的是左手,不然我现在消息都发不了,从这个方面讲,我好像还算欧吧。”
……
……都不知道是该说乐观还是神经大条。
陈小葵没指出不对,她只是回了个疯狂点头的兔子,附加两个字:你要苦中作乐,那确实。
右手对于生活而言的确重要一些。
她的回答不算跑偏,有理可寻,也不去驳斥对方跳脱的脑回路。
任州的消息又跳出一条,语气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我哥他没生气吧。”
“生气也没之前那次生气吧。”
亡羊补牢似的,多问一句。
陈小葵这才又看了一眼前面慢条斯理收拾书本的背影。
偏偏任免也还是那个脾气秉性,不露一点异样,从从容容,回身瞥她的时候,脚步也潇洒不做停留,只有眼神在说,跟上两个大字。
不过,人如果三天两头都在问同一个问题,恰巧就证明了事情的确有点儿问题。
上高中以后,任州对于自己兄长的自我检讨次数明显增多。
任州很明显还心存侥幸,“不是,我伤到手了,也不是故意逃课嘛,我哥他白跑一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你哥气的应该不是白跑一趟。
她看到任免收起一张纸——有点像是测验卷一类的,字写得龙飞凤舞,分数挂在及格边缘,一看就不是出自前面这位之手,更像是被老师托付带给谁的卷子,略加猜测了一番对象后,决定还是不回复了。
回了问题更大,还容易让伤患产生消极情绪,东想西想,这样不好。
他们兄弟的相处方式就这么回事,也用不着多掺和。
最主要的是,她和任免,两个人的关系还是那么不咸不淡,不尴不尬,说不上多亲近。
但陈小葵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点儿念头,思路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收了人家的东西,于情于理,那也是该做出点儿回应。
所以今天她没提前一步走,也没去图书馆折返几步凑个恰巧在校门口会合的时间。
一前一后,出了班级门,隔着几个人,像是一路人,又不像是一路人。
“……任州伤势怎么样?”
下楼梯的时候,前面淡淡地飘来一道低沉的男生,在人群中微哑,透着低磁。
整个楼道的光是透亮的,所有人成群结队地往下走,高的矮的瘦的,晃悠着说话说到一起,也好像成了其中一对。
任免就好像知道这头有人在互通消息一样,眼神微微地斜过来,借着下完一级台阶的平台站定。
“——”
恰巧从后面冲下来一群结伴的男生,有说有笑,估计是赶着去占场子,把他撞了个正着,还没什么觉察一般掠过。
任免就那么稳稳的站着,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眉头微微蹙起一下。
他不吃亏,但也不是得理不饶人,尤其是无意的对象。
陈小葵走在里侧,恰巧抬头,只看到高挑瘦削的少年人的眼角。
竟然有一颗细小的泪痣,但因为目光流露着冷漠不屑,从前几乎没有注意到过。
“没有大问题,说是硬伤养养就好……”
她刚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却忽然对上任免的眼睛。
少年人的眼神是俯视过来的,带着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和淡漠。
和平日里一样,但或许是距离得太近,又有些不一样,以至于她这边一晃神,嘴上就卡了壳。
陈小葵有点发懵,握着手里的草莓牛奶,脑子一下子没跟上速度。
女生的直觉在作祟,让她差点就要把问题问出口,比如关于那一点为什么把牛奶都给她的原由。
垃圾箱偶尔也会有想问个明白的时候。
可惜,话没出口,刚好有人从后面把他们叫住。
“请问是任免同学吗?”
—
说句实在话,任免平生,最懒得听的语句就是道歉。
这世上不会看眼色的人一直不少,但这其中,又要分成熟悉的和陌生的。
这就是两个概念,对陌生的,就不必抱有任何耐心。
他从来不做对不起旁人的事情,更讨厌被人辜负,因此每次听到道歉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总是怀着一些漫不经心和懒散。
他把牛奶丢给陈小葵,一方面确实有处理多余物品的心思。
不喜欢甜食,但也确实不是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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